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2 / 2)

我再定睛一看,每一封都是同样的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我拿过在那群情书下面的他的练习册,一对比,这是秦暨的字。

得亏他能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

那我也玩心大起。

趴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他写的情书。

“请原谅我读书少,不善言辞,既谱不出盛唐的浪漫,也写不出你眼里的琳琅。”

“就像此刻明明思念如潮,辗转落笔,却只剩浅浅一句,想你。”

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想我,真想骂他说谎也打个草稿,搞浪漫也看看现实。

读完了,我拿下这封,开始读下一个,余光撇见秦暨耳朵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不经意的一句话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然后开出漫山遍野的花。”

“一见钟情太唐突,日久生情又太敷衍,故事开始的很简单,不过是那束光突然落在了你的身边,然后不自主的心跳加速…诶,还给我。”

可能在一片嬉笑玩闹之中,我们这边某种情感裸露得有点厉害,班里都安静了下来,秦暨突然把情书都合起来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干什么?那是给我的情书,你扔什么。”

“连名字都没写,鬼知道是谁送的。”

“你直接就扔了,万一他难过呢。”

秦暨在我旁边站定,坐下,大声地说:“听见了吗兄弟,你要是在这里的话,就在情书上写上名字再给,不然我就都扔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看我一眼。

后来我收到很多落款为“既”“旦”的情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但是同学们就又无缘无故地认为秦家“双杰”还有一条潜规则:给秦双递情书不要被秦暨看见,他会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有一个小盒子,用来收纳我在学校的各种小物件,比如传的纸条,小抄,或者形状怪异的树叶和漂亮的花。

这位既旦同学好像很清楚我盒子的大小,递给我的情书大小都正好够我都能塞进盒子里。

我就又买了一个小盒子,专门把既旦同学的情书都放了进去,自习课时时不时拿出来观摩一二。

或者,读给旁边的秦暨听。

他应该是喜欢听我读的,每次我一开始声情并茂地念,他就把空闲的左手放在嘴上,盖住嘴角的笑意,念到一半,他就开始心情愉悦地点头附和我,念完了,他就转头笑着看我,那眼神,如果现在不是在教室的话,我真想亲上去。

然后我就不敢读了,我怕我哪天真忍不住亲了。

但是我不得不说,我很好奇如果秦暨看见我写的情书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我也写了一封,拿左手写的。

一张纸上,黑笔字歪歪扭扭,像蚂蚁爬一样,一些字形还难以辨认,通篇下来能看出来讲的是什么的人寥寥无几。

所以秦暨收到这封情书时皱了一下眉,问怎么他也收到了没有落款的情书了,而且还是个一年级小学生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听,没忍住笑了,“噗嗤”一声还挺大。

他扭头看我,我假装不懂,接过了纸条。

“我爱你…什么什么人生…生…什么阳光…”

秦暨夺过纸条,朝垃圾桶走。

“别念了,辣耳朵。”

“诶?你就扔了啊?”

“不然呢?”

他行至一半,回头看我,像在等我的下文。

我不说话,就看着他。

班里又安静了,可能我们这边气氛有点焦灼的不对劲,变成了全班都在等下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暨看了我半晌,好像想到了什么,犹豫着重新把纸条举在眼前,然后翻了一个面——背面是他之前给我写的情书

我拿他写给我的情书的背面写了封情书送了回去。

秦暨了然,大步走了回来。

“一年级的秦双小朋友,好玩吗?”

他把那张纸拍到我桌子上,我拿下,塞回到盒子里。

“好玩,某个傻子信了。”

之后我俩又有了个外号,用情书互怼精神攻击不要命组合。

但后来我其实给他写了很多封情书,纸上的,嘴上的,手上的,当然也有床上的。

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说我今天要是不给他写出来一封情书就不让我睡觉。

我哭笑不得,说我去另一张床上睡,他撒泼赖皮说只有一套被褥,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就坐在他旁边,躺在他身边,有点挤,但我能靠近他的耳朵。

我用最轻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情切切跟他说:“我们再也不会沉浸在这段酸甜的过去的时光里;”

“那时爱情的光罩照在你,亲爱的,和我之间…”

我没说完,他转头抱着我亲,把我的嘴堵上了。

“不是你写的,我不听。”

“都情诗了,比情书难了一个档次,放过我吧这回。”

他咬咬牙,让开了位置,背对着我说早晚会听到我亲自写的情诗。

我在他后背上乱划,边思索,边开口。

“你是初升的太阳,自地平线诞生。”

“清风散发着水仙的气息,清新、淡雅,带来希望与新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克制住追随你的欲望,你对我而言实在太过炙热。”

“但在这个清晨,你离我是如此之贴近,温暖、和煦。”

“我采了一朵路边的水仙花,再抬头时,一人自下坡走来…”

“后面没想好以后再编。”

他转过身来,跟我唇齿相依。

情书风波就这么过去,反正我是不想再来一遍了,我每天都被秦暨拦在床前现编情书。

因为是完全的同性,就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亲近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也没人怀疑。就像两个女生一起手拉手上厕所也不会有人猜她们是同性恋。

这倒是行了方便。

就比如有人追我送我吃的,我不想收,刚要拒绝,秦暨看见了来一句:“他不爱吃,拿回去。”我就不用吭声了,默许。没人会怀疑这是他的占有欲,只当是他了解我。

再比如,我把秦暨惹生气了,一天往他那里送的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不下十个也不会有人怀疑是我讨好他,只当是哥哥宠弟弟去跑了个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就算往我脸上亲一口都有人觉得是弟弟在犯贱恶心哥哥。

我俩之前互递情书在他们眼里都是在给对方使用精神攻击。

一月,那盆水仙花开了,雪白的花瓣包裹着鹅黄的副花冠,再往里,才是水仙真正的花蕊。

屋里散发着水仙独有的清香,清幽淡雅,沁人心脾。

不知道因为什么,每当闻到水仙花的芬芳,我总感觉安心,或许是因为秦暨吧,他的信息素也是水仙。

有了一点,我就想要更多,想要秦暨跟我亲近。

我喜欢趴到秦暨的后颈,找到他的腺体,用牙轻轻啃啃,缓解心中的渴望。

秦暨或许在我的啃咬下放出过信息素,但屋内水仙的味道已经够浓郁了,我不清楚,只是有时候咬过了他的腺体却仍然觉得不够舒缓心中的如饥如渴。

没有秦阙的烦扰,我们在学校过的特别的安逸。

所以临到放假,反而不想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们手拉手漫步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想再拖会儿时间。

我莫名长得比秦暨高了,他现在比我矮了一点,我一扭头就能亲到他眼睛下方的脸颊。

所以我就亲了。

亲了他就不乐意,觉得我偷袭他。

不乐意了就啃我脖子。

啃我脖子我就疼。

疼了我就哄他,怕他留下痕迹。

他就给我舔舔。

然后来一句不会留下的。

给我听得想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就看看黄昏的天,说回家了。

放寒假第一天,相安无事。

第二天,相安无事。

第三天,相安无事。

第四天,秦阙要打人被我拦下了,最后只打了我。

秦暨被我锁在屋里了,急得在屋里又拍门又砸门。

一开始我能听见,后来秦阙把我助听器拽下踩坏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秦阙这人是不是心理变态,在我屋外动手,让秦暨听得一清二楚,把我打得在地上站不起来之后夺走我手里的钥匙去给秦暨开了门。

给我吓得,我以为他要打秦暨。

秦暨也是被吓到了,见开门的是秦阙瑟缩了一下,然后探头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是秦阙并没有动手,他只是看了一眼秦暨,然后让开了道,让秦暨跟我对视。

秦暨看见我奄奄一息,越过秦阙跑着扑过来,想抱我,但怕把我抱疼了急得在旁边哭。

我本想说不哭,但是我没带助听器,不知道会把音发成什么样子,只好又把嘴闭上,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

他察觉到了异常,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在茶几底下找到了稀巴烂的助听器。

他的手摸到那碎片的硬块儿后不可置信地颤抖。

秦阙早上楼了,他给我抱进屋里,擦拭着我的伤口,消毒,上药。

我给他打手语:“我希望我是个alpha。”

“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

我爹爸匹配度那么高,我要是个alpha说不定真的比秦阙强。

他摇头:“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会留下你。”

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算了,命已至此,再渴望也没用了。

秦阙没有给我买新助听器的打算,还把我们零花钱都停了,也不让我们出门。

世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家里只有秦暨一个人会打手语,我的交流对象只有他。

我算是知道秦阙想干嘛了。

他不知道我们会手语,他想折磨我,想把我丢在寂静的世界,与世隔绝,他想扭曲我的性格。

如果他一直不给我买助听器,连上学都不给我买的话,可能就还要再加上一条:想把我变成结巴或者甚至哑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跟秦暨说了这事,他又哭了。

我服了,我当结巴,他哭什么。

但是,我连他的哭声都听不到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不看我打手语,一直埋头在我怀里哭哭哭。

我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试图依靠肌肉记忆发出音节:“不哭。”

他真的不哭了,本来拽着我衣服一直在抽噎的身子停下了,抬头看我,打手语:“很清晰,不用带助听器也很清晰。”

我笑笑,咋可能呢,安慰我呢吧。

他急了,打手语的速度像结印。

“真的,你信我,我从来没骗过你什么,你多说说,别随秦阙的意。”

我给他打手语:“不可能会变成结巴,他就算一个寒假都不给我买助听器也不会,他当我十五年都白活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但我也听秦暨的,多说话。

我爱上了看书,既然什么都听不见,干脆不追求听觉了。秦阙把零花钱断了后,我们每天过得跟一穷二白还欠点需要用挨打来还的躲债人似的,更别提买不买书了,但好在,家里有很多书。一天里,我能从中国现代读到西方古典,从科学探究读到神话传说,从叙事读到议论,从连载十几部的名着读到几十字的名家随笔。秦暨就坐在我旁边叼根棒棒糖打游戏,有时候凑过来把脑袋放到我肩膀上看看我在看什么。

后来,他让我念我读的东西。

我很排斥,我怕我会发出来什么含糊难以辨认的声音,很丢人。

他不,他拍掉我手里的书,跨坐到我身上,给我吓一跳。

然后他低下头,亲我。

哄我。

求我。

好吧,为了让他从我身上下来,我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又靠回到我身上,听我念,遇到发音错误或者含糊不对的地方,他就给我指出来。

大概持续了十几天吧,我靠肌肉记忆记住了四个声调怎么发,轻重缓急怎么变,“d”和“t”、“n”和“l”等等等等有什么区别。

像海伦凯勒一样,但或许比她幸运一些。

有一天晚上,本来趴在我肩头听我念书的他忽然转过头去,看着拉上的窗帘。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外面在放烟花。

我才发现,已经快到春节了。

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了。

他把窗帘拉开,绚丽夺目的烟花就绽放在夜空这大荧幕上。

秦暨问我要去看烟花吗,我说我们出不去。

他没有沮丧,反而在床边朝我伸手要我拉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跑着带我上楼梯,去了三楼,本来兴奋的他忽然慢下了脚步,像怕打扰到什么东西。

秦阙不在,他推开了秦阙的屋门,这里有一扇落地窗。

全房只有这里有。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心理障碍,反正我看见这屋后身上隐隐作痛。

这屋地板上的每一个地方我几乎都待过。

不管是以怎样的形式,躺过,趴过,跪过,摔过,砸过。

就在这里,被迫接受秦阙一次又一次的暴行。

全房也只有这里才有秦阙家暴的痕迹。

比如,消失的桌角,微微凹陷的地板,没有把手的抽屉。

从开始家暴,凡是因为打人而损坏的家具秦阙都没有换过,他曾炫耀般地说看着就有一种自豪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秦暨回头关切看我一眼,问我的意见,我说没事,走吧。

他没开灯,烟火绽放的光彩映在屋内,一朵接一朵,一色连一色。

落地窗前,他往我身边靠,凑得越来越近。

他想亲我。

我同意了。

烟花是静音的,可是我的心跳却震耳欲聋。

秦阙要是知道我跟秦暨在一起了会打死我吧。

秦暨说,也会打死他的。

我笑笑,没事的,秦暨,就算死了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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