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颜值过高有风险,体育生需谨慎BL作者:千山飒沓
颜值过高有风险,体育生需谨慎第5节
只能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至于全天下最懒的周宝宝,不用猜,已经上床躺着了,正捧着手机打游戏。
而靠窗的最后一张书桌前,坐着擎风。大概是体育生出身,坐姿十分标准。
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没听见叶伦进门,正专心致志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算一会儿,又在电脑上输入一些信息。
叶伦也是颜控。他突然就觉得擎风这张侧脸挺俊的,有一种认真的帅气。
“你回来啦。”周宝宝率先打招呼。
“嗯嗯,我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吃的,一会儿自己起来拿。”
叶伦将东西都放在周逸的桌子上,一边解衬衫的袖扣,一边踱回来,往周宝宝的床上一坐,拿胳膊肘碰了碰他。
“怎么啦?”周逸暂停了游戏,扬起小脸问。
叶伦朝擎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干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
周逸伸长脖子,也瞧着对面书桌,纳闷:“你从哪儿看出来他苦大仇深了?”
叶伦瞄他,奇怪:“你没看出来?”
周宝宝耿直地摇摇头。
叶伦慈爱地笑,摸他头:“那只能说明你笨。”
……嘤嘤嘤嘤嘤!每次都这样!
“你最坏了,又欺负人!”周宝宝哭嚎一声,被子一掀,闷头躲在里面,拿屁股对着叶伦,搞得后者十分想笑。
没有贬低的意思,他只是忽然就想起姥爷家,从小养到大的一只德国牧羊犬,还是部队里的老爸托关系,弄来的小警犬。
长得标致,十分聪明,也很机灵,平时被姥爷收拾打理得非常干净。
每次小叶坐在沙发上,它就会跟着蹦上来,拿拉粑粑的屁股冲着叶伦,趴在他旁边。
姥爷总是笑着说,tu,n部是犬类最脆弱的部分,它拿屁股冲着你,就是绝对信任的意思。
周逸这表现,就跟小奶狗似的,还耍赖皮。叶伦一边笑,一边伸手把人抓出来:“好了不逗你,来告诉哥哥,他干什么呢?”
周逸不情愿地撇撇嘴:“他在赶报告呢。”
实验报告是每个理工科学生都会接触到的作业,不过像他们这种大一刚开学,一上来就做实验、写报告,还是很少见的。周逸帮忙解释:教授说,刚从漫长的暑假和军训回来,大伙儿的心都是浪的,上课也回不了魂,索性先做个实验,收收心。
“那你们仨呢?”叶伦纳闷,“不用写吗?”
“那肯定要的呀,不过我们都写完了。”周宝宝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地说,“擎风前段时间忙着筹备比赛的事儿,给忘了,今天下午老大问的时候才想起来。”
“什么时候交?”
周宝宝一脸心疼:“明天早上……”
叶伦惊讶:“那怎么来得及,这都快熄灯了吧,你们也不去帮帮忙?”
“这个没法帮呀,”周逸辩解,“都是分组做的,每个人的数据都不一样,图也不一样,老师说这是必考点,都要求自己画呢。”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叶伦拍拍周逸的肩,让他继续玩儿,自己起身走向书桌。找出数据线,给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都cha上,充着电。
人就站在旁边,擎风总算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了,便伸手取下耳机问:“洗过澡了吗?”
叶伦摇头:“还没,正准备去,你呢?”
“我提前洗过了。”擎风道,“你弄好就先睡吧,我今晚估计要熬夜。”
叶伦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去衣柜里拿换洗的衣物。身后的擎风也重新戴上耳机,低头,继续奋笔疾书。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
洗漱完毕,叶伦没什么事儿,早早就上床趴着。
正在看电影的老大发现他一反常态,还觉得奇怪:“小叶这么早就睡啦?”
“嗯嗯。”叶伦点点头,“又累又困,休息会儿。”
319里的小伙伴都知道他“打工”的事儿,于是也没多八卦。方炜则关掉电脑扬声器,拿出耳机,不影响他睡觉。
寝室里很快安静下来,静得人直犯困,没一会儿,对床的周逸头一栽,也睡过去了。
其余三人坐在书桌前,都带着耳麦,各忙各的。
擎风还是中途起身添水,才发现叶伦已经悄咪咪地上床:盖着自己的被子,脑袋却靠在擎风的黄豆枕头上——他连睡着了都不忘记占这点小便宜。
擎风笑着摇摇头,轻声走开了。
没一会儿,寝室楼里熄灯,方炜和瘦猴关掉电脑,道过晚安,爬上床去看小说。
擎风的实验报告进度尚未过半,他打了个哈欠,洗把冷水脸提提神,又坐回书桌前奋力苦战。
断电之后,宿舍区渐渐安静下来。刚开始还有一点卧谈会的闲聊声,等过了十二点半,大部分人都没有体力继续叨叨,索性睡觉。
擎风带着耳机听歌,没注意到这些变化。
一个多小时后,腰酸背痛,伸懒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人,一回头,才发现早睡的叶伦居然又醒了,正走到旁边,伸手来端桌上的水杯。
“吓到你了啊?”叶伦看他一副见鬼的表情,打着哈欠问。
“还好……”擎风摘掉耳机,低声回:“你怎么起来了?”
“尿尿,”叶伦揉揉眼睛,一副很困的样子,“顺便喝水。”
“哦。”擎风回头,瞄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弄完就早点睡吧。”
“嗯嗯。”
他大概是瞌睡没醒,说话有些鼻音。嘴上答应着,行动上却是截然相反,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来,胳膊支在桌面上,掌心撑着头,瞧着擎风问:“那你呢,今晚不打算睡了?”
擎风回给他一个“我也很困”的眼神,低头翻翻材料,还是摇了摇头:“没办法,搞不定。”
叶伦眼神发直地瞧着桌面,停顿了一会儿,才突然说:“那我帮你吧。”
擎风闻言愣了愣。
当然知道叶伦是好心,但看他那不够睡的模样,又怎么忍心答应:
“不用,你都快睁不开眼睛了,赶紧去睡吧。”
“既然知道我很困,那就别耽误了。”叶伦不理他,伸手去拿自己的电脑和充电台灯,“你简单给我讲一下原理,还有需要处理的数据,这一块儿我来做。你就负责写报告,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我搞不来。”
擎风很想说:既然搞不来,那就乖乖去睡。
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因为叶伦拍拍脸颊,已经强打起ji,ng神;还趁他来不及阻止,快速打开了电脑。
“我的笔记本不是新买的,电池最多只能撑两小时。”叶伦转脸看着他,眼睛亮亮的,“所以你是要继续犹豫不决呢,还是赶紧把材料都给我?”
擎风习惯做发号施令的一哥,很少听人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可是叶伦这样“颐指气使”,他听着却觉得挺顺耳、也挺新奇的。
于是下一秒,果断把眼前的报告递过去:“我也搞不来,我高中语文都不及格。”
叶伦斜睇他一眼,根本不上当,把擎风的爪子拍开,自个儿将实验数据都拿走了。
多一个人加盟,效率不是盖的。叶伦虽然不是同专业,但理化知识相当扎实,可以自然上手。
一个多小时后,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总算赶在两台笔记本电量告罄之前搞定。
如此一来,就显示出叶伦的英明——要不是他早早将手机和电脑都充着电,擎风就算想熬夜,也是没有条件的。
“啪”地一声,他将报告本合起来,随便整理一下,扔在桌上就不管了,有种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它的感觉。
“今天多谢你。”擎风如释重负地长长呼了一口气,招呼旁边的叶伦,“怎么样,时间也不早了,睡觉吗?”
叶伦正在打今晚的不知第几个哈欠,眼睛水汪汪的,瞅着他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悠悠地说:“我有点饿了。”
这大晚上的,救命恩人可怜巴巴地说饿了,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可能装没听见。
擎风这么实诚的好男人就更不会了,而且被实验报告折腾大半天,他的困劲儿早过了。一听这话,都不带想的,果断抓起钱包,边穿外套边问叶伦:“你想吃什么,面条、烧烤还是炒饭,我出去给你买。”
不说还好,一听他报菜名儿,叶伦顿时就觉得更饿了,口水都在“哗哗哗”地往外淌。心里直嘀咕,这个忙帮得不亏,嘴上也不含糊:“牛r_ou_面吧,加个卤蛋,还要一杯绿豆沙!”
“好。”擎风拍拍他的肩,看样子像是准备走了,“撑住啊,可别睡了,我回来叫不醒你。”
他这一提醒,叶伦自己都觉得悬。现在随便给个枕头,他沾上去的下一秒保管能睡着,待会儿就是满汉全席摆在面前他都懒得爬起来动筷子。
所以是要睡,还是要吃?
叶伦纠结了。寝室里常备有饼干和泡面,可是魅力明显不如热腾腾的牛r_ou_面,而且擎风答应得那么爽快,把他的馋虫都勾起来了,哪儿还回得去。
反正都已经两点了,大不了再晚半小时。
叶伦想到这儿,ji,ng神不由一震,也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有方才的经验,知道争论是徒劳的,擎风也不再劝。
只冲他帅气地一挑眉:“外面凉,你不要穿件衣服?”
“嗯,这个要的。”叶伦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衬衣,套在短袖t恤外面,拿上钥匙,跟擎风一前一后地出门。
门锁闭合时会发出很响亮的“咔哒”声,叶伦便从外面把钥匙cha入cha销,拧开锁,拉上门后再松开。
擎风不催他,就在旁边等着。
都弄好之后,两人一起下楼。楼梯间老旧失修,灯光很暗,擎风有意走在前面,一方面是领路,另一方面,万一叶伦脚滑了,他可以顺手接一把。
所幸,这么丢脸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两人平平稳稳地来到楼下。
庭院里十分空旷,大半夜也没什么人影,连巡逻的警卫都不见。叶伦跟着擎风一路躲着摄像头,猫腰小跑到寝室楼门边。
他们学校的宿舍是有门禁的,时间与熄灯时间一致。不过嘛,只要不是在军校,“门禁”这种东西百分之九十都只是个摆设——
宿舍楼的院墙不过两米五高,底部和顶部都由碎石砌成,中间部分是弯成花样的金属围栏,为翻越者提供了天然的阶梯。
擎风几乎每天都有训练,教练时不时就要拖堂一会儿,翻墙都翻出经验了。此时就拉着叶伦指指点点地给他讲解:先踩哪里,又踩哪里,再一蹦,就到顶了。
叶伦也是练家子,不是什么死宅弱ji,先退后助跑一段,而后一抓、一纵、一攀,循着擎风介绍的路线,一眨眼就到顶了,动作行云流水,好似早已经翻过无数回一般。
他蹲在墙顶,满脸得意,低头问擎风:“怎么样呀?”
后者还站在下面,时刻准备救场,没想到叶少爷箭一样,“刺溜儿”就上去了,根本用不着担心。
“你不去做贼,都可惜了。”
擎风小声说着,也退后两步,一纵身,攀着金属围栏利落地爬上来。
这次他可学乖了,没说要到下头接着叶伦。两人一前一后蹦下墙,都很有经验地屈膝一下作为缓冲。
出了宿舍楼,就像鸟儿离开笼子,基本上就没人管了,就算路上偶遇警卫,对方大多也只会提醒一句,更多时候,索性就当没看见——因为在大学校园里,这种半夜不睡觉往外跑的情况,实在是太常见了,想管都管不过来。
两人沿着亮堂堂的园区主干道,一路往校门方向走。寝室区有门禁,学校大门却是一天24小时不关的:一来,方便晚归的学生回校;二来,时不时总会有学生出事,需要离开学校,外出办理。
学校正门对面有一条老式的商业街,路面狭窄,饭点时极为拥挤。街面两侧开设有几十家商铺,吃、穿、玩、乐无所不包,其中的很多店面比如餐馆、烧烤摊、ktv、宾馆为了招揽生意,都是通宵营业的。
街头有一家拉面馆,手艺很ji,ng到,汤底也醇厚,叶伦十分中意,平时吃腻了食堂,就经常光顾。
过了红绿灯,带着擎风也往这边来。进门后熟门熟路地跟老板打招呼,点菜下单,说完自己的,又回头问擎风:“你吃点什么?”
擎风一副不懂行的样子,纠结两秒:“我跟他一样。”
年轻老板点点头,像是随口一问:“两位要喝酒吗?”
叶伦和擎风对视一眼。看表情,后者似乎无可无不可,叶伦便自己拿主意:“来两瓶啤酒吧,要常温的。”
老板爽快答应一声,转身去后厨。
时间很晚,又是周日,店里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顾客,便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落座。
从叶伦搬进319到现在,算下来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两人却很神奇的,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平时一块儿吃饭,旁边最少也坐了一个周逸,擎风更多时候只像一个陪客,专心吃饭,很少参与闲聊,更少发表意见。
按理说,叶伦最不擅长的就是跟这种闷到极致的人打交道,可是真的相处下来,又会发现,跟擎风待在一起,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他很淡定,也足够包容,在他面前,不用努力去扮演什么角色,只要平静地、自然地相处就可以。
不过一直这样相顾无言,也挺尴尬的。叶伦不算没话找话,他确实好奇:“我听说,体育特长生基本都在管理学院或者文法学院,你又怎么会选现在这个专业?”
会走体特生这条路的人,大部分都是文科生,文化课分数普遍也不算高,全靠体育加分才能报考一流大学。
擎风现在的专业属于理工类,详细解释起来也麻烦,一句话,他如果这条路一直走到黑,不中途转行去当体育老师的话,未来就是给坦克造履带的。
这怎么想都是高ji,ng尖的技术领域,一个数理化成绩不好的人,明显是啃不下这块硬骨头的。
擎风想必已经面对过很多类似的问题,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我高中念的是理科,高考成绩已经上了本专业的线,算上加分,能保证我不被调剂。”
所以说……很久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
叶伦眯起眼睛:“你果然是个学霸。”
“霸不过你。”擎风笑了,“不过,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具体专业是?”
叶伦报出一串挺高大上的名词,看擎风的表情就是有听没有懂,便好心解释:“说通俗一点,就是造火箭助推器的。”
“所以我们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擎风难得开两句玩笑,大概也是累了,不似平日那般稳重自持,“我听周逸说,你父亲是军官,你以后也打算入伍吗?”
说起未来的打算,叶伦的表情有些摇摆不定,不过想想也是,他才18岁,正是无忧无虑的最后年华,放浪形骸都来不及呢,哪儿有时间和ji,ng力考虑那么遥远的事情。
“我还没想好。”叶伦耸耸肩,回问,“那你呢,准备子承父业吗?”
“你是说当老师?”擎风自嘲地笑,摇了摇头,“我这么闷,学生不会喜欢的。”
叶伦闻言,没有立刻接话。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臂交叠支在桌面上,定定瞧着对面的大男孩儿。
他的眼神十分专注,也很有能量,看得擎风浑身不自在,却也不能认怂躲开,只好回视过去。
一时间,两人就像玩游戏似的,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看谁先眨眼睛。不过比面瘫,还数擎风技高一筹,没一会儿,叶伦先撑不住笑了:“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我是你的学生,我会很高兴的。”
擎风闻言狠狠一怔,心里怦怦狂跳,那感觉就像长久以来,一直凝望的星星突然掉下,落在怀里,有种不知所措的欣喜若狂。
可惜他还来不及细想,或者追问叶伦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面馆老板已经大声吆喝,端着两大碗香喷喷的牛r_ou_面过来,一左一右,放在两人面前。
叶伦体贴地递过筷子,盯着面碗两眼放光,一副饿极了的样子,擎风卷着面条,便不好再问了。
等啤酒也上桌,两人边喝边聊,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从开学到现在,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仅限于周逸等人的描述,存在很多夸大其词和不切实际的地方。此时面对面提出来,打开紧闭的话匣子,各自聊一聊生活、说一说经历、侃一侃八卦,慢慢就发现,对方也是很好的人。
比起眼熟的陌生人,他们其实能够、也应该更进一步,努力成为朋友,甚至兄弟。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擎风所有的情绪都迟钝了。
他以前认为叶伦的好看非常惊艳,摄人心魂;现在再看,却觉得所有的灿烂都柔和了,变成一种缓慢、又悠长的风情。
让他能游刃有余地细细品味,不至于连直视的勇气,都要暗自酝酿良久。
半瓶啤酒下肚,擎风像中了“减速buff”,想什么、说什么都慢掉半拍;对桌的叶伦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说实话,应该是更糟糕才对。
他快速吃掉大半碗面,觉着饱了,再喝几口小酒一冲,神智就彻底不清醒了。没撑几分钟,嘴上说着“你慢慢吃,我等你”,结果下一秒往桌上一趴,眼睑一合,没过几分钟,居然就睡着了。
擎风只当他是困,趁机眯一会儿。
没想到等自己也吃完,结过账,再来喊人,居然怎么叫都弄不醒了。
擎风现在的状态也不算完全清醒,微醺加困顿,脑子不太好使,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忙活半天,依然没什么效果。
面馆老板在柜台后头算账,瞧见他瞎忙活也觉得可乐,便好心提醒:“你们俩是对面大学的学生吧?”
擎风揉着刺痛的太阳x,ue,点了点头。
“小伙子个儿还挺高,你想把他弄回宿舍,恐怕有点困难哦。”老板笑呵呵地说,“你不如这样,隔壁第三家就是宾馆,你背他过去,开个房间对付一晚,等明早酒醒了再回去吧。”
☆、兵荒马乱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