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酒下意识用手抓了抓,柔软的触感让他回想起晕过去之前的羽毛。
思索半天,秦肆酒将被子团在一块,一脚踢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又在房中四处搜寻,自己的衣服不见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办法走出这间屋子。
魅魔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甚至希望能吸引所有人的注视。
秦肆酒倒是秉着入乡随俗的精神,觉得自己光着出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想到刚刚的场景,以小疯子的独占欲,可能下一次就真的下不了床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特里修开门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还拿着什么,看样子像是一件衣服。
特里修状似惊讶地说道:“还以为你得睡上三天。”
秦肆酒指了指他手中的东西,“给我的?”
二人同时开口,只不过前者的声音是带着餍(yan)足的懒散,后者则是低哑的倦意。
特里修坐在床边,柔软的床榻因为他的重量而陷下去。
秦肆酒这具身体很轻,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他那边移了一点。
特里修自然而然地将手握在他的腰间。
他另一只手又将衣服递过去,丝毫没有愧疚地说道:“之前那件已经变成了碎布,穿这个。”
秦肆酒将衣服拿到眼前一看,沉默了好半天。
这是衣服?
这应该是盔甲吧?
能遮得地方全都被遮住了。
不过这衣服的确很符合,也非常满足特里修的独占欲。
秦肆酒张了张口,在察觉到他准备说话的一瞬间,特里修的手按得更重了些。
“是不喜欢?还是说...”特里修身子往下压,“你更喜欢什么都不穿地待在房间里?”
秦肆酒:“......”
变来变去,无论是人是神是鬼还是什么其他玩意,他果然还是他。
万变不离其宗地想要将秦肆酒关起来。
见秦肆酒沉默着不说话,特里修没再问,而是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腰身,问道:“被子呢?不是冷?”
秦肆酒闻言,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羽翼之上,眸光闪烁着说道:“相比于被子来说,我更喜欢柔软的羽毛。”
特里修挑挑眉,将二人之间隐晦的那层薄膜撕掉,直截了当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陪在你身边,陪你入眠?”
“是啊。”秦肆酒也不装了,点头道:“不可以吗?”
特里修突兀地一笑,“我不需要睡眠。”
其实秦肆酒也不需要,但他就是想睡。
秦肆酒见状冷笑一声,故意说道:“那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现在我要睡觉了,那你滚出去。”
特里修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忽然转变得这么快,眉梢微抬,盯了秦肆酒半晌后才说道:“感情对于你我是最没必要的东西,你希望我能无时无刻陪在你身边...你也爱上我了?”
这个‘也’字用得巧妙。
特里修承认自己爱上了秦肆酒,但是很可惜...他不懂爱。
秦肆酒在这件事情上从不欺骗和装假,轻笑道:“是啊,爱上你了。”
特里修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爱这个词于他而言太过虚无缥缈了。
于是特里修朝着秦肆酒伸出手,“我所理解的爱是腐烂的躯体,坠入地狱的灵魂和带着罪孽安息的美丽标本。”
秦肆酒闻言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两人的对话。
特里修上一句说的是‘蛊惑得很成功,我爱上你了’。
下一句就说‘消亡吧’。
在特里修扭曲的世界中,爱和死亡画等号。
特里修的手一寸一寸划过秦肆酒的肌肤,最终落于滚烫的魅魔纹之上。
他在细细描绘他心脏的模样。
“所以你对我诉说的爱意,是在祈求死亡的降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