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会帮你们。”时月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她搞不懂时潇怎么可以笑着问她能不能帮忙。
微笑着的时潇敛了笑，“时月，你真的很不乖，我很伤心。”
时月眼睛通红，紧紧抿着唇，二人对峙着。
她试着调动自己的力量，想从这个地方离开。
时潇伸手就要拦住她，时月反手就是一掌打了出去。
“咳...”时潇受了她突然的一掌，脚下不由得退后两步，捂着唇咳了起来。
一旁的魔傀许愿连忙扶住她，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视线依旧紧紧跟着她。
时月回头看了一眼时潇，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她心中再也没有对时潇的不舍和在意，欺骗和背叛她的人，死了也与她无干。
离开时潇家中后，时月在城市中徘徊，却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她回了一趟自己的住处，却发现那早已成了其它租户的房间。
偌大的城市，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熟悉的城市多了些陌生的气息，时月感受到那是属于魔物的气息，越来越多的魔出现在人界了。
从前时月或许还会疑惑魔界已被封印，这些魔物为何会越来越多，变成了魔的她脑海中已然有了大部分魔族的常识。
只要有魔种，造出魔族轻而易举，何况这还是在人界，有着成魔的最好土壤。
时月看着除妖师们在城市中奔波，追着那些作乱的魔物，她却心如止水。
从前的她会加入其中，如今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夜幕中，时月坐在高楼的护栏上，任由冷风吹动裙摆，她有些想月之寒了。
月之寒知道她死了吗？月之寒知道...她是魔吗？
时月恍然，或许是知道的，否则那人当初怎么会想要吃掉她。
月之寒平时根本对吃人没啥兴趣。
“你一个人坐这干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月之寒的声音。
时月蓦地呆住，她怀疑自己在梦中。
熟悉的气息在身旁坐下，时月微微侧头，看到月之寒漂亮的脸，她怔怔地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月之寒见她呆怔的模样觉得好笑，这小孩成了魔也没什么变化啊。
“你这眼睛倒是还是那么好看，和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月之寒伸手抚上时月的眉眼。
温热的触感让时月明白了，这的确是月之寒。
而月之寒的话则让她疑惑，“你第一次见我？不对，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的眼睛是黑色的。”
时月不躲不避，任由月之寒的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她只觉得自己尤其贪恋这一抹温热，感觉冷到极致的心间都盈满了温暖。
月之寒松手，轻声笑了笑，“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时月疑惑地看她，不解。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这么点高。”月之寒伸手比了个高度，对时月笑道：“浑身光溜溜的没穿衣服，还咬了我一口。”
时月没有印象，她很努力地去回想，依旧想不起来。
月之寒见她努力回忆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脑袋。
时月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清凉，脑海中出现了一些画面，着红衣的月之寒朝她走来，救下了崩溃入魔的她。
那个满是尸体的场景，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入魔了。
时月自嘲地笑了一声，侧过头问月之寒，“你知道魔界的计划吗？”
月之寒微微勾唇，“他们想让你解开魔界的封印。”
时月惊疑地看着月之寒。
“这样看我做什么？我也才最近知道的，不过我也知道你肯定拒绝了。”月之寒用力敲了敲时月的脑门，冷笑起来，“还没教训你，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居然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你可真能干。”
“唔...”时月吃痛地捂住脑门。
“知道痛了？”月之寒瞧着时月可怜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小孩是哪里来的胆子自己割了自己的脖子。
时月却松开捂住脑门的手，垂下脑袋低声道：“我变成魔了，你还要我吗？”
月之寒眯起眼睛，这小孩怎么看起来更加可怜了。
“反正你是我的，管你是人还是魔。”月之寒拍了拍时月，问道：“之前我问你要不要和我回妖界，你拒绝了，现在你怎么打算？”
“你去哪我就去哪。”时月抬起头看月之寒，认真地问她，“你还要吃了我吗？”
月之寒感受到她的认真，不由得失笑，反问她，“你想被我吃掉吗？”
时月点了点头，认真道：“我想。”
月之寒笑意敛住，打量了一下时月，“你知道我说的吃了你就是字面意思。”
“我也是这个意思。”时月拉住月之寒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我的人生全是虚假，只有你是真的，我没有别人了。”
月之寒彻底不笑了，她起身站在了护栏上，望着这黑夜中的每一处明亮开口道：“时月，我知道你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难免对这世间失望，只不过这世界虽然算不上好，但是也没那么差。”
时月听着月之寒的话皱眉，实际上并不怎么听得进去。
月之寒低头看时月，淡笑道：“你可以依靠我，时月，但别依赖我。”
“时月，你自己就是真实的，你得为你自己而活。”
时月低头沉默，她默默记住这些话，并没有理解。
她只知道，月之寒是在教她。
“好了，你给我好好活着，我也不差你的魔核。若是真的想跟着我，就跟我走吧。”
月之寒伸手摸了摸时月的脑袋，难得有些心软，还是个小孩呢。
若说从前还有吃了她的想法，如今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早知道她就亲自养大这小孩了，也不会让这小孩遇到这么些个糟心事。
月之寒叹了口气，打开了进入妖界的大门。
时月起身跟在月之寒身后，一起进了妖界。
进入妖界以后，时月被月之寒带入了妖神宫，她看到了温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