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个席间,秦淮天再也没能找到与闵维独处的机会。但席间他依然谈笑风生,和夏家父女聊得异常开心,还时时和闵维挑起话头。九点左右,生日晚餐才结束。
“秦叔叔真是的,先前干嘛一个劲儿地灌闵维酒嘛,现在好了,人干脆喝得连西北东南都分不清了。”夏彤彤皱着眉看着伏在沙发上不起的闵维。
“只是香槟而已,能醉到哪里去。”秦淮天泛着轻描淡写的笑意。“可你要他喝了你倒的大半杯酒,那原本是秦叔叔你自己喝的,加了威士忌的。”夏彤彤马上指控。秦淮天顿作恍然:“哦,这个我倒大意了。那这样好了,秦叔叔将功补过,负责将他安全送到家,怎样?”
“那就麻烦秦叔叔了,送到他学校宿舍就行。”秦淮天半扶着将趴在沙发上的闵维拉了往楼下走。夏培文父女一直送到别墅大门外,见两人上车后才上楼。
系好安全带,扭头看向旁座的那只醉小猫,身子被安全带扣住,脑袋却懒洋洋地掉到一边,凑到近处来看。那醉意熏染的脸,像四月早天里的云霞,透着一股平常不易见的灵秀的丽。
秦淮天受了那种熏红的诱惑,靠得更近,将闵维的脑袋整个儿转过,置于自己的视线之下,三寸、两寸、一寸…
小巧湿润的嘴唇还语焉不详地哼歌唱调。可爱如你,我该怎么办?秦淮天喃喃说着,吻上他渴望了整整一晚的唇。本就在唇内乱动的舌见有外物侵进,本能地与之缠打,想将入侵物驱逐出去。
得到这种热烈回应,秦淮天压着闵维的脸狂吻起来。舌尖狠狠扫过那柔软还带着浓烈酒香的口腔四壁,捉住那滑腻的小舌不让它潜窜,直到它惶惑地想要新鲜空气,开始拼命地挣脱这种禁锢的窒息。
将车开进车库后,秦淮天是抱着闵维上楼的──因为这个醉酒的小孩在半途中吐得一塌糊涂,现在更全身酸软得像一只软体动物趴在他身上。在临近C大时,他突然极为舍不得将车上的人放走,便掉转方向盘开来了这里。
这是他常住的一处小型别墅,位于环境甚好的半山腰,景色清幽,更重要的是每晚临睡前没有任何车鸣,而清晨起来却会听到鸟叫。秦淮天在这座城市置有多出房宅,不是为了彰显他的富有──秦淮天的富有世人皆知,无须彰显。
秦淮天对生活的优雅一如他的外表,身在险恶多争、利欲倾轧的商场,与利相争与利相斗,秦淮天的人生是喧嚣的,忙碌的,就像那烈日下迎着强光张扬的飙旗锦帛,高高在上地催动着咚咚鼓响。
无处不喧嚣,无处不激昂,却也无时不寂寞。像这样,随时都能进家休息的感觉让秦淮天厚重的羁旅漂泊感多少淡了些去。
是以,秦淮天很喜欢夜晚。夜里,褪下秦海董事长这个光鲜的外壳,取掉“秦淮天”这副华丽的面纱,他只是个空虚得需要借助“家”这种东西来寻求一种安宁与牵绊的普通男人。
***进屋后,秦淮天替那只软体动物换了他自己的宽大得过分的睡衣──用“过分”形容并不过分,因为那睡衣把小家伙整个抱住还有剩余。秦淮天把闵维抱到床上,还能听到那醉睡中的人舒服得直哼唧。他心情愉快地又泡了杯醒酒茶。
“秦淮天?”闵维张嘴吞了咕哝咕哝喝了几口,眼睛艰难地拉开一条缝,半醉半醒地睨着他。
“醒了吗?”秦淮天微笑着。闵维似梦似醒地睨了他一会儿,嘴里不知嘟哝了句什么,又把那条艰难撑着的眼睛罅缝合上了。秦淮天放下碗,坐了一会儿也上床靠着。先前没做多想便很自然地将这个小东西带到这处他常休憩的处所,而这里是他从未带人来过的。
要为你改变了吗?秦淮天凝视了身边的人一会儿,躺了下来。他不相信任何感情,更不信所谓的因感情而成就的婚姻──在他眼中,任何美好的感情最终收场都免不了走近婚姻的坟墓,真正的坟墓。
在他十岁手捧爸妈骨灰盒时,他心中反复念着的就只一句:这辈子都不要在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上真正地投注什么。
而心中向往的那种安定与牵绊的依托感,对于秦淮天来说,就像叶公眼中的龙,平日里,渴望期待之极,但它若真正来了,秦淮天便觉得不喜欢、甚至害怕了。
闵维翻了一个身,双手双脚如猫抓一般懒懒地搭在秦淮天身上。可能是感觉很舒服,又在他睡衣上磨蹭了几下,干脆连脑袋也挨了过来。那毫无防备的睡颜上,流动着的那抹质地透明的净白纯洁,让秦淮天觉得即使悠然卧于水面的睡莲也不过于是。
他感觉体内有股物质像气流般鼓动着。手缓缓摸上了滑嫩的肌肤,勾勒着嫩红的唇线。那俏皮的唇慢慢地随着他的抚摩而微微张合,似乎觉得不舒服,小舌头忽然伸出舔探着秦淮天覆在其上的手指,
秦淮天不想再抗拒这样的诱惑了。没有瞬间的犹豫便把自己的唇压下,含住那尤自在外嬉戏的粉蕊吮吸。像是触到了熟悉的气息,小舌马上回应。
“维维…你醒了吗?”秦淮天嗓子由于欲望的压抑变得低哑。他想弄清闵维酒意退了没。并不想在他意识未清时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