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傅司九冷眼旁观,只于她困顿时偶然施以援手,那时冯芜把他当作陌生人,他只能如此,帮她都帮的不留痕迹,怕落人口舌,为她徒增负担。
那时他尚且没放弃过,眼下又怎么可能撒开手。
“我要赌一把。”傅司九喉咙深处滚出几个字。
赌冯芜对他的喜欢,会战胜她禁锢多年的道德。
赌她,会心甘情愿落到他怀里。
他准备好一切,等她自己颠颠儿地掉进来,然后环住她,再不放开-
第二天,因甜品店积攒了不少工作,冯芜起了个大早,打算先把紧急的事务处理掉。
出门时,右侧花臂男邻居仿佛刚下班,两人打了个照面。
冯芜下巴略歪,问了早安后,好笑道:“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但还是觉得宋先生眼熟。”
“”花臂男眼神闪躲,“啊,是吗,大概我长相普通。”
冯芜弯唇:“不是,就好像我最近在哪里见过宋先生。”
花臂男额头快出汗了,他借口补觉,脚步仓惶地掏钥匙开门。
“诶,宋先生,”冯芜巴巴跟在他身后,“左边邻居是不是搬家了?”
那个闹钟男的屋子大门敞着,她悄悄瞄了眼,里面空荡荡的,一应家具家电都不见了。
花臂男胡乱点头。
总觉得他奇怪,好像很心虚似的,冯芜当他工作累到,识趣地摁了电梯下楼。
早上工作结束后,汽车销售提醒她别忘记提新车,冯芜琢磨片刻,问:“贷款的事,是我爸联系的您?”
销售:“是冯先生的助理,估计是怕您压力大。”
冯芜:“什么时候?”
销售仔细想了想:“您从我这儿离开大概二十分钟。”
“”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冯厚海就知道她换了新车?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
原以为冯厚海主动帮她把贷款还了,是因为怕传出去丢他脸面,销售这么一说,冯芜不免狐疑。
她抿抿唇,说:“我爸助理最近忙的不可开交,还要为我这点事操心。”
“”销售极为精明,瞬间懂了她的试探,他不好直说,毕竟答应了人家要保密,只能点了句不明不白的话,“是呢,合同都是我送到阑玺签的。”
冯芜瞳孔漾出层层涟漪,一丝光亮冲破模糊的迷嶂,那点可疑的不自洽似被一双大手抚过,轻轻松松解了疑、答了惑。
她身边唯一一个住阑玺的,只有傅司九。
而能在短短二十分钟内知道她贷款买车的,除了销售,便只有他一人。
难怪那天他一脸沉重,似乎不赞同她因买车,平白为自己增添负担的做法。
冯芜唇色绯艳,眼光透亮,一点可耻的雀跃浮光掠影,连占他便宜的心虚感都没了。
债多不压身。
反正她还不起。
要钱没有。
要命——
她肉偿行不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