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说:“阿芜,都是小力不好,我们都以为这种小孩玩的东西是你特地留给小力的。”
林素说的是一只风车,是冯芜远在边疆的外公外婆托舅舅带来的,一堆物品中,冯芜把风车遗漏在了一楼,便被小力拿出去玩坏了。
这确实是误会,冯芜不会跟小力计较。
只是她也明白得知,大人与小孩的界限,已经被别人定性。
久而久之,冯芜渐渐装成大人的模样,自己疗伤,自己痊愈,在暗夜里伶仃成长。
哭闹刁蛮、糖果玩具都是小孩的特权。
不是她的。
她没有妈妈了,没有人会再把她当成小孩。
傅司九强硬地买下这根棒棒糖,冯芜眼热的厉害,隐约想起曾经听阿姨们聊天时说,女儿要宠,否则长大后被骑着鬼火的黄毛一根棒棒糖骗走。
冯芜忍不住想。
若骑着鬼火的黄毛比父母都要疼人,那女儿被骗走,实属正常。
她就被傅司九一根用意不明的棒棒糖,诱到整个人都沦陷了。
冯芜很轻的声音唤他:“傅司九...”
话一落,傅司九顿住,他嘴巴开合,难得的无语,半晌,匪夷所思:“你喊我什么?”
“......”冯芜理智倏地回拢,她手捂在唇边,心虚地转动眼睛,“没啊,九哥,九哥...”
傅司九锐利的眉皱出褶痕:“为了一根棒棒糖,你非气我是不是?”
“没有,”冯芜坚决否认,“没气你。”
她就是...一失神,秃噜嘴了。
傅司九冷笑,觉得这姑娘真没良心,一根棒棒糖能值几个钱,抵得过她开心重要?
在超市耽搁了很久,出门时,街道两侧的路灯次第亮起。
甫一上车,冯芜就坐进副驾,迫不及待把棒棒糖拆了。
男人|拳头大的棒棒糖内,二十根正常大小的棒棒糖包在其中。
冯芜咕哝:“我说怎么这么大。”
她双手捧着那堆棒棒糖,笑颜如花:“你看,糖崽。”
“......”傅司九瞥她,见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都亮了,“值不值?”
冯芜了然他的意思。
她眼睑弯出卧蚕,嗓子里欢快又黏糊:“嗯!”
傅司九心尖一软,腿脚都酥了,探身靠近,轻捏她脸蛋上的嫩肉:“标准提高点,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你是想气死我。”
男人话语里的宠溺明显,冯芜不由得忸怩,藏在衣服下的皮肤暖烫,不敢跟他对视,只能瞟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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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开到了一家俱乐部。
门口服务生恭敬地迎上前,傅司九把钥匙扔给他,淡淡问:“来了?”
“是的,”服务生说,“在里面等了快一个小时。”
傅司九不置一词,他原本就狂妄自傲,不可一世,发火时如同出鞘的剑,锋利尖锐,凉薄骇人。
冯芜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傅司九抓住她手腕,虚虚环着,掌心暖意烫她腕骨皮肤,一声不吭带着她往内走。
冯芜脚步踉跄,心跳陷在他亲昵的动作中,细若游丝唤他:“九哥。”
傅司九驻足,表情融入几分温柔:“别怕,九哥帮你讨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