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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睿感觉得到,在盛皓城说出他身上有旧人类的血脉后,自己浑身的肌肉骤然紧绷起来。
盛皓城有旧人类的基因,加之他与旧人类近年来交清笃深。
在“新人类”与“旧人类”之间,盛皓城是属于哪一方的?段睿忽然有些看不清盛皓城了。
最重要的是……
“你说你是盛秋和喻翰丞的儿子?不对啊。”段睿思索道,“按理说你出生时盛秋早已去世多年了。”
当今联盟和旧人类的那一场“火种之战”已经过去四十年了,可盛皓城今年不过二十八岁。再者说,盛秋如果是omega那他何以进入联盟联军。
虽说喻南深也是omega,可他和盛秋的身份悬殊。盛秋出身低微,军委里没有总将军这种只手遮天的人物替他修改档案。
盛皓城:“我也想知道。”
段睿双手交叠在下颔。他的唇瓣很薄,眉眼又长得极富攻击性,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我们要统治权,旧人类也想要,两者注定要你死我活。但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和他们势均力敌。”段睿深深吸了一口气,“而你如果和他们站在一起,那他们就拥有了压倒性的胜算。”
盛皓城笑了:“放心,我不会叛变的。”
酒馆正播放着流行音乐,是首都星最近大热的omega歌手白慕的新曲。唱歌的人声音轻柔,像温柔的溪水抚慰在场的人的耳朵。
盛皓城弯起眼睛,笑了个真诚的笑。
“旧人类里没有喻南深,我和他们一起干什么?我做了那么多,说到底只是为了喻南深而已。你就当我为了喻南深才要做个好人吧。”
段睿知道他们断然不是好人,已经掀翻了喻南深效忠的联盟。但在盛皓城嘴里,比起已有生殖隔离的旧人类,他们足以是好人。
盛皓城去看喻南深已经到了后半夜。
喻南深在并不舒适的医疗椅里睡着了。
室内的温度调得正宜,不盖被子也不会着凉。巨大的机械椅将喻南深圈着,他像窝在一个茧内。
盛皓城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像陪护伤员的家属。
他释放出适量的信息素。喻南深身体被摆成了规定的姿势,睡起来一定不舒服。但他的表情却近乎乖巧了,盛皓城俯视着看下来,觉得喻南深看起来像小了几岁。
“对不起啊,哥哥。你太厉害了,我不这么抓着你,你会跑掉的。”盛皓城趴在医疗椅的扶手上,手肘被冰凉的器械硌得发疼。
看喻南深的眼睛近乎柔情了。一双黑绿的眼,像水重的墨。眼瞳极处,是喻南深的脸。
首都星,市政办公大楼。
明媚的日光照耀着整个市政大厅,它们欢欣鼓舞地从一扇扇窗格洒落,委员长艾弗森的心情却并不美好。
出身各大家族的议员们呈环形坐在房间内,距离不近不远,用正常音量交谈正好。
之所以座椅之间空出间隔,是因为他们开会必须存在的那种必需品——
七八名名肤白胜雪,身形纤瘦的omega少年。
他们有的跪坐在地面,有的坐在沙发旁的小圆桌上,还有一些分开大腿,好似骑马般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供议员们边谈事情边摸他们的大腿肌肤。
跪坐在地面的omega穿着薄如蚕丝般的吊带裙,双手被缚在身后,不时被命令站起来。站起来,才能从被干净到反光的大理石地面上看见他们裙底的风光——花穴含着粗硕的按摩棒,正嗡嗡地剧烈作响。
坐在圆桌上的omega和扶手上的omega们近乎什么也没穿,只被允许带着手套或佩戴项圈,目前流行的允许服装是一双扣在大腿环上的黑色吊带袜。
他们被迫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却又不完全一丝不挂。他们离议员们很近,议员们随时可以在他们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
例如坐在圆桌上的omega,他脖子上带着皮革的项圈,小腹如有孕般微微隆起。一条透明的长管从他的臀肉中伸出,管子连接着一枚巨大的玻璃瓶,玻璃瓶里盛着溶液。
管子中部被他身侧的alpha议员握着,每当他捏一下那如同气球一般的东西,就会有液体从管道中流过,注入少年的体内。
Omega呜咽几声,面部细微的抽插了一下。Alpha就爱看他们露出这样微量的痛楚,像一丁点就让人满足而上瘾的吗啡。
处在这里的omega不是人,只是供上流阶层alpha取乐的一件物品。
“关于喻南深是omega这件事……”
艾弗森开了个话头,手却停在手侧那骑在沙发扶手的omega身上。
他的下身穿戴了一套完整的贞操带,艾弗森玩弄他被禁锢的性器,他只得低声啜泣。下身充血勃涨,却被堵着不能射出。
一名议员扬声道:“让他做军妓,回到他原有的地方去!军人们补给到精神力这么高的omega,肯定效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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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顶着被发胶喷得过分的背头,嘿嘿笑着搓手。
“妈的,绑住他的手脚,让他被昔日的下属操,想想就硬了。”另一名议员说得自己红光满面,他们都是艾弗森一支的亲信,在这里说话不需要顾及什么,“还要费心操控整盘法庭,不过下法庭之后嘛,嘿嘿……送来我们的床上先玩几天!”
艾弗森对他们的性幻想不置一词,若有所思地问:“为什么喻总将军突然要将喻南深是omega曝露出来呢?”
背头道:“喻翰丞将军心系联盟,自然替联盟扫平祸患。”
正当几人探讨着如何操控审判喻南深的军事法庭时,室内忽然暴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玻璃砰然炸裂,大门被残暴的枪声打成了密密麻麻的蜂窝。艾弗森惊恐地往四周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整座市政大楼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机甲群为了起来。
筛子般的大门被人破开,一群身着作战服的人冲了进来。
艾弗森的瞳孔猛地缩小,带头的那几个人他认识——
不、不就是联盟军后勤部的那帮beta吗!
“你们干什么?这里在开会!”艾弗森喝道。
“哦,开会吗?不好意思啊,麻烦暂停一下,我们忙着造反呢。”
为首的那个梳着高马尾的女Beta笑眯眯地将枪口抵在艾弗森的脑门上。
“小盛总说要机甲库的密码,委员长,得罪了啊。”
第三星系,熔岩星球港口。
一批商船刚通过安全检测,正停泊在港口规定的航道内。
旧人类的政权已经渗透了第三星系的半数行星,熔岩星的大部分信息系统已被旧人类掌管。即便如此,他们也猜想不到被他们全星系搜寻的喻南深此时正处在一艘并不起眼的小商船上。
准确来说,是躺在。
喻南深躺在盛皓城卧室的床上,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拘束了,但坐在一旁的吊椅上喝咖啡的盛皓城看起来并不担心喻南深会逃走。
和前几周担忧得不行的盛皓城不像一个人。
喻南深用白色的枕头蒙住脸,嗅觉却背叛大脑,饮鸠止渴般地呼吸着盛皓城释放在空气中的信息素气味。
他脖颈的腺体处有一圈浅浅的牙印。
“今天的体检报告已经传你的终端上了。”盛皓城走到喻南深身边说。
喻南深有气无力的抬起手,扫了眼终端上的表格。
盛皓城把喻南深拉在自己怀里,喻南深没骨头似的靠着他。盛皓城此刻像哄小孩睡觉,给小孩讲睡前故事的妈妈,拉着喻南深的手给他看自己的终端。
“每天都有和哥哥做,哥哥的身体也吃了很多精液,为什么健康数值和精神力指数也越来越低?”
盛皓城调出曲线图,下巴枕在喻南深的头发上,划给喻南深看。
“甚至还咬痕标记了一次。不过标记似乎有效,那晚标记后的一周精神力保持在一个平稳的数值,可比哥哥以前的数据还是差上不少。”
喻南深看着滑坡似的精神力数值图,沉默不语。他仿佛看着自己滑向一个不可回头的深渊。
“可能是强效剂的后遗症。”喻南深闭上眼,轻声说。
困意袭向眼皮,这几天他格外嗜睡。而且身体发疯似的渴求盛皓城的触碰,像这样只感受到信息素,下身就已开始湿润。
“发情期……好像也频繁了……”
喻南深的声音渐弱,边说,他边坠入梦境。身下轻飘飘,神智也轻飘飘。
盛皓城伸出胳膊,揽着喻南深躺进被子里:“那今晚插着睡,好不好?”
喻南深模模糊糊地回了句什么。
听不清是应允还是拒绝,反正盛皓城总按自己想理解的去理解。
盛皓城的视线略略下移,终端还亮着微弱的光。
他扫了眼终端通讯箱内,被置顶的一条信息。
“喻南深的抑制剂数量有限,想拿更多的,来这里。(星系坐标)”
发件人,喻翰丞。
发件时间点,恰好和喻翰丞遇刺的时间点吻合。
也和他上传到各星系内广播电视台的,公布喻南深是omega的全套文件时间点完全一致。
……这是两封有预谋的定时发送信件。
而目的迥然相反。
喻翰丞就像一个人格分裂的神经病,刚和全星际广播完自家儿子是个欺世盗名的大骗子,转身就向自己不学无术的继子求援,让他保护好自己那omega哥哥。
盛皓城看不懂喻翰丞的目的。
他和自己卧在病床尚在昏迷的父亲隔着数万颗行星与恒星交手,彼此包藏祸心,步步为营。
盛皓城目的很清楚,他只要喻南深。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喻南深。
不要上军事法庭,也不要关进牢狱。不要因为身份暴露担惊受怕,也不要因为发情期孤立无援。
可喻翰丞的底牌仍然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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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消息跃出来。
盛冬:你在哪?摇光已经被旧人类占据了,妈妈想……来找你,妈妈一个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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