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程枭揉着两根受伤的手指,本欲发作,可听到徐真的话,还是不得不压住暗火。
“程捕头,”徐真也揉了揉被捏红的咽喉,指着囚室内的一张小桌子说道,“昨天我们进入现场的时候,这张桌子便是被掀翻的吧?”
由于昨天在这里写过诉状,所以囚室内摆了一张小桌,桌子上还有笔墨纸砚等物品。
而在案发后,桌子翻倒,物品散落一地,到现在还维持着原样。
“桌子?”程枭皱眉,“这又能证明什么?老头被迫服毒,毒发时踢倒了桌子,岂不正常?”
“不,”徐真提出异议,“这桌子位于囚室深处,如果老人被人从囚栏处控制,是肯定踢不到的。”
“傻瓜,”旁边一名捕快奚落道,“给老头服毒之后,不会松开吗?松开之后毒发,老人这才踢倒了桌子。”
“哦?是吗?”徐真指着自己的嘴,一语破的,“那样的话……难道他就不会喊叫吗?”
喔……
一句话,让程枭等人瞬间领悟。
这间囚室距离监狱大厅很近,如果老人大声叫喊的话,外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
别说喊叫,就是桌子翻了,也应该能够听到。
“那……”旁边有名小捕快推测,“会不会给老人服毒之后,凶手一直堵着老人的嘴直到死掉,所以发不出……哦……哦……”
后面的话自然说不通,因为那样一来,桌子便不会掀翻。
“所以……”徐真说道,“真有凶手的话,必须要进入这间囚室,掐住老人的嘴,喂下毒药后还要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然后……”
“然后……”程枭咬牙接茬,“等人死之后,凶手再把桌子故意弄倒?
“这根本狗屁不通!”程枭暴躁说道,“说自杀不是,说伪装自杀也不是,说他杀,还又搞得如此麻烦,直接扭断脖子岂不干脆?凶手到底想怎干什么?”
“程捕头,”徐真却格外冷静地提醒,“其实……之所以弄得这么麻烦,凶手的目的还是能够猜到的。忘了……昨天咱们都说过什么了吗?”
“啊?”程枭先是一惊,继而感觉后脊梁发凉,这才听懂了徐真的意思。
是啊!
凶手杀人如此麻烦,无非就是想造成一个李老汉被衙门杀人灭口的假象,让衙门摆脱不了干系。
咯嘣……
程枭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冲手下的捕快命令道:“快把这两个狱卒拉到捕房大刑伺候,如果问不出什么来,我就让你们也尝尝被用刑的滋味!”
“是!是是是……”几名捕快吓坏,赶紧把两名狱卒拉了出去。
两名狱卒早已吓傻,哭爹喊娘,大呼冤枉,却于事无补……
“行啊,”程枭又转回头,冲徐真冷冷说道,“长能耐了!不过,别以为在大老爷那里忽悠一顿,你就能上天了。这案子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样,还不一定呢!哼!”
程枭哼完,转身欲走。
徐真不想理他,只想好好查验尸体。
谁知,就在这时,外面忽然跑来一名衙役,说县令大老爷已经回来了,急着要见徐真与程枭。
……
内堂里,县令宋知礼将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摔,气恼道:
“好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我以礼相待,好言相劝,他……他倒数落起本官来了,简直……简直不知好歹!”
短短几句气话,已经让徐真大致明白,宋县令必是在裘霸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