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帕顿门店。
店员背脊笔直,拿出兢兢业业的态度,整理的整理,开票的开票,接待顾客的接待顾客。
傅司九让跟在身边的店长去忙,伸手为女人介绍:“张总,这边几款都是赛事专用。”
张仪笑着点头:“我信得过傅总和帕顿。”
前台店员正对着顾客登记表打电话,受过专业训练的声音温柔,不卑不亢的,让人如沐春风。
张仪极感兴趣的听了会。
傅司九在店内巡视一圈,冷峻的眉头微皱,把店长喊过来:“陈列是谁做的?”
“是总部派来的,”店长小心陪道,“上周才改过。”
傅司九垂眸,拇指和食指指尖互搓,沉思片刻:“其它区块按照总部统一,橱窗这里按之前的,要一眼亮。”
“是,我也觉得咱们之前的比较好,”店长说,“好几个顾客说,站外面看一眼就想去登山滑雪。”
这不是大事,傅司九吩咐他改掉。
店内空旷,沉静蔼蔼。
店员甜美的声音让人心情愉悦:“您好,请问是许星池许先生吗?”
傅司九陡然抬头,眸子里的晦涩一层一层攀升。
“我是帕顿售后,工号XXX,”店员熟练地念着台词,“上年11月12号,您在我们店里购置了一款滑雪板”
这种售后回访都是走个流程,一分钟左右就会结束。
挂掉电话后,店员只觉得周围空气仿佛冷了十个度,冻得她手臂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傅司九站在柜台前,淡淡问:“这个顾客,叫许星池?”
“是的,傅总。”
傅司九阴鸷的眸子朝下,不知在看着哪里。
“他买的?”
“不是,”店员立刻查询,“有登记过,是一位姓冯的小姐买的,但滑雪板主人的身份证和电话登记的是许先生。”
傅司九半晌没说话。
张仪端详他神色:“认识?”
“张总,”傅司九情绪不明,不愠不火问,“你站在女人的角度帮我分析下,一个女生能记住一个男人的身份证号,这人的分量,大概占几分?”
“”张仪扯唇,“除去爸爸兄弟,便只有男朋友和老公吧。”
她意味深长:“爸爸、兄弟的也未必记得住呢。”
傅司九插在口袋里的手攥紧,骨节不知不觉发了白。
而许星池接到帕顿的回访电话时,整个人都是难以言喻的状态。
许家庭院悄寂,自从妈妈遇害去世,许家便再没有过热闹,偌大的一幢别墅,空荡的厉害,静到能听见时间一秒一秒从年岁上碾过。
不知过了多久,许星池落拓起身,走到门外,被情绪磋磨过的声带哑着:“李姐,有一套滑雪板就”
家中保姆望着他难以出口的话,转瞬明了:“上年阿芜送来的那套,对吧,我给放进仓库了,怕扔在院子里风吹日晒再坏了,看起来挺贵的。”
“”许星池眼底涩苦,“谢谢。”-
五月下旬时,某天闲暇的傍晚,甜里几个员工坐在落地窗前休息。
小桃指着外面浓荫密布的树梢惊呼:“姐,你看,一抬头,夏天来了。”
是啊。
即将要六月了。
傅司九有二十天没出现过了。
冯芜心里难过,又不愿让旁人看见。
她不知在难过什么,傅司九本来就是来去自由的人,他来找她,他们这两条绝缘的线就会短暂的搭一下。
他不来,这线就断了。
这是他向下兼容的自由。
而让冯芜感觉可怕的,是除了过世的妈妈,她从未这样把很多时间拿来想一个人。
脑海中反复循环他的音容笑貌,生活中其它琐事都变得寡淡无味。
“姐,”小桃开玩笑,“你怎么跟失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