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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今安:“我也是猜测。”
萧焕驰看他笑言:“无需猜测,这事九成是他所为。”
谢今安眉头拧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可此事不是大皇子一手所为?四皇子为人素来胆小,怎么看也和毒杀使者这事儿沾不上边啊。”
萧焕驰将剥好壳的干果递给谢今安,又替他将空了的蜜茶倒满杯盏,才道:“老四不过是借那俩蠢货的手罢了。”
萧焕驰幽幽而言:“瑾郎,孤的四弟可从来不是什么怯弱胆小之人。”
谢今安:“我信你。”
萧焕驰适才的话落音,谢怂怂便在一瞬想起书中这四皇子的结局貌似也不是很好,是被黑化的萧焕驰命人硬生生从嘴中喂活蛇入腹中咬死的。
谢怂怂想着想着便是一抖。
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的太子殿下当即起身:“可是身子不舒服来,孤让玉兰叫太医。”
谢今安微囧。
他连忙叫住就要往房门处走的太子殿下:“不用!”
萧焕驰停住脚。
回眸看拉住他袍袖的谢今安,几息后太子殿下朝外扬声道:“去让玉兰煮一碗驱寒的姜汤来,再去取两个取暖的炉鼎。”
“是。”
谢今安:“……”
一盏茶后,谢怂怂手捧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视线落到房中那四个散发着热气的炉鼎上,再看看紧闭的门和窗,幽幽地想这样真的不会中毒吗?
“瑾郎?”
萧焕驰见他走神,手中敲敲桌面。
“姜汤要冷了。”
谢今安闻声回神,咕嘟两口将手中辛辣的姜汤喝完,而后吐了吐舌头:“辣!”
萧焕驰将蜜果喂给他。
片刻后,谢怂怂趁着太子殿下不注意,悄悄将自己的宫凳往远离炉鼎的方向移动。
萧焕驰抬眸:“瑾郎,坐回去。”
谢今安:“……”
谢今安:“我真没事,这房中不冷。”
萧焕驰:“你的身体孤一点也不敢赌。”
谢今安默默坐回去。
萧焕驰俯身亲他,谢怂怂仰头受了这个吻,须臾后,萧焕驰坐回宫凳上,道:“老四既如此做,想来必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我如今只有不到半日的时辰,必须用个好法子迫使他露出马脚。”
谢今安:“嗯?”
萧焕驰:“唬他。”
谢今安一愣。
随后太子殿下仔细将计策同谢怂怂说明,谢今安听后,道:“他会上当么?”
萧焕驰轻笑点头。
而此时齐贵人宫中,四皇子亲自看着齐贵人喝了滋补身子的药去寝房睡下后,便拿了装着鸟食的碗去喂自己养的那只野麻雀。
麻雀见到他,叽叽喳喳的在笼中上跳下窜,四皇子缓步上前,宫人将悬挂于廊下的鸟笼取下置于抬来的宫凳上。
麻雀渣渣地叫着,四皇子屏退四周的工人,垂眸看着鸟笼里灰扑扑的野麻雀,挑尖了声说:“饿了?”
麻雀扑棱翅膀,叫声越发尖锐,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麻雀是在往后退,四皇子将手中碗里的鸟食放到鸟笼中的袖珍小碗里。
须臾,麻雀停止了鸣叫。
四皇子抱臂垂眸视线一错不错地看着它。
约莫过了一炷香,野麻雀跳着过来低头在小碗中啄了下。
“乖鸟儿。”
四皇子嗓音愉悦。
尝到食物的滋味后,野麻雀又低头啄食,四皇子看着鸟笼碗里的鸟食减少,眉间染上笑意。
他哼笑着看着野麻雀:“快些吃吧,好鸟儿。”
野麻雀欢快的叫了声。
下一瞬,它便身体僵硬死在了笼中。
四皇子静静看了片刻,叫来人将死去的野麻雀连着鸟笼拿去一把火烧干净,并道:“再去给本皇子抓一只来,这次抓只好看些,本皇子还想多养上些时日。”
“是。”
宫人垂眸,颤颤巍巍的提着鸟笼离开,被掩盖在袖子下的白皙手臂上,有一大块被烙铁烫出来的疤痕,正因冷寒而开始生出脓水。
“大皇子来了!大皇子来了!”
萧贵妃宫中,萧云朗还未踏进堂厅,便听到萧贵妃近日新养的那只鹦哥儿尖着破锣嗓子高声喊。
萧云朗:“……”
萧云朗幽幽看它一眼,随后向萧贵妃请安,萧贵妃坐于位子上,见到他只淡淡道:“朗儿来了。”
大皇子听出萧贵妃话语里不亲不远的语气,心中一瞬有些忐忑不已,可又想不明自己数哪里惹得了母妃不快,便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母妃,父皇让儿臣去查使者毒杀案。”
萧焕驰将手中的刺绣放下,微声说:“本宫知晓,本宫还知晓你抓到了凶手。”
萧云朗语气沉闷:“是。”
萧云朗接着道:“那凶手是太子宫里的人,原本父皇都要惩处太子了,谁想被谢相半路插一手,给搅黄了!”
萧贵妃淡淡看他一眼。
“你父皇如何说?”
萧云朗:“父皇说三日期限至,谢相若是没有抓到另一个让他更满意的凶手,便会更加严厉处罚太子。”
萧贵妃闻言,凤眸轻挑,嗓音娇媚:“那便让他找不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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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朗一怔。
萧贵妃却不再言语。
顷之,大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尖酸刻薄的笑:“儿子明白了。”
萧贵妃微微一笑。
萧云朗在萧贵妃宫中坐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才同萧贵妃道别离开,等萧云朗离开后,喜月这才让藏于另一处的太医出来。
太医替萧贵妃诊脉,片刻后,他起身,弯腰嗓音中透着喜悦:“恭喜贵妃娘娘,此脉象是为喜脉!”
立于萧贵妃身侧的喜月神色激动:“娘娘,奴婢这就去告诉皇上!”
“不急。”
萧贵妃抚摸着肚子:“这事先莫要告诉皇上,也莫要让其余人知晓。”
喜月:“是。”
萧贵妃又看向太医。
太医连连保证:“贵妃娘娘放心,微臣嘴严得很!”
萧贵妃弯眸浅笑,示意喜月取了一小把金瓜子给太医,萧贵妃轻笑:“本宫日后的身子调理就有劳太医了。”
太医将手中的金瓜子牢牢攥紧,俯身跪地磕头:“臣定不负贵妃娘娘厚望。”
太医离开。
另一边,三皇子在自己书房里转了不知第多少个圈,总算下定决心去问大皇子,太子那日在勤政殿的话是所为何意。
谁料,到宣和宫去扑了个空,三皇子郁闷不已,回自己宫里的时候又遇上六皇子,被萧辰逸好一顿呛。
三皇子:“……”
看着趾高气扬离去的六皇子,三皇子气得连踹了身旁的树好几下,被树上未化的碎琼砸了个透心凉。
戌时,勤政殿,烛火通明。
殿外玉栏上的碎琼被站于殿外宫人手中所执的宫灯照亮,闪着萤萤光芒。
萧宗帝放下手中的奏折,侧眸望向窗外,神色难辨。
须臾,他将刑御司的人叫来:“去看看谢相此时在何处?”
“是。”
此刻内务府中。
谢今安冷眼瞪视着面前的管事公公,嗓音半是利诱半是逼迫:“李公公,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儿,皇上那儿可早就已经一清二楚了,如今叫本相过来,便是皇上看你是否实诚,你若自己认了,也好免受牢狱之苦。”
燃烧着火炭的房里,李公公背后却被冷汗浸湿,他哆嗦着嘴皮子,面上艰难挤出僵硬的笑,眼睛四周乱瞄着,最终垂下,道:“谢相,奴才,奴才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谢今安呵笑一息。
李公公一抖。
“看来,你公公是把皇上的话当做戏言了。”
李公公跌跪到地上,大声哭饶:“谢相,奴才可从未如此说过。”
谢今安稍稍往前一倾身,逼视着李公公:“公公与四皇子暗中往来,在宴席上毒杀使者,再嫁祸给于太子之事,也从未做过?”
谢今安的话题转变的太过突然,李公公神情在一瞬间煞白,即便他在顷刻之间掩饰,却也没能逃过谢今安的眼睛。
谢今安攥紧宫椅的扶手,才堪堪忍住了想当场揍人的冲动,他缓缓吐出口气,眼睛直视着李公公,幽幽道:“李公公,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奴才,奴才着实不知谢相您在说什么啊!奴才岂敢做这种砍头的大罪!”
李公公还在嘴硬。
谢今安冷眼看着他辩驳。
两个时辰前,在知晓使者毒杀案或许还同四皇子有瓜葛后,众人便开始按照萧焕驰的计谋实行计划,毒杀案中除了太医院,还有另一个出现过的名字,那便是内务府,萧焕驰让赤霄暗中去查,最后果然查出那日宴席上同太监说话的管事李公公,乃是齐贵人同乡籍的,而且还早在一年前便暗中转投到了四皇子门下。
赤霄说这些时,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四皇子素日里一副怯弱模样,谁知行事竟比大皇子他们要狠厉多了,一出手就是想直接致他们主子于死地。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谢今安,当即前往内务府诈人,谁知这李公公也是个嘴硬之人,竟嘴硬到此时。
谢今安耽搁不起,他索性起身,几步走至李公公面前,半蹲下身视线和李公公齐平:“李公公,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
李公公一顿,话梗在喉咙。
谢今安眼眸中杀意闪现,灿亮的眸子此刻黑沉沉的看着李公公:“是你们李家得独苗苗。”
李公公惨白着脸说不出话。
谢今安:“李公公,投靠四皇子可从来不是什么好出路,要说论民心声望自当是太子殿下最为上佳,此时迷途知返尚还来得及。”
李公公身躯颤抖。
谢今安起身越过他往外走,心里默数着,在脚即将踏出门口的横槛时,身后响起了李公公的声音。
“奴才,奴才愿将功赎罪。”
谢今安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宣和宫。
大皇子唤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心腹便得令离开。
殿内跳动的烛火印在他眸子里,竟有些阴森森的可怖,可比大皇子眼神更要可怖的是此刻的四皇子。
他坐在宫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阴沉沉地:“李大牛被谢相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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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跪在地上的人低垂着头:“属下去晚了一步,并未来得及将李公公解决掉。”
四皇子面上冷凛。
少顷,他示意跪着的人退下。
萧明桦垂眸,敛下的眼帘遮住眼中的森森寒意,这事他做得隐晦,想来谢今安即便是将李大牛带走,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者李大牛唯一的弟弟还在自己手上,每月需依仗着自己手中的解药才能活命,除非李大牛是想断了他们李家的香火,否则萧明桦并不认为他敢做出出卖自己的事。
“你是说让本相找人替你弟弟解毒?”
谢今安淡声回李大牛。
李大牛:“是,奴才的弟弟被四皇子喂了毒,每月月尾时四皇子会赏下解药,暂时缓解奴才弟弟的痛,奴才弟弟便是靠着这每月一药吊着命。”
谢今安语气清淡:“此事本相自会放在心上。”
李大牛大喜:“多谢谢相。”
恰在李大牛说完此句时,门外便匆匆跑进来一名青衣小太监:“谢相,林大人在内务府外。”
谢今安立刻起身,同李大牛道:“走吧,李公公。”
“是。”
出了内务府,林知许同诏狱丞都在,林知许几步到谢今安身侧,低声说:“查到了,那使者在开宴前,曾在使馆中议论过四皇子。”
谢今安看他。
林知许:“那使者对四皇子是半分好话也无,想必这些话是被有些人传到了四皇子面前。”
诏狱丞也道:“下官这里也有些新进展,那太医院的刘文曾到齐贵人宫中替她医治过咳疾。”
谢今安:“有劳君玉和诏狱丞了。”
林知许笑:“怀瑾何须客气。”
诏狱丞附和林知许的话。
几人又是一番商议后,便往勤政殿赶去。
此时距离三日期限结束还有四个小时。
到了勤政殿,谢今安说明来意。
萧宗帝一时震得没说出话来,半炷香后,他才看向谢今安,一字一句从喉咙眼里挤出来:“谢相是说朕的四皇子是杀害使者的凶手?!”
谢今安:“是。”
萧宗帝:“……”
萧宗帝闭眼,而后睁开,嗓音微冷:“谢相,你可知随意指认皇子是凶手,实乃大忌,若是你无确凿证据,朕可是要严惩你。”
谢今安:“微臣既敢如此说,必然是有铁证在手。”
萧宗帝沉默看他。
谢今安垂首不言。
片刻后,此次使者毒杀案所牵连到的所有人员尽数出现在勤政殿。
大皇子和三皇子简直一脸愣,二人看向四皇子,此时此刻脑中的想法高度同频——老四是凶手?!!!
萧宗帝是半点都不信他这个怯弱的儿子能干出谢今安口中那事来,可谢今安既如此说了,萧宗帝也只能找来老四问。
四皇子在听完萧宗帝的话后,脸色白得吓人,嗓音都带上了哭腔:“父,父皇,就是借儿臣一百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做此等事啊!”
三皇子:“谢相,您该不是找不出凶手,便故意托了四弟来垫底吧。”
谢今安:“三皇子莫急。”
萧明麒一噎。
谢今安:“皇上,可否允微臣叫人证来。”
萧宗帝:“允了。”
片刻后,李大牛和刘文,以及齐贵人宫中的几名宫人在殿中跪下,谢今安微声说:“这便是人证。”
而后几人便一一将四皇子素日行为一一禀与萧宗帝,四皇子吓得直哭,嘴上反复向萧宗帝说着他是万万不敢做这些事,是谢今安冤枉他。
谢今安:“本相与四皇子无冤无仇,何须冤枉你。”
萧宗帝脸色沉得似墨,大皇子本要开口,下意识咽了回去。
萧宗帝:“去把那太监叫来。”
“是。”
片刻后,侍卫匆匆进来,神色焦急:“皇上,那太监死了!”
萧宗帝:“?”
其余人也是一愣。
萧宗帝怔了几息,视线从大皇子身上扫过,萧云朗不敢与之对视。
萧宗帝:“……”
蠢材!
谢今安在此时开口:“皇上,云朝律法,三人便可成供,如今已远超三人,还望皇上尽早定夺。”
萧宗帝:“……”
萧宗帝:“四皇子毒杀使者一事还有待……”
“若四弟还是之前闹得京都人心惶惶的官员毒杀案的幕后主使呢。”
萧焕驰的话突然在殿外响起。
众人一愣。
四皇子面色一寒。
萧焕驰进来,手上提着一名黑衣人。
林知许失声:“怎么会?!”
这人竟和之前被射杀的那人一模一样。
萧焕驰淡淡将事说与萧宗帝,末了,他跪下请罪道:“儿臣擅自出了东宫,父皇责罚便是。”
萧宗帝:“……”
萧宗帝此时已经气得顾不上责罚萧焕驰了,他将龙案上的奏折尽数扫在地上,寒声说:“刑御司首领何在!将四皇子关入保宁宫,严加看守,另外再将此事严查,绝不可漏掉任何细枝末节!”
刑御司首领出现:“是!”
至此,使者毒杀案也算是短暂告了一段落,谢今安几人也各自回了府。
第二日,谢今安察觉到脸上有痒意,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太子殿下垂眸坐于床沿看着自己,他黏黏糊糊地往萧焕驰的方向蹭了蹭:“萧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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