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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乔斐然那疑似看到什么伤风败俗的场景的表情,段延安嘴角抽搐,很想爆句粗口。
他又不是女人?就算裸着上半身又有什么问题吗?
丝毫不知联邦这些年将性别认知教育的多苛刻的段延安,完全没意识到omega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可怕性别。
不管那种性别原来是男是女,他们的身体内部都藏有一个特别的腔口,而那不同于如今大部分女性等同虚设,逐渐萎靡,不能再孕育子嗣的子宫,而是另一瓣完全敏感易孕,只要射进去就可以成功落床的宫腔。
就算是再直不过的男人,在被细致的科普了自己身体内的那个生殖腔,以及了解到如果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走进其他性别的厕所,是会被操到怀孕的时候,他们也会猛然惊醒——身为omega,他们确实已经跟之前不再一样了。
——可对于一个住在监狱,凶里凶气,连告诉他性别的医生都被他揍的满面青光的omega,从未了解过自己到底哪里能生孩子的新一代生理知识盲,这种来自同性的躲闪和唯恐别人看了他一寸皮肤的谨慎,便显得怪异至极了。
于是他不爽的拽住乔斐然的领口,直接把人往里面扯,嗤笑道,“穿成这样怎么了?要不要老子脱光衣服给你看看——”
乔斐然稳住手中银盘上的餐点,刚顺从的应过段延安的力道往里走,就被这么一句赤裸露骨的话给震的思绪一乱。
——omega可是极易怀孕的,他难道还不明白自己只要分开腿,就意味着怎样的引诱吗?
压下杂念,理智回笼,乔斐然还没来得及皱眉,轻斥段延安注意分寸,脑子里就不期然的浮现出了某些画面,让人血脉喷张。
连接触到段延安露出的大半莹白肌肤的目光,也仿佛被灼到般烫的他心神紊乱。
而这时候,黑发黑眸的清艳青年还贴过来得寸进尺,”喂,姓乔的,别躲!你特么给我看仔细了,我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乔斐然唇线绷的很紧,放下东西后就匆匆离去,那背影竟透出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是记起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勉强保持理智的向段延安指了指与那份餐点一同送来的餐盘。
毕竟他们的婚约大概率不会发生变化,而经过那段时间的接触,乔斐然也发现了段延安比较喜欢将周围人的信息都掌握起来,不管是为以后的出逃做准备,还是为了其他,但他既然想知道,那么乔斐然就会送到他的手上。
餐点很精致,摆在餐盘上的晶屏里写着关于杜觉的信息,很简单,只是类似于出生年月,父母生平,获得荣耀,但对于这个人的性格和外貌,却没有一丝描述。
这很明显,是不想让他真正的了解杜觉,可乔斐然既然来送杜觉的资料了,就不太可能藏着掖着……
段延安略略思索,伸手抬起了那叠小巧的糕点,然后在下面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面写了几行字,段延安先行略过,他翻过了照片,直直的对上了照片里专心致志的摆弄着手中机械的少年。
少年肤色苍白,手指细长,有种很久不见阳光的病态美感。
他的发色在镜头里乌黑到夺目,长眉很深,可那双神秘淡漠,饱含厌世之人才有的倦怠的绿眸,却仿佛一颗拥有魔力的瑰丽宝石,将所有注视到它的人尽数吸了进去。
那是一双十分纯粹的眼眸,只映出了星辰万象,哲理起源——里面生来便拥有先驱般的蓬勃求知欲,以及对真理的永恒渴望。
他拆分着手中不知名的器械,仿佛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他的神情,又似乎了解到了什么未知,眼里亮起的光,是那么的耀眼。
这是一个,注定要举起火种的人。
而翻到照片的背面,第一行的几个优美字体映入段延安的眼帘。
——亚斯伯格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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