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算了,”姜姒把擦干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我也就是随口问问。”
就在她转身之际,身后传来裴砚极为寡淡的声音。
“是。”
姜姒错愕回头。
“那……是不是……”
他面色如常,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可姜姒就是问不下去了。
亲妈曾经想要害死亲爷爷。
无论是站哪一边,于裴砚而言,都是生不如死的经历吧。
她忽而明白为什么裴砚和裴母之间为什么总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姜姒回到卧室,心却被捏了起来。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裴砚是怎么过来的。
先是爸爸走了,紧接着是爷爷,而他除了要面对每日害死自己至亲的亲妈,还要在豺狼虎豹的口中夺食。
这一夜,姜姒和裴砚相背而眠,谁也没有说话。
那压抑的气氛直到后半夜才散去。
姜姒悄悄地睁开眼睛,确定裴砚那边传来熟睡的声音,才敢偷偷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搂住裴砚的腰。
感受到了腰际传来的力量,裴砚微微低下头,借着清幽的月光,看到白藕似的玉臂。
唇角微勾,心头压着的石块,慢慢松动。
一夜好眠。
第二天姜姒起床,手臂还勾着裴砚的腰身,她似是触电般想要抽回,却发现她的手臂已经被紧紧地禁锢住,抽-动不了半分。
姜姒:“?”
姜姒又动了动,还是没办法抽-动。
她只好咬牙切齿开口:“裴砚!”
裴砚缓缓转过身子:“醒了?”
姜姒脸颊微红:“放开我。”
“不能。”
“为什么?”姜姒不解。
“这是罪证。”
姜姒快把问号扣烂了:“什么罪证?”
“半夜偷抱良家妇男罪。”
姜姒差点没有吐裴砚一脸口水。
神他妈良家妇男!
而且还是一本正经说出来的。
裴砚你是真不害臊!
“没空陪你玩,”姜姒踢掉被子下床,“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过段日子我要去棠家了,可能就不会住这里了。”
她这逐客令,裴砚应该是听明白了吧?
裴砚翻了个身,欣赏姜姒皎洁白皙的后背,懒懒:“好的。”
姜姒好奇偏头,她还以为裴砚会说什么呢。
没想到反应是这么平淡。
“阿姒……”裴砚忽然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