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没觉得怎样,”在前往郡衙大牢的路上,坐在车厢内的司马信皱眉说道,“但经过徐大师如此一问,的确感觉到疑点颇多。”
可不呗……
徐真暗自琢磨,六年前,方无病想方设法抢走了五个未知的存柜,不知道存柜里面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存柜的柜主是谁。
关键是,那存柜还是三十多年前存下的,的确令人感到蹊跷。
徐真感觉,方无病或许是找到了那五箱存柜的柜凭,却因为年深日久,记不得暗语,迫不得已才实施打劫的。
而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么便足以说明方无病的目的非常明确,从刚一开始便只想抢那五箱东西。
啧啧……
那五個箱子里,到底会是什么呢?
“关于那五个箱子,”徐真向司马信问道,“方无病是怎么说的?”
“就是金银财宝,”司马信回答,“审讯方无病时,他一直没有改过口供,就说他们知道万丰金库里面有一笔价值连城的财宝,所以专门实施打劫。
“可在打劫之后,他还没来得及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便遭到同伙暗算。”
“不对,”徐真说道,“方无病是在抢劫发生两天后才被官府抓住的,如果是一开始便遭到暗算,怎么会延迟两天?”
“的确,”司马信点头,“此案的确还有许多疑点,只可惜,当年我还没来宋州,一直没有参与过这件案子。
“徐大师,”司马信看看左右,小声问道,“您不是会算吗?要不占卜一卦?”
“我所推算的祸事,有可能就出在这五个存柜之中,”徐真煞有介事,“但其中玄机,却还得再进一步探查方能得知。
“而且……”徐真脸色阴沉,给对方施加压力道,“刚才你有没有察觉,那万丰钱庄之中,藏有杀气?”
“啊?”司马信一惊,“杀气?”
“或许,只是因为上次发生抢劫之后,那位万掌柜又增加了人手吧?”徐真说道,“但不管怎么说,我越发感觉此事不妙,大祸或许会提前降临。”
“啊?”司马信闻言赶紧冲外面高声催促,让车夫开快一点儿。
大观城占地面积巨大,马车开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终于来到郡衙大牢。
司马信现在是本案的第一负责人,门口无论是州府郡衙,还是大牢的狱卒,自然不敢有任何阻拦。
于是,在司马信的带领下,徐真一路畅通无阻,由正门进入大牢,总共穿过四道守卫森严的门禁,才终于来到位于大牢最深处的重犯牢房。
在整个行进过程中,司马信也将牢房当时的守卫巡逻路线,以及当值的人员安排等信息,知无不言地告诉给徐真知晓。
“这里的东西全都没有动,”重犯牢房中,司马信命手下打开牢房铁门,指着里面介绍道,“方无病的枷锁和囚服还落在地上,人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徐真进入囚室,和他们延平县衙的重犯牢房差不多,里面充斥着复杂腥臭的气味,光线昏暗,湿冷异常。
整间囚室一目了然,只有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小床,床上有着一些极其简单的生活物品,内侧有个尿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不过,在囚室一侧的高处,有着一扇狭小的气窗,那气窗本就小得可怜,上面还密密麻麻地装了铁网,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连个老鼠都很难从那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