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芜懵逼了半晌。
她站在树下,气球在她身边飘啊飘,一人一球都写满了问号。
“这哪里尺度大?”冯芜憋了句,“什么尺度?什么是尺度?”
傅司九:“......”
缄默。
他面无表情,用冷酷掩饰不自然,继续装着,否则他无法跟真不懂的她解释和交待。
“总之,”傅司九臭着脸,“你伤害了我。”
冯芜沉默片刻,好脾气问:“是我太重了吗?伤到你手了?”
傅司九不搭理她,跨步往前走,留给她一个“你自己猜,然后哄我”的背影。
冯芜鼓鼓腮,把气球绳子解下,小跑着追上他:“给你玩。”
“......”傅司九拿劲,“我手都伤了,你还让我玩气球?”
“真伤了?”冯芜惊讶,“我就说我也不轻呀,你怎么举的这么轻松,举不起来你逞什么能,咱们去医院...”
她越说,傅司九的脸色越黑,完全可以媲美锅底。
见他表情不对劲,冯芜语音渐渐弱下几度,握住他一根手指,试探着晃了晃:“这样疼吗?”
“疼!”傅司九冷笑,“都怪我逞能!”
“......”
他若是说不疼,冯芜倒真以为他伤了,偏他说的是疼,那指定是在发脾气。
冯芜搞不清他发什么脾气,但她不想让他不开心。
她自作主张,把气球的绳子松松绕在他中指,小奶猫挠人似的,黏糊糊的嗲:“不生气了,你笑一笑。”
傅司九鼻腔里哼了下。
冯芜晃他,不停磨他:“傅司九傅司九,小九哥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那么厉害,举我就跟举叮叮一样轻松,除了你,都没人举过...”
话没讲完,她眉头短暂的蹙了下,视线乍然定住。
夜色苍茫,身边有车疾驰,卷起夏日的热风。
记忆深处,她好像也曾这样被人举起来过。
傅司九没吵她,眼睛里平静深邃,像大海,包容万象,盛纳一切。
“我好像被人举过,”冯芜声音很轻,仿佛在回忆,“就跟你举我一样,也是很突然,吓了我一跳...是个哥哥...”
说到这,冯芜眼底浮上狐疑:“那天我重点画了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睛露在外面...你们...”
好像。
都是褶痕加深版的丹凤眼。
下一刻,冯芜摇头,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给甩掉,咕哝:“不可能的,那时候我还小,那个哥哥都很大了,现在我长大了,他该老了。”
傅司九:“......”
“傅司九,”她眼睛弯成月牙儿,甜甜问,“你是不是有流落在外的家人也住珠城?”
“......”
冗长的沉默。
傅司九差点气笑了,他甩着气球往前走,不再纠结这事,打算好奇死她。
身后女孩子脚步声轻盈欢快,兴高采烈跟着他,傅司九半边唇勾了勾,悄悄放慢了步子等她。
路过一个闲置的篮球筐时,傅司九撇脸,抱着那个气球,眼角眉梢尽是春风得意:“别眨眼,投个三分球给你看。”
他身形矫健,清瘦的脊骨被衣服包裹,又被风拉出锐利坚硬的形状。
有人看着高不可攀,距离甚远,可在心上人面前,依然喜欢摆酷耍帅,急于表现时笨拙又中二,想让她看见自己每个英姿勃发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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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到一半,傅司九被工作电话催了几次,怕耽误他事,冯芜好脾气地赶他快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