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此案,宋知礼有着自己的盘算。
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自己不得不进行人生中一次至关重要的押注。
一方押在裘霸天身上,站在吏部侍郎那一边。
另一方则押真正的凶手,站在吏部侍郎的敌对面。
不过,精明的宋知礼已经看出,这场豪赌并不是五五开,似乎押后者的赢面更大一些。
试想一下:
如果自己选择后者,拘捕裘霸天,并且给他定罪的话,那么将来纵然输了,自己顶多是因为得罪吏部侍郎丢掉前途而已。
可如果自己坚持选择前者,要费尽心思证明裘霸天清白的话,那自己便会被打上一个与罪犯同流合污,徇私枉法,恶意杀人的罪名。
一旦输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孰重孰轻,已然分明。
不说别的,单说李老汉被毒死在县衙大牢这一点,他便无法自证清白,自圆其说。
为今之计,只有把裘霸天抓起来,让他和他的手下认下所有罪行,方有一线生机。
另外,退一步讲:
如果自己选择前者,就算押宝到裘霸天身上成功了,那吏部侍郎也不会买自己的帐吧?
恰恰相反,此案依然会成为自己永远抹不去的污点,将再无前途可言。
综上考虑,唯有顺势而为,办了裘霸天,才能让自己在这场政治风暴中免受其累。
当然,促使他更倾向于后者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裘霸天实在不该对自己傲慢无礼,威胁恐吓。
既然讨好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本官先礼后兵了……
“大人,”程枭已然明了宋县令的意思,心下虽然惶恐,却还是强作镇定地保证道,“卑职这就去研究方案,定不辱命。”
陈铁风赶紧跟着一起拱手抱拳,表示忠心。
“好!”宋知礼满意点头,说道,“那你们现在就去办事吧!”
“是。”二人应诺后转身欲走。
“对了,”宋知礼又道,“把徐真喊过来,我另有任务交代。”
“哦?哦……是,是……”程枭嘴上答应,但通过语气可以看出,他对徐真仍有芥蒂。
很快,徐真来到宋知礼面前。
“徐真呐,”宋知礼吩咐道,“案子还得继续查,在上面派人下来之前,我必须要知道杀死李老汉的凶手到底是谁,他是如何在我县衙大牢里杀的人!”
“这……”徐真略有迟疑,然后才点头应诺。
“别忘了咱们说过的话,”宋知礼施加压力,“如果查不出来,那你就没有留在衙门的必要了,懂吗?”
“嗯……是,是……”这一次,徐真又迟疑了数秒才点头称是。
“还有……”宋知礼又想到什么,可刚张开嘴,便看到门外面火急火燎地跑进一名衙役来。
“大老爷,大老爷,出事了,出事了……”
听到衙役的喊叫,宋知礼与陈厚禄不约而同地打了个激灵,此刻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出事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