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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的马特·瑞弗金就说:“我去外面看看具体情况。”
裘德·洛点了点头。
过了十分钟,马特·瑞弗金神情纠结的回来了,他还没看病房内情况就说了:“裘德,你知道他们早就收到过威胁信这回事吗?你在看什么?”
裘德·洛没理他,马特·瑞弗金就也跟着看向病房内的电视机,看在上帝的份上,BBC竟然直播了外面的‘新闻发布会’,如果它真的是一个新闻发布会的话。负责发布的,就是EX工业的继承人,他胳膊上还缠着绑带呢。
等等,马特·瑞弗金看了几秒就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在和媒体搞“你问我答”了。就在马特·瑞弗金之前出去查看具体情况时,艾瑞克·泽维尔都还在接受记者采访,并且还说了在这之前其实EX工业还有二十世纪福克斯,已经收到了来自极端反变种人组织寄来的威胁信,在威胁信里声称他们将会针对《千钧一发》这部在他们看来是在捧高变种人的电影,以及相关人员采取不择手段的方式,并且还言明会组织普通人类当中有危机意识的、不想看到变种人的存在导致普通人类最终灭绝的同行人做更大更有震慑的事情。
这听起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疯子,红毯上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不是现在马特·瑞弗金要说的重点,重点是艾瑞克·泽维尔现在在做的事情,他是不是即兴在发表演讲?
“……基因工程自从1973年后由生物学家斯坦利·N·科恩和赫伯特·W·布瓦耶将DNA分解成段并重新组合后又了突破性的发展,并以1990年人类基因组计划为标志进入了一个新纪元。而今天的生物科技不仅能够克隆,转基因,甚至还能创新物种。基因科技的发展带动了优生学……”
马特·瑞弗金听到这儿就忍不住走神了,这确实是在做学术演讲来着,只是现在是不是不是那么合适宜呢。先前马特·瑞弗金就没把话给裘德·洛说全了,那就是出了现在这种事,艾瑞克·泽维尔这个主演会受到的影响可能会是最小的,毕竟他跑到娱乐圈来演戏,在很多人看来都是玩票性质的,尤其是他还身为EX工业继承人的情况下,这部电影就算栽了个坑头,这位还是可以回去做他的富二代和科学家,或许等什么时候想玩一玩了,再投资自己拍电影。
就在马特·瑞弗金走神的时候,从电视里传来的‘变种人’这样再敏感不过的字样,一下子就把马特·瑞弗金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中来了。他就那么目瞪口呆的听EX工业的继承人,就那么堂而皇之又正大光明的当着那么多媒体,以及在电视机前观看直播观众的面,提起了变种人。具体来说,是变种人比普通人类多出来的基因X基因,马特·瑞弗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了,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马特·瑞弗金现在都搞不懂了,艾瑞克·泽维尔想要做什么!他不由得偏头看了看裘德·洛,发现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机,还一脸的沉思,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学术理论?马特·瑞弗金又蹑手蹑脚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蹑手蹑脚了,反正他就是下意识的没发出声响,走到了窗边往下面看,原本嘈杂的医院前小广场已经安静下来了,所有人似乎都在聆听,由站在临时搭建的新闻发布会舞台上的艾瑞克·泽维尔,发表的‘学术演讲’。
马特·瑞弗金抿了抿嘴,就就着现在这样的姿势,看着外面的情景,听着病房里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就想知道这样的‘学术演讲’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难不成还就是因为被艾瑞克·泽维尔的英俊相貌给蛊惑了,所以对方说什么都变得好听了?
所以才不看脸的吗?
这不是不可以,马特·瑞弗金就那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听着他认为的‘学术演讲’,再然后不到一分钟,他就不这么想了。
这都用了一分钟呢,事实上在开始马特·瑞弗金静下心来听的时候,他首先注意到的是艾瑞克·泽维尔的声音,他的声音纯然清亮,会让人联想到景色无限好的溪流里潺潺的流水声,不过他的话尾里带了点沙哑,会让人回味无穷的那种。这种音质在好莱坞可是难得……马特·瑞弗金绝对是职业病犯了,再接下来他就被这样的声音快速代入到声音的主人所勾勒的情绪里了。
马特·瑞弗金也不好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并不是面对很多人在说话,而是在和你进行一对一的交流,从心里出发的交流,心灵交流之类的,反正就是会让你随着他的语气起伏而起伏。
“……在我们这部影片最后,我们加入了一个片段,在里面提到了爱因斯坦、林肯和女运动员杰基·乔伊·娜克西,而如果基因绝对论造成事实的话,分别患有阅读障碍,马凡氏症候群及哮喘病的三人将不会出生。起初在绝对加入这样片段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同意,担心会冒犯到观众的感受。
我和导演安德鲁·尼科尔坚持,我们觉得这个片段能真实传达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优化基因的同时也祛除了激励人类不断前进的最为重要的元素:痛苦、问题、缺陷和不足。这就有了文森特会在基因决定论的世界,永远拼尽全力向着理想努力,毫无保留。
这种不合理的冒险,不畏死不自保的拼搏,就是人的精神,是潘多拉盒底的希望,是独立拆解的基因要素无法总结推导的最大不可能。这种精神让我们认识到统计概率的空档,让我们为了虚幻的爱情与理想奋不顾身,让我们能够瞥见极限后藏匿的曙光,让我们终于成为一个人,有着不能转化为公式,不是符号,不能复制,无法嫁接,不分优劣,没有基因的灵魂的人!”
这好像是会在平时在哪里听到的激励人的言论,但经过了艾瑞克·泽维尔的口说出来,感觉格外触动人心,就好像灵魂被轻轻抚摸着,被梳理着。
像是天使亲吻了我的额头……马特·瑞弗金刹那间被自己这样的形容矫情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正想说点什么,却被下面突然发出来的如雷鸣般的掌声给吓了一跳,不过等他往下看的时候,掌声并没有连绵起来。
艾瑞克·泽维尔只是用了一个手势,就让听他演讲的人们停止了鼓掌。
对,这里毕竟还是医院。马特·瑞弗金不由得咕哝了句:“恐怕现在让他们裸奔,他们也会二话不说的就脱衣服吧。”
裘德·洛回过神来:“马特,你在说什么?”
马特·瑞弗金回过头来,咽了咽唾沫难掩激动的说:“裘德,我觉得现在我们可以把提起来的心放回去了,我觉得但凡是还保存有理智的人,在看了这一段后应该都会被安抚住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危机我认为是过去一大半了,接下来就看EX工业还有二十世纪福克斯怎么公关了。”
“不是‘我们’。”裘德·洛纠正道。
马特·瑞弗金:“什么?”
“没什么,我现在能出院了吗?”裘德·洛转移了话题,他的目光又转向电视屏幕,直播已经结束了,现在BBC里正播放着《千钧一发》的预告片,在这之前BBC1还在播放国际新闻来着。
“这我还得去跟主办方那边商量商量,看对外怎么说你的伤势,你先在病房里呆着。”马特·瑞弗金说着就要往外走,等他走到门口,正要拉开病房门时,他回过头低声说,“裘德,你并没有受到《王尔德的情人》这部电影的影响,是不是?”
——《王尔德的情人》这部电影爱尔兰著名诗人奥斯卡·王尔德的爱情和生平故事,他爱上了俊美不羁的年轻爵士道格拉斯而遭到爵士父亲的控告,而王尔德最终别判两年有期徒刑,裘德·洛就在其中扮演年轻的爵士,这是一部同性向影片。
裘德·洛有点迷惘的说:“你在说什么?”
马特·瑞弗金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耸耸肩说:“我只是想到它也是今年上映的。”好吧,可能真的是他想多了,裘德之前还有未婚妻来着,只不过因为聚少离多分手了。
裘德·洛等他的经纪人离开后,就抿了抿嘴唇,把电视关了。
至于隐约出现在这段没头没脑对话里的顾青,他对此并不知情,而且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因为他的“即兴演讲”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祝好运。
第68章
“艾瑞克,为什么我先前打你的电话,它都告诉我‘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莱昂纳多等顾青一接通电话,就忍不住抱怨道。
顾青回答他:“因为我不在服务区?”
莱昂纳多撇撇嘴:“这一点都不好玩,你难道在北极不成?还是说你现在呆在实验室里,信号被屏蔽了?你的胳膊不是才刚好吗?你怎么不说话?”
顾青轻笑一声:“我只是想听你能自话自说到什么程度。”
莱昂纳多:“……那你到底在哪儿?”
“我现在在我父亲这儿,现在我可以说是某种程度上被关禁闭了。”顾青现在在X学院来着,而且他说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这件事还得从他在伦敦宣传《千钧一发》,在红毯上遭遇了极端人类说起了,事实上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久远,半个月前的事。在那场演讲被BBC直播,又被全球转播后,极端人类挑起来的事端就被强有力的掐灭在摇篮里了,后续自然会有EX工业和二十世纪福克斯趁热打铁。
这件事在全球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作为中心人物,顾青的声望得到很大的提升,等他回到美国本该是像个受人爱戴的英雄一般的,可来接机的卡梅隆在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后,一巴掌打在顾青的胳膊上:“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很了不起?竟然能徒手和拿着手枪的歹人搏斗了!艾瑞克·泽维尔,你可真长能耐了,真的!”
顾青抿了抿嘴。
“小混蛋!”卡梅隆一边骂着却还一边拥抱了下顾青,末了还觉得不解气,他在美国这边快担心死了,好吗?“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能治住你!”
所以等《千钧一发》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顾青就被受到卡梅隆“鼓动”的X教授叫回X学院,接受“爱的教育”了。
至于这爱的教育长什么样子,顾青只能说他现在是X学院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从给X学院的学员们制定训练计划到改进X教授的脑电波机,从做个勤劳的园丁收拾花园再到陪X教授下棋谈天……这也不是没有报酬的,只不过并不是X教授发给他零花钱,而是开通他联通网络,以及和外界联络的时限←这屏蔽功能还是顾青之前研究出来的,现在是另类意义上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不管怎么说,这和关禁闭还是有那么些异曲同工之妙的。
莱昂纳多却吃了一惊:“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你父亲终于不满你不务正业了?还是说你在伦敦做的事情被你父亲当成惹是生非了?”
顾青不由得扬了扬眉,慢吞吞的说:“我该问你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父亲严厉又古板,还是该说你这是在借机表达对我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