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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也敢在这跟我讲规矩?”承暄惟冷笑两声,抱着胳膊打量着对面老实低着头的奴隶。
“既然不在主家,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承晔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承暄惟呵了一声。
“你们两个也别想好过。”
“承润大人说的是真的,他没有顶撞您主人,求您不要迁怒他们了,都是贱奴的错......求您不要再为贱奴费心了,贱奴等您吃完了赏点剩的就好。”承晔壮着胆子膝行到承暄惟脚边,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脚背,却被承暄惟一把搂进怀里。
“不行,我不许。”承暄惟强硬地将许晔按在座位上,一只手将菜都往许晔这边推了推,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肩。
许晔睫毛轻颤,身体因为身后的红肿抖了两下,却根本不敢动筷。
“你不吃,那我也饿着。”承暄惟心一横,把碗一推,直接放了狠话。
许晔愣了一下,眼眸中闪过几丝焦急。
“求......求您不要再为难贱奴了。”
承暄惟不为所动,依然坚定地看着他。
“要不我喂你?就这两个选项,不然我们就一起都别吃。”承暄惟慢慢诱导。他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神打量了一下对面坐的板正也不敢动筷子的两个奴隶。
“小芮好不容易做了这一桌子,承润早上忙到现在也没吃。”
“是,主人,贱奴明白。”许晔颤声答道。他将被在身后的手放在餐桌上,指节慢慢甚伸展,勾住了一双木筷。他在众人的目光下犹豫地伸出筷子,夹起靠着他最近的一根青菜囫囵吞下。
“这就对了。”承暄惟满意地拍了拍许晔的肩,也拿起筷子,每个菜都夹了不少到他碗里。
“阿晔你太瘦了,你要多吃点。”
“是,主人。”许晔抱起饭碗,看着碗里丰盛的食物不仅没有食欲还有些犯恶心。
昨天主人不在家,他强忍着将饭菜塞进去,又趁着承芮不注意吐了个干净,从随身的包里拿了些葡萄糖来维持体力。
可今天......他终究逃不过去了。
“怎么不吃?不喜欢吗?”许晔只是盯着饭碗看,承暄惟不由地关切。
“回主人,贱奴很喜欢。”主人的命令他不敢不从。他飞速却麻木地想将自己饭碗里的吃食解决干净,却感到一阵胜一阵的恶心。
起先是微痛,随着越来越多的食物进入胃,疼痛也越来越剧烈,逐渐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
他捂着胃吐了一地。
他听见主人焦急地喊了他的名字,也是他失去意识之前唯一听清的一句。
“阿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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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完液等病人醒了以后先去做个胃镜。”医生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对旁边的护士吩咐了一声。承暄惟焦急地追上去,抓住了医生的手臂。
“医生,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啊?”刚才在家许晔先是呕吐又是昏迷,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他也顾不得什么服侍人的床奴不能出家门的规定,抓了车钥匙就把人带来医院。
不过一上午的工夫,许晔先后两次昏迷。
承暄惟害怕极了,也后悔极了。
“初步判断病人由于情绪过激加上低血糖导致昏迷,应该输液一会就能醒了。”
“呕吐的症状应该是轻微的胃炎或者胃溃疡导致,这个要转消化科,我只能做基本判断,不能进一步确诊。”医生解释了两句,赶忙又去看其他病人了。
承暄惟颓废地坐回床边,痛苦得用手捂住脸。想起刚才他逼许晔多吃的场景,他内心懊悔不已。
“主......总裁,我要不要请承沅和承郜回来?他们都是滨溪医大的......”承润走进来蹲在床边,压低声音询问。
承暄惟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他们?他们还会给他好好治病?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他死了!”一想起那个谄媚的承沅,承暄惟就气不打一处来。
“哪都不去,就在这看,挂专家号,如果需要住院就住最好的房间。”承暄惟下了死命令。
承润被承暄惟的坚决吓得愣了一下。低头沉思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回话。
“总裁......”他有些犹豫,
“滨溪几大医院看病都是实名制的。承晔的身份证件若是没有被销毁,也是扣押在了主家,恐怕......”
床奴的命从来都是最不值钱的,一般小病就找医科奴看看就算了,没有去医院治疗的道理;又因为不需要出门只需要被锁在家中,床奴自然也没有使用身份证件的机会。
“又是这些破规矩!主家到底还有多少规矩啊?”承暄惟愤怒地一拳砸在被子上。
“求您......不要生气,我也是......”
', ' ')('“主人?”一声微弱的呼唤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许晔虚弱地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咳嗽了两声,卑微地道歉。
“又给您添麻烦了。”
“贱奴已经好多了,不需要看医生了,您别为难。”许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在承润的眼神示意下立刻改了称呼。
“我的身份,本来就是不可以出家门的,您也不要为难承润了。”
“不行!你想都别想!生病了就要看知不知道,要不会越拖越严重的!”想起上一世看到的那些胃病诊断书,承暄惟狠狠地瞪了许晔两眼,直瞪的人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你叫他们几个去安排一下,等承晔打完点滴就过去;不只是胃镜,安排全身体检。”承暄惟终于不得不妥协,命令承润去联系承沅和承郜。
“是,我现在就去办。”也感觉到了病床前有些奇怪的氛围,承润接了命令赶紧离开。
承暄惟从床头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递给许晔。
“谢谢......您。”许晔左手结果,小口啜饮。
“您真的不用......我自己的身体我是知道的,不是大事,一定不会耽误伺候您的。”他抬起头,诚恳地望着脸上乌云密布的承暄惟。
承暄惟冷冷地呵了两声。
“你现在不治,两年半以后就会发展成胃溃疡,再过一年以后就会胃出血。”
许晔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端着水瓶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水洒出来晕染了被子。
“您......您都知道了。”他又低下头,不敢看承暄惟的眼睛。
“你可是良苦用心,把所有诊断书都藏在床底下的盒子里,是觉得我肯定不会翻是吧。”承暄惟平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没有,没有,主人,贱奴……贱奴不敢……贱奴没有……”许晔心里一惊,吓得连称呼都忘了赶紧低声求饶。
他的确没有刻意要藏,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上一世的承暄惟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那跟诊断书一起放在盒子里的,还有……主人岂不是也……
“好好治病,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承暄惟坏笑地凑到许晔耳边,呼出的热气熏得他的小奴隶耳尖微红,连脸颊上都少了苍白,带了些红晕。
“不然我一件一件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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