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铁指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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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锁链一松,被吊缚的双臂失去了禁锢,肖阮一下子摔跌在地上,他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躺在阴冷潮湿的水泊里,浑向的伤口火般灼烧着他的神智,疼痛让他的意识像灵魂般在阴暗的地牢里飘荡着,分不清今夕何夕。

李淮拎起桌上昨日喝剩的半坛酒,蹲在肖阮面前,似笑非笑地俯视着曾经高山仰止而今低若蝼蚁的阶下囚,他像捏一只蚂蚁一般捏起肖阮线条精致的下颌,不屑地哼笑,“小婊子,你不是很能耐么,你不是说不屑与我这样的畜牲为伍么?”

半年前,他在地牢刑讯大椋密探,其实那只是有密探嫌疑的一个女人,女子年轻,也没武功,没几天就被折磨死了,尸体抬出去时,正好遇到外出回府的肖阮。

他记得特别清楚,满目天光,少年踩着满地的银杏片,灿烂夺目,像一团火要灼瞎他的眼睛。而下一刻,那少年跟侍卫问清了原委,掀开盖尸布看了一眼那具赤裸的身体,当即火冒三丈,指着李淮的鼻子尖破口大骂,骂他是屠夫是畜牲,还咒他不得好死,当时侍卫长何泽劝了两句,说都是府中同僚原谅一二,肖阮却不屑地冷笑一声拔腿而去。

扔下一句,“我等常人,安敢与畜牲为伍。”

呸!

李淮想动手打人,他不就是享受了一把那女人年轻柔软的身体么,这在军营里还不是常事一件?后来,是何泽挡住了他的拳头,跟他说了少年的身份,他当时恨得咬牙切齿,却奈何不得,摄政王的人,他不敢、也没胆。

别说是这正炙手可热的肖阮了,就连各院子里头的少爷娘子,得宠的失宠的,那都不是任何人敢觊觎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清高如鹤的小贱人也有落在他手里的一天。

“宝贝儿,到底谁是畜牲啊,”,李淮用粗糙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肖阮光滑紧致的皮肤,啧啧了两声,“老子站着你趴着,看来看去好像你更像畜牲啊”,他仰头连喝了好几大口酒,“来,求求爷,爷高兴了,或许能让你歇一晚……”

“我操!”

“叭”,酒坛子掉落在地上,摔成几瓣,“给老子松开……”李淮像野猪一样嘶嚎着,使劲用手掰肖阮的下巴。

原来肖阮趁他仰头喝酒不备,一口咬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大拇指,咬死了就不松嘴,牙齿间血腥味浓郁得令他作呕。

李淮几乎能听到指骨被肖阮的牙齿啃得“滋滋”响,本来就不灵光的大脑顿时一塌糊涂,幸好,肖阮在他骨断筋折之前主动松了嘴。

李淮捂着手指一蹦三尺高,险些背过气去,他站起身,飞起一脚把肖阮踢得飞起来重重撞在墙壁上,喷出一大口血,他使劲咳了几声,再抬起头来,腥红的唇勾出微笑,沙哑的喉音居然飘扬出一抹魅惑,“原来,畜牲的血也这么恶心”,

李淮捧着手,纵然立时想把这人大卸八块,但钻心的手指却不容许他延误一刻,这厮撂下一句“你等着”便匆匆找府里的大夫包扎去了。

肖阮仰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哈哈”地笑起来,皮肉上的伤口被震得更疼了,可他还是忍着疼大笑,太痛快了。

他想,狗即使站着也成不了人,人就算是趴着也还是人!

肖阮踏踏实实地睡了两个时辰,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淮捧着裹成猪蹄似的爪子回来了,满脸阴狠恶毒,看着肖阮的眼神像淬了毒液。

他带着惯常用的两个手下,眼睛里怒火四溢。终日打雁,没想到却被雁啄了眼,大拇指被连皮带肉的给撕了老大一块,白森森的?头都快露出来了,他又气又疼,在大夫给处理上药的时候居然晕了过去。

他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让叫这小贱货哭着叫爹,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肖阮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死到临头却也不怕,两个刑官把他往刑椅上捆的时候,他淡然笑道,“李淮,你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

李淮怒极恨极,却还真没那本事把他弄死。

肖阮的两只手臂被牢牢捆在扶手上,一分一毫也动不了。这时李淮把一样东西扔到手下面前,那两个手下从地上拾起来,动作娴熟地给肖阮往手指上套。

这玩意儿由五根手指粗细的铁管制成,铁管长短不一,中间有非常短的细铁链相连。刑官把五根铁管逐一套在肖阮手指上,只留白皙的一点指尖露在外面,又用细铁链调松紧,确保铁管紧紧箍住他手指。

肖阮看着这类似拶指的改制物品,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儿。套完了左手,套右手,等弄好了以后,肖阮发现,十根手指已经无法自由蜷缩。受过刑的指头委屈地被这冰凉的铁器箍住,瑟瑟发抖。

可当刑官捧上一个木制托盘时,他霎时明白,原来这东西严格来说算不上刑具,其作用只是不让他的手指随便弯曲。托盘上摆着几种长短粗细不同的小钩子小钳子小剪子之类的东西,它们通体泛着黑色的光芒,早已看不出原本是什么颜色,细看上去,更像是被血浸染成的暗红鬼爪。

肖阮全身上下的汗毛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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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竖起来,他本意就是想激怒李淮这莽夫,给自己剩一口气就行,他笃定索荧不会让他死,所以一定会派人救治他,那样,他就不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多受几日罪。

虽然知道这一遭无可避免地必须受着,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怕了,特别怕,特别怕。即便小时候有过那么一段担惊受怕时日,可自从被师傅找到带回“蓬壶境”,他就一直被呵护长大。师傅和祖父虽然严苛,但也只是为了督促他练功习书,他没受过这样的非人待遇,也没见识过这样阴毒至极的手段。

那一枚枚铁钩泛着腥红的光泽,他曾在父亲的尸身上见过类似东西弄出来的伤口,记忆犹新,且终身不忘,正是因为难以忘记,才趁师傅和祖父远行从“蓬壶境”偷跑出来。

血仇不报,终生难安!

“小婊子,怕了啊?”

李淮的声音幽幽响起,像从地狱缝隙中挤出来的风,带着邪恶的味道,他看到了肖阮的恐惧,也享受这样的恐惧,更享受那些受刑的人伏在他脚下痛哭流涕,哭爹叫娘,舔着他的脏脚求饶……

但显然,肖阮并不想成全他的享受。

那人只是盯着托盘里的东西,眼皮子一眨不眨,似乎要把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牢牢地刻在眼睛里。

他真漂亮。李淮想,哪怕鲜血淋漓。

秀气直挺的鼻梁,饱满水润的唇,桃红的唇线淡淡抿起,双眉稍蹙,似乎有点不开心的样子,最好看的还是一双眼睛,睫毛排列整齐,两把小刷子一样遮着眼底情绪,眼摺很宽,中间藏着一粒绯戏的小痣,只有垂下眼皮时才能看到。

真是尤物!

李淮咂着嘴,这一刻他想,如果索荧玩腻了的话,他倒是非常愿意接手,到时候,把他吊在床上,一边用鞭子抽他一边干他,眼前晃悠着温软肉体和被风撩起的床帏,他仿佛闻到了肉体和血腥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大人,大人……”

手下的刑官叫醒了迷醉得不可方物的李淮,纳闷道,这李大人犯羊癫了么,怎么还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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