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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连城的衣服脏了,多了很多污泥,脸颊上也有一道血痂。
显然,在桑晚他们来之前,他们已经有了一次交手。
此刻,许连城双眸阴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手不在意的抹掉脸上的血,开口,“你要什么?”
男人狰狞冷笑,“要钱,三少给吗?”
“给。”许连城问,“要多少?”
“哈哈哈。”男人听完狂笑,“早就听说三少大方,所以我们兄弟才打算干这票大的,没想到三少动作这么快,我怕有命拿没命花。”
语气显然是不信的。
也不怪他不信,许连城下手太狠了,刚刚一见面,他就废掉了他两个兄弟,加上他那边人多势众,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不要你的命。”许连城眉目沉沉,“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走。”
男人不信,但还是问,“什么?”
“谁雇的你们?”
男人一愣,不正经地说,“三少怎么知道是别人雇我们的?就不能是我们自己想干?”
“想干,但是没路子。”许连城很冷静,“知道那栋别墅是我的,没几个人,知道里面住着是谁,更没几个人,没人指使,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三少既然这么清楚,那还问什么?”
许连城扯唇,“为了省时间,毕竟还有那么几个怀疑对象,但我不想费力查了。”
还不如直接买。
“把孩子放了,告诉我是谁指使的,我不但给你一笔钱,还会放你走。”
这条件很诱人,但男人却嘿嘿笑。
“三少这条件要是早点开,说不准还管用,但现在嘛……”
现在他死了好几个兄弟,再信,就是傻子了。
“三少心有多恨,我老八算是见识到了。”老八语气狠厉,“别他妈的废话了,给我找辆车,不放我走,我他娘的立马要了这个小玩意的命。”
桑榆眼泪汪汪,害怕地一抽一抽地,不敢哭。
许连城的眼里闪过厉色,一时没说话。
桑晚却激动地一脚踢到文白的腿,挣脱了他的牵制。
“桑小姐!”文白不敢大声,压着嗓音气急败坏。
桑晚已经无声地隐没到旁边的黑暗。
文白也紧紧追了过去。
那边,老八还在跟许连城对峙,“三少考虑好了吗?我数十个数,三少不给我答复,那咱们就一起玩玩!”
他冷笑,“反正我也不亏,三少的宝贝儿子,命总是比我们这群臭王八金贵,值!”
许连城说,“何必这么自轻自贱,谁的命都值钱,没必要闹到这个地步。”
“那三少就赶紧给我准备车,等会天亮了,我老八走不出去,三少可别后悔。”
许连城一顿,然后对旁边的一个人点头示意。
对方从怀里一掏,掏出一把钥匙,“路边的车,第一辆,给你!”说着,手一扬,钥匙扔过去。
黑色的钥匙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老八伸手去拿钥匙。
就在此刻,砰一声!
随之老八一声惨叫,右手松开,桑榆跌到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叫,“妈妈!我要妈妈!”
四周的人迅速围上去,但有人比他们动作都快,桑晚几乎是本能反应,从老八的后面扑过去,一把将桑榆抱在怀里,“别怕,妈妈在。”
许连城目眦欲裂,怎么也想不通桑晚怎么会出现。
他叫,“给我躲开!”抬腿冲过去。
但是老八已经反应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勒住了桑晚的脖子。
桑晚狠狠地一击后肘。
老八闷哼一声,仍旧死抱着她不松手,大概知道这是救命的人质,手像两把老虎钳,“别,都别过来!啊!”
被枪击中的手腕发出剧痛。
桑晚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在上面,老八向后翻倒,把桑晚也拖曳到地上。
桑榆从她怀里滑落,趴在地上哇哇大哭。
老八爬起来要跑,但是有人一脚踹到他后腰,老八啊的一声惨叫,翻滚在地。
“还敢跑!”老八的头发被提起来,“看你还敢-啊!”
老八手里的树枝生生插到了对方的大腿里。
那人被迫松了手,老八得了自由,扑过去拽住桑晚的脚腕。
桑晚闷哼一声。
许连城恰好赶到,一脚把他踹翻,把桑晚搂在怀里。
“他妈的谁让你来的!”许连城吼,“不要命了!”
桑晚咳嗽,根本来不及回答,听到桑榆还在哭,断断续续地开口,“……桑榆……快看桑榆。”
许连城胸膛起伏,忍了又忍,转身一把提起桑榆,眼眸一抬,发现文白到了跟前,直接把孩子扔到了他怀里,“带他走!”
文白不敢多说,转身便走。
那边老八也被制住,胡言秽语的叫骂,许连城瞥一眼,吩咐,“让他闭嘴!”
很快,老八发出惨叫。
许连城这才看向桑晚,手捏住她手腕,用劲到想要把她捏碎。
“疼!”桑晚要甩开,“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他妈的还想问你在干什么?”许连城简直要被气到爆炸,语气恶狠狠,“谁让你来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多危险!”
“那又怎么样?”桑晚比他吼得还要大声,“我为什么不能来?那是我的孩子,你不在乎,我在乎!”
“谁跟你说我不在乎!”许连城用力捏住她肩膀,“你是不是非要气-”
话没说完,伴随着老八的一声哀嚎,空气里突然有另一道声音。
是皮肉被击穿的声音。
噗!
许连城突然顿住。
空气里短暂的寂静了两秒,随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叫骂,“他娘的,还有人,躲开!”
“三少!”
“连城!”
“往那跑了,追!”
桑晚呆住了,只觉得肩膀上的手突然卸力了。
她抬起眼,发现许连城正缓缓低头看自己的腰,桑晚也跟着去看。
是血。
她瞳孔剧震。
大片鲜红的血,浸染了白色的衬衫,即便是这样的黑夜里,也能看到浓烈的红。
还有刺鼻的血腥气。
“……”桑晚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许连城膝盖一软,跪在了她面前。
桑晚被动地也跟着跪下,抱住了温热的躯体。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那个可能是枪声,而中枪的是许连城。
“……连城。”她犹自像在做梦。
许连城张口,桑晚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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