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4小白狗与nV人
1.
李馨昨天才刚把客厅整理乾净,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不只是乱,更是肮脏到让人作呕,甚至有GU令人窒息的恶臭笼罩整个空间。地板上散落着菸蒂、空酒罐,和渗出红黑sE汁Ye的槟榔渣,像一滩滩乾涸的血迹,透着诡异的腥甜味。她再也受不了阿宏这个男人的生活习X。他cH0U菸、吃槟榔、喝酒,这些还不够,他的粗暴脾气更像地雷,随时会炸裂。
她站在楼梯口,默默握住自己的手腕,感受那隐隐作痛的痕迹,指尖冰冷。深x1了一口气,李馨下定决心,今天,她再也不会回头了。
客厅里,打着赤膊的阿宏横躺在沙发上,酒气与汗臭混杂着从他身上散出。他的鼾声如同低沉的野兽咆哮,但李馨知道,他随时可能醒来,特别是在声音惊动他的时候。她尽量压低脚步,让身影融入Y影,踮着脚从客厅走向大门。
用钥匙轻轻将反锁的门打开时,门锁发出的哢嗒声彷佛在黑暗中放大数倍,让她全身一紧。她屏住呼x1,慢慢地推开门,直到外头夜晚的凉意扑面而来,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门外,一轮残月在厚重云层後隐约透出微光,四周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伴随着寂静。这里是乡下,连路灯都坏了,老旧的透天厝像静默的Y影,周遭黑暗得像深渊。李馨抬头望了一眼夜空,短暂地感到一丝自由的气息。
她迅速跑向车库,m0索着找到一根坚y的木棍。手里握着木棍时,冷汗从她的後背滑落,无声地将棍子抵在门把上,确认它卡紧了,才转身跑向旁边的狗屋。
小白狗莎莎正在狗屋里蜷成一团睡着,耳朵偶尔微微抖动。李馨轻轻将牠摇醒:「莎莎,你不要叫喔。」语气压低到只有呢喃,但她的声音颤抖着,连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能安抚住牠。
她开始解开狗链,牠却忍不住发出几声轻吠,彷佛在抗议被从睡梦中叫醒。这声音在Si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一根针刺破了紧绷的气氛。
「糟了!」李馨心头一紧,立刻抱起莎莎,想要迅速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果然,屋内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接着是阿宏的怒吼:「你敢走试试看!」他拍打着门,重击的声音一下一下撞进她的心跳里。门被木棍顶住,他短时间内出不来,但他的吼声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无时无刻不在b近。
李馨假装没听见,抱紧小白狗莎莎,脚步加快,朝着漆黑的田野跑去。没有月光,只有远处低沉的蛙鸣与她淩乱的喘息声伴随着她。路灯的灯泡早已碎裂,空气中弥漫着草木腐烂的气味,脚下的小径颠簸不平,她几次差点摔倒,但她不敢停下。
背後的吼声越来越远,夜晚的黑暗像cHa0水一般吞噬了她的身影,只剩下一阵阵微弱的犬鸣声在无边的寂静中回荡着……
2.
才早上十点左右,炙热的yAn光已经刺透大门玻璃洒进花店,却被冷气的舒适凉意彻底驱散。香莉靠在柜台旁,无聊地滑着手机,店内一片安静,只有空调轻微的嗡嗡声。
突然,一只脖子上绑着短链的小白狗摇摇晃晃地出现在花店门口,停在玻璃门外。
香莉从手机上抬起眼,看见那只狗。
她不是个狗迷,对狗也谈不上喜Ai,但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於心不忍。外头酷热难耐,小白狗吐着舌头,喘得像快中暑了。牠的眼睛闪着渴望,盯着店内那片凉爽的空间。香莉皱眉,心中挣扎着:让牠进来吧,可店里的莱昂怎麽办?猫狗天X不和,若牠们打起来,店里可能会乱成一团。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到门前把玻璃门打开。
小白狗一见香莉,就用那双Sh润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像是恳求,又像是感激,让她无法拒绝。仔细一看,牠并不脏,脖子上的狗圈和短链也证明牠有主人,应该是走失的狗。看着牠热得直喘气,香莉叹了口气,伸手抓住牵绳,将牠带进了店里。
正在水盆旁喝水的莱昂立刻注意到了入侵者,背毛瞬间竖起,瞳孔收缩,低声发出一连串警告的哈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紧张啦,莱昂,」香莉朝牠安抚道,「不过就是一只小狗而已,T型跟你差不多,怕什麽。」然而莱昂完全不理会她的安抚,喵地一声跳开,像小箭似的,迅速冲进客厅的角落。
香莉无奈地笑笑,转身倒了一碗水给小白狗。果然,牠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显然渴得不轻。
「应该也饿了吧?」香莉看着牠的模样,心里盘算着。她走到柜台後,翻了半天,却发现小冰箱里并没有适合狗吃的东西。思忖片刻,她乾脆牵着小白狗走出花店,来到隔壁的槟榔摊。
「阿莲,我去一下7-11,帮我看一下店,还有……这只狗。」
阿莲抬头一看,愣住了,「欸,哪来的狗啊?」
「不知道,」香莉指了指牠,「刚跑到我店门口,看起来又热又饿,我去买罐狗罐头,你先帮我看一下牠。」
阿莲接过香莉交给她的牵绳把手,看了一眼这只小白狗。牠随即对阿莲展开眼神攻势,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会说话,让阿莲忍不住心生喜Ai。「这狗儿厉害。」她在心里赞叹,彷佛瞬间被牠融化了。
香莉穿过马路,走进7-11,直奔宠物食品区,选了一罐Jr0U口味的狗罐头。转身走向饮品柜,拿了两瓶无糖的美朝健康红茶。香莉一向偏Ai无糖饮料,觉得N茶或甜茶负担太重,但阿莲总是热情请她喝,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香莉提着东西回到槟榔摊,小白狗已经躺在阿莲的脚边,显然很享受槟榔摊下的Y凉环境。
「来,喝红茶。」香莉递过一瓶红茶,阿莲毫不客气地接过。「谢啦。」
「这狗你打算怎麽办?」阿莲将牵绳把手递还给香莉,顺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也不知道,」香莉有些无奈地接过。「总之,先让牠吃点东西吧。」
香莉牵着小白狗回到花店,把Jr0U罐头倒进纸碗里,推到牠面前。「一奴桑,饿了吧?吃吧。」小白狗低头闻了闻,随即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没一会儿便将罐头T1aN得乾乾净净。
牠吃完後,抬头望着香莉,那双大眼睛又开始发挥攻击力。
「一奴桑,我就只买了一个罐罐,但也够了吧?不要暴饮暴食啊。」香莉嘴上虽然这麽说,眼里却藏着一丝笑意。
她将牵绳系在店门边的柱子上,又想到躲进里面客厅的莱昂,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果然,莱昂正警戒地趴在沙发上的枕头上,尾巴卷成一团,隐隐透出些许不安。
「猫在客厅,狗在花店,这样应该能够和平共处吧。」香莉自言自语,轻轻叹了口气。
她回到花店,低头打量着小白狗,正思索下一步该怎麽处理时,忽然注意到牠脖子上的名牌,上面似乎刻着什麽。
「咦,上面好像有电话号码?」她仔细一看,却不敢靠近检查。於是走出花店大声喊道:「阿莲啊,帮帮忙过来一下!」
阿莲从槟榔摊探头,表情狐疑地走过来,跟着香莉进入花店。
「牠脖子上有个名牌,我有点怕狗,你可帮我看看上面是不是有电话号码?」香莉指着小白狗,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阿莲微微挑眉,显然想说「你怕狗怎麽还把狗带回店里?」不过她没说出口,只是熟练地将小白狗抱起来,牠竟然乖得一动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莲翻过名牌,念出刻在上面的号码。「是手机号码。」她一边念,香莉快速地默记了下来,随即拿起室内电话,拨了过去。
正好是午饭时间,阿莲趁香莉讲电话的空档,回到槟榔摊,把「老娘的午餐时间」的牌子翻了过来,随後又回到花店。香莉刚讲完电话,兴奋地说:「太好了,电话有人接,等会狗的主人就会过来接了。」
阿莲m0了m0肚子,说:「饿了。」两人讨论了一会儿午餐,最後决定吃简单的凉面,毕竟天气太热了。
不一会儿,凉面送到了。两人正准备开动,没想到那小白狗又用无辜的眼神攻击她们,不停地摇尾巴讨食。香莉对牠摇摇手指:「你别装了,刚才才吃过的哦。」小白狗像是听懂了一样,呜了一声,委屈地趴了下来。
香莉一边吃着泰式Jr0U凉面,一边点头说:「味道不错欸。」阿莲则皱着眉说:「有点酸。」
吃着吃着,香莉聊起了外甥nV的婚事。阿莲忍不住叹气:「你居然没去,这可是免费的七天六夜夏威夷之旅欸。」
香莉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呀,莱昂没人照顾。而且,花店关七天也太久了。」她咬了一口凉面,补充道:「小h瓜也很新鲜,脆得很。」
「早知道就我代替你去好了。」阿莲开玩笑地说。
「可以的话,我倒也愿意啊。」香莉笑着回应,随即转换话题:「对了,我姊和她nV儿、nV婿要来台湾玩一个礼拜。」
「来台湾蜜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应该不是吧,毕竟我姊也会一起来。她说怎样都要让我看看晴的nV婿,要我监定一下。」
阿莲忍不住吐槽:「都结婚了还监定什麽,来不及了吧。」
「说得也是。」香莉笑了笑。
吃完凉面後,两人又泡了柠檬水。阿莲看了眼时间,才十二点四十分,似乎还能再休息一下。饭後血糖上升,她们都有点昏昏yu睡。
就在这时,风铃响了,一个nV人推门进来。
香莉立刻打起JiNg神,喊道:「您好,欢迎光临香莉生花店!」她的突然亢奋把阿莲吓了一跳,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来人戴着大墨镜,身穿白sE洋装,散发着很重的香水味,浓烈得让人无法忽视。她一看到门边的小白狗,便蹲下来将牠抱在怀里,眼泪随即涌了出来。
香莉与阿莲走上前。香莉开口问:「请问你是……?」
&人抬起头,带着哽咽的声音解释:「不好意思,我应该先说清楚,刚才是我男朋友接的电话。他通知我说有人找到我们的狗,我一听到就马上赶来了。」
香莉点点头:「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阿莲安慰道:「小白狗没事啦,你别那麽难过。」
&人勉强笑了笑,却还在啜泣。
香莉轻声说:「对啊,你看,狗儿好好的,吃饱喝足,什麽事都没有。来,坐一下,休息一下,喝杯冰柠檬水吧。」
那nV人跟着香莉她们坐到柜台边,香莉倒了一杯柠檬水递给她。
阿莲解释道:「这柠檬水是香莉自己做的,很好喝喔。」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不好意思,我们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阿莲,隔壁槟榔摊的员工,旁边这位是香莉,找到你狗的人,也是这家花店的老板娘。」
「是的。」香莉接话说,「我就是这家花店的香莉,请问……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这是我的一个小习惯,我总希望记住每位来过店里的客人,虽然你不算是来买花,但我觉得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人看了她们一眼,感觉她们很亲切,於是点点头:「我叫李馨,木子李,康乃馨的馨。真的很感谢你们找到我的狗。牠是nV生,叫莎莎。」
「原来叫莎莎啊。」香莉微笑着说,「这名字很适合牠呢。」
李馨也点头:「莎莎是我跟男友一起养的。昨天我们找不到牠,我一整晚都在找,没想到牠居然跑这麽远。真的谢谢你们。」
「没什麽啦,」香莉轻轻挥了挥手说,「莎莎很聪明,其实是牠自己找到我们的,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幸好牠聪明,懂得找人求救……」李馨叹了口气,轻抚莎莎的头,「牠是我男友从宠物店买回来的,刚来时小小一只,从没在外面待过,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能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
李馨说话时,她嘴角的伤口随着嘴型变化明显可见。香莉和阿莲交换了一个眼神,表情复杂。
李馨喝了一口柠檬水,忍不住赞叹:「这柠檬水真的很好喝。」
这时香莉轻声问:「呃,李馨小姐,不是我多管闲事……你还好吗?」
李馨愣了一下:「我?很好啊。找到莎莎我真的很高兴。」
阿莲直视着她,开门见山地问:「我们不是说狗,是说你……你的脸怎麽了?」
李馨m0了m0自己的脸,语气有些闪烁:「你是说我的嘴角吗?没什麽,只是不小心在工作上弄伤的。」
香莉与阿莲再次交换眼神,彷佛在默契地询问对方:「有什麽工作会弄成这样?」
这时,风铃又响起。一个男人走进来,穿着皮K和黑衬衫,皮肤黝黑壮实,五官俊俏,只是脸上有些痘疤。
他一进来就盯着莎莎说:「还真的是牠,这只狗也太会跑了。」随後看向李馨,语气不善:「找到就好,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察觉到香莉和阿莲的目光,他不悦地扫视她们一眼,直接问:「谁是帮我们找到这只狗的人?」
香莉抬起头,平静地说:「是我。」
男人甩出一张千元钞票,冷冷地说:「谢了。」说完,他粗暴地抓住李馨的手臂:「走了!」
李馨露出痛苦的表情,明显不太愿意跟他走。
香莉轻轻握住李馨的另一只手臂,语气坚定又温柔:「如果你有什麽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你并不孤单。」
男人停下脚步,不怀好意地瞪了香莉一眼,接着用力拉着李馨离开。
3.
他们b预定时间还早抵达,下午三点就搭着计程车来到花店。香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姐姐香美了,上次见面应该是广志过世的时候,香美去日本陪她。香美的身形变得圆润了许多,现在的她已经是欧巴桑的模样,香莉觉得她和母亲越来越像了。上次见到晴时,她还只是个大学生,没想到这麽快就结婚了。她旁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虽然也是台湾人,但从小在法国长大。
香莉和姐姐轻轻拥抱。
「你怎麽好像瘦了?」香美看着香莉,眼中带着些许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吗?」香莉自己倒不觉得,反而觉得最近因为喝了太多阿莲请她的N茶而胖了。
「真的,你瘦了。」
「可能是花店的生意太忙了吧。」
「阿姨,好久不见。」晴也轻轻地拥抱了香莉。
「真是好久不见。」香莉感慨道,现在的晴,已经是一位成熟且充满韵味的nVX了。
「阿姨您好,我是晴的丈夫,陈谷立。」
香莉听着他那带着可Ai腔调的中文,微笑道:「你好,欢迎来玩。」
原本约定是五点,香莉打算四点半关店准备接待他们,没想到他们提前到达。对於日本人来说,提前到通常是不太礼貌且让人烦恼的事,但既然是自己的姐姐,香莉反而很高兴她们提早到。
香莉思索了一下,既然是自己姐姐,且很久没见面,还是决定提前关店。她锁上花店的门,把「营业中」的招牌翻过来,再将她们带进里面的客厅。
这时,客厅里的莱昂听到声音,虽然是陌生人,但牠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喵喵叫了几声,似乎还认得香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香美惊讶地问:「欸,你把这只猫从日本带回来了吗?」她记得当初香莉失去丈夫时,莱昂一直陪在香莉身边。
「对啊。」香莉边泡茶边说,「当时也没办法,找不到其他人愿意收养,而且这是广志养的,我也舍不得随便给人。」
「带牠回来,很不容易吧?检疫什麽的,应该挺麻烦的吧?」
香莉点了点头,语气稍显凝重:「是啊,光是从日本带回来,牠得经过健康检查,检查内容包括是否有狂犬病、寄生虫等,还有确保疫苗接种符合规定。特别是狂犬病疫苗,这是台湾对所有入境动物的基本要求。」
「那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
香莉继续解释:「是啊,光是疫苗接种就有时间限制,牠必须在入境前至少30天接种过狂犬病疫苗,而且疫苗有效期必须涵盖整个旅程。此外,莱昂还需要健康证明书,证明牠出发前没什麽问题。」
香美惊讶地说:「这听起来真不简单。」
「还不只呢,」香莉微微一笑,继续道,「莱昂到台湾後,还得经过七天的检疫隔离,这是必须的程序。这段时间牠不能和其他动物接触,只能待在台湾动植物检疫局的指定设施内,由兽医监控牠的健康状况,并检查是否有传染病。」
「这些检疫程序都是固定的吗?」
香莉点点头:「对,这是台湾的规定,没有得商量。检疫期间,所有进口动物必须接受健康检查,并且要定期检测血Ye样本,确认没有带危险的病原。每一步都要保证动物是健康的,这样才不会对台湾的生态造成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香美不禁有些佩服地看着香莉:「这麽多麻烦的程序,要是我,恐怕会直接把牠留在日本吧,毕竟那里Ai猫的人也不少。」
香莉轻轻一笑,端起茶杯:「虽然麻烦,但能把莱昂带回来,这些都值得。」
话题接着转到谷立身上,香莉好奇地问他做什麽工作。谷立微微一笑,开始介绍自己经营一家家居清洁服务公司,不过中文很鳖脚。晴立刻帮他翻译道:「就是清洁人员仲介公司,服务范围很广,除了居家清洁,还有一些环保清洁方案,尤其能解决我们当地的问题。」
香莉点点头,对他印象更好了:「听起来很厉害呢。」
谷立羞赧地摇摇头。
香莉接着问起姐姐的丈夫,因为他最近血压不稳,避免搭飞机所以没来。香美简单回答道:「还好,就是老样子。」
不久後,阿莲和她的nV儿也来了。香莉早就预约好,打算让阿莲和自己的姐姐见个面。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拘谨,气氛略显生疏,但阿莲不愧是个社交高手,几句轻松的开场白後,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她的幽默和亲和力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立刻变得轻松自在。
晚上,他们去了一间很有名的客家菜馆。香莉是第一次来,是阿莲介绍的,她是客家人,经常带着父母来这里吃饭。幸好当晚不是假日,虽然还是有不少人,但气氛还算轻松。菜的味道果然不错,大家也开始喝点酒,只有香莉和小贞没有喝,她们负责开车。阿莲在场让整个气氛很热络,她总是能轻松带动话题。
香莉喝了不少果汁,感觉有些胀,便藉口去上厕所。出来後,她想透透气,於是便走到餐厅旁的花园。那里的花香四溢,夜晚的微风让整个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没想到,走着走着,她突然遇见了一个在啜泣的nV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之前见过的李馨。
「咦?」香莉惊讶道,「你是李馨吗?」她故意没有直接提到李馨的情绪,只是轻轻问了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馨转身,看到香莉,先是一愣,似乎一时没认出她来。她赶紧擦擦眼泪,随即想起对方是帮她找到莎莎的花店老板娘,连忙说:「你是……花店老板娘?」
「对啊。」香莉笑了笑,「我是香莉。真巧,怎麽今晚也在这里吃饭吗?」
李馨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的,我在这附近租屋,有时餐厅忙的时候,我会来帮忙,所以认识这家餐厅的老板。偶尔会来花园走走,这里的花很美。」
「确实,这花园整理得不错,老板肯定花了不少心思。」香莉感慨道。
「是啊,真的很漂亮。」
香莉继续关心地问道:「最近一切都好吗?那只狗,莎莎,还好吗?」
没想到,李馨听到「莎莎」这两个字,眼泪再次涌了出来。香莉心里一紧,立刻扶着她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轻声安慰着她,并跟她聊了一会儿。
李馨的男友叫阿宏,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但她早就有了离开他的念头,只是不敢付诸行动。阿宏身材壮硕,力量惊人,李馨常常觉得他一只手就能捏碎她的手臂。虽然他是她的男友,但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只有恐惧。李馨的遭遇与她的工作有很大关系。
她从小就只有爸爸陪伴,妈妈在生下她後便将她丢给父亲,後来父亲因赌债消失,听说他最终Si在东南亚,但遗T未曾找到,真相无从得知。李馨由NN扶养长大,直到她高职时,NN因脑溢血过世。
那时,她只剩下一位身心疗养中的姑姑,没有其他亲人。独自一人的李馨,常在空荡的家中被孤独折磨,心情无法平复。为了办NN的葬礼,她接受了父亲一个朋友的帮助,那个男人也成为了她的第一个「客人」。这位男人间歇X地资助她支付房租、学费和生活费,并让她顺利完成了高中学业。直到男人的妻子发现他们的关系,两人不得不结束了这段关系。那时,她才十八岁,再次成为孤身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之後,她靠自己的力量维生,虽然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求生的慾望驱使她承受一切。几年後,她有了几位固定的熟客,都是中年男人,对她非常好,让她有些迷失自己。但有一次,她遇到了不好的客人。这名中年男人身上有GU刺鼻的臭味,脾气暴躁,要求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李馨感到受到侮辱,当时那名男子动手打了她,血从她的鼻子喷出,腥味弥漫。她试图从旅馆的房间逃出去,但被他抓住,脖子被他满是汗Ye的手臂勒住,她感觉呼x1困难,似乎就要窒息。就在那一刻,她遇到了他――阿宏。
阿宏告诉她别害怕,然後将那名男子痛击。那一刻,李馨以为他就是她生命中的救星。自此,她跟着他住进了他的家,尽管那只是一间老旧的透天厝,但她并不在意,心里觉得自己终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最初,他对她非常温柔,像大哥哥般照顾她,她觉得他是她生命中的唯一光芒,渐渐地也Ai上了他。为了不让她感到孤单,他还带回了一只狗,就是她最Ai的莎莎。那段时间,她过得安稳而幸福,彷佛有了真正的家。
然而,阿宏的真面目渐渐浮现。他没有固定的工作,偶尔去工地帮忙,但工作不稳定,经常做一天就休三天。他cH0U菸、喝酒、嚼槟榔,且Ai赌博,李馨有时甚至怀疑他所谓的工作,其实只是去赌场。最终,阿宏开口要求她继续做援交,他说她欠他一条命。李馨容貌出众,客人源源不断,但几个月後,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鼓起勇气向阿宏提出,希望两人能一起努力,寻找正当工作。但他却拒绝,坚持要她继续援交。每当她拒绝,他就会暴力对待她,但从不打她的脸,无论她受伤多重,至少她的脸不会受损,就能继续工作。
有一次,李馨挨揍後,总算报警。当员警赶到现场时,阿宏抱着莎莎,将牠的脖子轻轻捏住。李馨只好告诉员警,这一切只是误会。员警再三确认,李馨一直笑着解释,说这只是他们情侣间的游戏,只是她不小心玩过头。最後,她鞠躬向员警道歉。
那晚,李馨终於再也无法忍受,趁着阿宏醉得烂醉时,带着莎莎偷偷逃出了他的家。然而,途中莎莎因为受到惊吓跑掉了。李馨接到了阿宏的电话,他只淡淡地问:「莎莎是不是不见了?」她回答道:「是。」他冷冷地说:「喔……我知道莎莎在哪里。」
「所以……那天你才会来到我的花店,是吗?」
「是的。」李馨哭着说,「可是後来莎莎又被他带走了,他说莎莎是他的狗,还要我别忘了当初是他救了我的命。他说我不知感恩,若我想要牠,就得回去他身边。若不回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对莎莎做出什麽事……」
听到这里,阿莲从屋里出来,看到香莉站在花园里,走过去问道:「你怎麽在外面待这麽久?我和你姊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场面有些尴尬,快点回来吧。」话音刚落,她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李馨。「咦……你是之前来花店领狗的,李馨对吗?」
香莉点了点头,随後将李馨的情况转述给阿莲听。阿莲听完後,脸sE立刻变得Y沉,牙齿因愤怒而紧咬。「这种男人我最痛恨了!」她气得颤抖,「就像我某一任男友一样,从来不懂得尊重人。」她握紧了拳头,情绪激动地说道。
香莉回到餐桌时,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向姐姐道了歉,解释说在外面碰到了一位久违的朋友,所以聊了一会儿。香美微微摇了摇手,表示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晚,他们住在香莉家,打算隔天开始进行北部的旅游,接着往东移,计划环岛一周。香莉因为花店的事,只能陪伴他们第一天,然而最後一天他们会回来跟她道别。晚上,年轻夫妻俩睡在客房,而姊妹俩则一起睡。小时候,她们住在一间两房一厅的租赁小公寓,因为空间狭小,经常挤在一起入睡,直到高中才分开。如今再度同床,彷佛回到了童年时光。两姊妹聊了一会儿往事,谈起已故的父母,忍不住一起泣不成声。虽然分隔两地,心灵却始终相通。香莉说:「还好有你在,我的人生才不会那麽孤单。」香美也感慨道:「我更庆幸自己有你。」突然,香莉也想到李馨,十来岁便独自一人,她的生活该有多孤单与可怕……
直到半夜,香美惊觉香莉不见了。她起身,轻轻打开房门,发现香莉正坐在客厅,对着沙发上的莱昂有说有笑。当然,跟宠物说话并不奇怪,尤其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并不稀奇。香美忍不住仔细听,却发现香莉似乎把莱昂当成了人,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香莉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而且中日文夹杂,仿佛是在跟她的已逝丈夫广志对话。这让香美感到不安,心头涌上一GU莫名的担心。但她没有打扰香莉,只是轻轻关上房门,回到床上。
清晨,年轻夫妻早早便醒来,并买来了丰盛早餐。晴看着香莉,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让阿姨一直破费,我也想让老公见识一下台湾传统市场的模样,所以今天早上请阿姨吃早餐。」香莉看着这位贴心的外甥nV,心中不禁感慨,晴还是像她妈妈一样,总是这麽周到。
吃完早餐,很快,他们预定的车子来了,香莉在店外站着,与他们挥手道别。冬日的晨光柔和清新,让人感到格外舒适。
4.
这天,好几组客人来到花店,生意很不错,香莉卖了不少花。但今天她只营业到下午四点,之後要和阿莲一起送花给李察的S。虽然送花的时间有些晚,傍晚六点才能送到李察家,但香莉和阿莲都有自己的工作,也无法提前送达。之前香莉已和谊美商量过,虽然谊美曾提过那些钱就算了,但香莉坚持要帮李察把这些预定的花送达,谊美也最终同意。阿莲则很喜欢和香莉一起送花,像是姊妹间的小旅行,尤其今天是她们的最後一次送花之旅,心中不免有些感伤。
谊美年纪和她们差不多,每次香莉和阿莲送花过去,谊美总是会邀她们一起吃饭。尽管家中有几位家佣,谊美总是亲自下厨,煮的菜每次都令人惊YAn。她自豪地说,自己是从母亲那里学到的厨艺。谊美的母亲来自台北,家中经营着一家米其林等级的川菜馆,餐馆颇有名气,价位不便宜,几乎所有台北的食客都知道,预定通常得等上一两个月。谊美的母亲小时候一直在这家餐馆帮忙,所以煮得一手好川菜。
谊美是历史系的教授,偶尔会与香莉和阿莲分享一些学术趣事,然而她的X格却十分接地气,从不自认高人一等,还常用幽默风趣的方式谈论各种话题。激动时,她有时会脱口而出几句地道的脏话,这种真实又亲切的个人特质,让她们觉得,谊美在学校一定很受学生喜Ai。
谊美一生未婚,年轻时曾有一位打算结婚的男友,但不幸的是,这位男友在一场空难中丧生,成为她人生的重大转折。之後,她也交过几任男友,但似乎每段感情都无法激发她结婚的冲动。随着年岁渐长,谊美对婚姻早已放下所有期待。她坦言,「一直没结婚,说没有遗憾还是有的,有时也会幻想结婚甚至生孩子会是怎麽样的感觉。」阿莲听後笑着说:「其实结不结婚也无所谓,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变得难以忍受,我倒是很庆幸自己能摆脱过去的两任丈夫呢。」她们相视而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然而,那晚的晚餐气氛却有些感伤,因为那天是香莉和阿莲的最後一次为李察送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送别时,谊美不禁流下了眼泪,语带哽咽地说:「这段时间,每周最期待的,就是你们来送花,现在要结束了,我真的很舍不得。希望以後,无论何时你们都能来找我玩。」她语气中的不舍让香莉和阿莲的心也随之沉重。
香莉紧握住谊美的双手,眼眶已泛起了泪光,真诚地说:「当然,你是我们的好朋友,随时都欢迎你来我的花店玩,不管何时。」她的声音充满真诚,这句话也似乎把她们的情谊永远凝固在这一刻。谊美微微点头,眼中仍带着泪光,但她笑了,脸上浮现出一种感激和满足的表情。这段深厚的友谊,将永远烙印在她们心中,无论未来如何。
--
李馨独自走到那栋老旧的透天厝,夜深人静,手机萤幕显示时间是淩晨01:30。远处传来夜莺尖锐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幸好乡政府最近修好了这一带的街灯,让眼前的景象不至於完全陷入黑暗,但这里的房子间距很远,周围环境静谧又荒凉,即使有微弱灯光,也难以驱散那种侵入骨髓的孤寂与寒意。对外人来说,这里的夜晚或许会是一场噩梦。但李馨对这里太熟悉了,熟悉得让她感到复杂,因为这里承载了她人生中最痛苦的记忆,也曾有过片刻温暖的安慰。
她扫视了一眼被水泥墙包围的前院,大门紧闭,门锁闪着冰冷的银光。他的车不在,显然不在屋内。前院的狗屋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动静。李馨早就预料到这点,知道最近他已习惯把狗关在屋内的狗笼里。
她没有大门的钥匙,自然无法从正门进入。虽然这条偏僻的乡间小路夜晚几乎没人经过,但万一正巧有人路过,从大门爬进去未免太过招摇。因此,她决定绕到後门。她记得後门的纱窗早已老旧,脆弱得只需要一把瑞士刀和一段铁丝,就能轻易撬开。
她沿着田埂绕到後院,小心翼翼地攀爬进去,脚步轻得像猫般无声。月光稀薄,洒在荒草丛生的後院,为这里蒙上一层Y森的氛围。她掏出预藏的瑞士刀,试图割开纱窗,却发现纱窗b记忆中坚固得多。锋利的刀片摩擦着纱窗发出细微的声音,在夜里听来却如同巨响。她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好不容易才割开了纱窗。
接着,她拿出铁丝,将其小心地cHa入门锁缝隙,试图g住把手。然而C作并不顺利,每次拉动铁丝时,手指都因过於用力而发麻。她不禁暗自苦笑,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当小偷的料。
终於,她g住了把手。就在她深x1一口气,准备拉开门的瞬间,一丝异样的气息攀上了她的神经――不属於她的呼x1声。那声音微弱但清晰,像是来自近在咫尺的某处。
一GU凉意从背脊窜起,沿着脊椎扩散至全身,令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屏住呼x1,身T僵y如石。不用回头,她已经知道,有一个男人,就在她的身後,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5.
香莉指着柜台上堆成小山的台湾各地土产,笑着对阿莲说:「通通是你的了。」
刚刚香美和她的nV儿nV婿来过。这是他们旅程的最後一天,原本说好去机场前再来花店跟香莉吃个早午餐。不过,从饭店到JP市的路上遇到交通事故,耽误了时间,他们只能匆匆将一大堆土产交给香莉後,赶赴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