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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能怎样呢?
无可救药的人,又不只有陆莫尘和周氏阳两个。
一天时光飞逝,阳光由东至西。
秒表飞速转动,指针咯哒作响。
陆莫良低头看了一眼,反光的表盘上凝着一点夜间的露色,朦胧夜色下,模糊的停在他凝望了许久的位置……十点到了。
夜风刺骨,他久久的站在那座自己亲手设好的伊甸园门外,注视着那间曾经幻想过的双人幸福住所,仿佛站立在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之前。
从过去开始,陆莫良就明白,以他的手段是玩不过兄长的,要跟那个人分享,大抵是注定的事。
所以在预料来临之后,陆莫良没有产生特别抗拒的情绪,亦或是格外鲜明的独占欲。
他的爱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或许是幼时被兄长夺走了太多东西,哪怕他从未对那些被兄长夺走的东西抱有太多的渴求,失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也不可避免的变得沉默淡然,对于大多数的其他人渴求的东西,也生不出多大的渴望。
按理来说,当一个人的欲望变得稀薄,那他的执着也会相对减少很多。
但是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顾言随之后,陆莫良的情绪却从只要能出现在那个人身边就可以,到后面忍不住想跟那个人有更多的接触,想认识他,想和他聊天,想听到他念出自己的名字……
——他开始变得贪心。
或许从那时起,陆莫良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野心的种子。
他不想止步于此,他也想——
得到这个人的更多。
门被打开的吱呀轻响在寂寥空旷的,云层遮掩的月光昏昏淡淡,只能模糊映出一个人迈步走了进去的细长影子。
一开门,陆莫良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本以为陆莫尘再怎么过分,也会将事情的因果告知学长,比如他们都深爱着他,哪怕如今迫不得已的选择共享他,却也不是侮辱和囚禁。
他今晚是抱着坦诚一切,就算得到的是厌恶和拒绝也无妨的心情,走进了这间屋子。
可入目的却是——
陆莫尘蒙上了不断挣扎的青年的眼,将满心恐惧的人给束缚住,四肢分开捆上了床。
学长的嘴被布团粗暴的堵上,莹白的下颚合不拢,狼狈的流下涎液,被迫仰起的颈子修长优美,光裸的胸膛随着呼吸急促的起伏着,在灯下莹莹生光,细腻如玉。
连带着胸前淡色的肉粒也透出一种晶莹的质感,像是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盯着,顾言随心里又是恐惧又是屈辱,怒气与愤懑化作热气上涌,薄薄的粉附着肤骨,那种不敢置信的抗拒,反而更让人心痒难耐。
他身上的衣物全被扒下,只留下一角棉被掩上腰胯的部分,欲盖弥彰。
白天的时候,陆莫良还看到了神情恍惚的学长,那时候学长抚摸着手上的小蛇,眼中一片失神。
就算是在思考些什么,神情困惑,顾言随那双如檀般深的瞳色,却仍然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清泠淡薄。
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毫无保留的展露在自己面前,像一枝摇曳在枝头等人采撷的桃花,白皙浅粉,煞是动人。
陆莫尘赤裸着上身,线条流畅的脊背上有稀薄的汗光,动作间肌肉鼓动,配上他撩起的刘海,饱满宽阔的额头,偏凌厉的狭长眼型,显露出一种白天少有的攻击性。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陆莫良的目光,不出意料的微笑了一下,似是对他的选择毫无意外,一开口便无所顾忌的表示了欢迎:
“来,好好安慰安慰学长吧。”
听出了陆莫尘似乎在对谁说话,顾言随竭力挣扎的动作先是一僵,然后整个人的手脚都霎时变得冰凉起来。
能和陆莫尘一起叫他学长,还可以得到他如此亲近的态度的,还会有谁呢?
那一刻,他比方才毫无防备的被陆莫尘捆起来时还要惊愕,茫然。
陆莫尘注意到了顾言随的安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压低了身子,凑到顾言随的耳边,吐字不急不缓:
“只要他今晚不动你,以后我们两人跟学长之间,都只会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而在能看清周围一切的陆莫良的眼中,陆莫尘却已经不动声色的踩上了顾言随被灯光映在地上的影子,那个狡诈的恶徒一脸笑意,正翘首旁观着他的情绪,从一开始的震惊愤怒,而后的惊愣失语,再到如今的挣扎犹豫。
陆莫尘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真的不愿意碰顾言随,那以后就不再有顾言随了,而一个失去自我的影人,自然是只需要和他们保持普通的前后辈关系即可。
陆莫良不知道顾言随的影人已经被彻底毁掉,眼前的人只是在骗他,他比谁都清楚陆莫尘的异能究竟有多么的可怕,也看的明白那些被替代后的影人是如何对陆莫尘奉若神明,呆板无趣。
陆莫良在心里无数次给自己找了借口,他是为了学长着想,他只是因为学长而屈
', ' ')('从,可如果……他真的想要带走学长,如果——
陆莫良呼吸一窒,头一次痛恨起了自己。如果他刚刚进来的时候,能勇敢的直接表白,而不是被动的看着陆莫尘捆住学长而不敢动手,如果他没有等到十点就赶来提前带走学长,两人从此隐居末世,如果那时候……
那一刻,他假设了太多太多的如果。
但——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向来沉默寡言的俊逸青年低笑一声,进入房间后第一次嘶哑着声音,开了口:
“学长,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顾言随心头一慌,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你只要停下来就好了。
“你终于,脱胎换骨了。”
他能听到陆莫尘低笑的声音,其中的满意更是加剧了顾言随涌上心头的强烈不安。
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了?
腰肢被人略带薄茧的手掌握住,那人似乎有些惊讶,手指收紧了一下,接着微凉的指尖按上了他的腰侧,顺着腰线向下拨开了顾言随身上最后的掩盖织物。
——那是陆莫良的手。
而那两只手,现在正握着他的腿慢慢抬起。
顾言随本来急促的呼吸一滞,他的挣扎慢慢停止了。
……原来如此。
眼角的泪放肆的流下,顾言随手指用力,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失望的,无声的笑了起来,蒙眼的布料却肉眼可见的濡湿。
陆莫良眸底满是寒意,一挺腰进入了学长。
“我从过去就不喜欢,你可是我的弟弟,那种卑劣的基因,也不差,为什么就要做出一副自己比我正直干净的模样。”
陆莫尘笑的毫无温度,他半跪在床前,此时低头吻在顾言随被痛楚的虚汗沾湿的鬓角,唇角上扬。
“这个世界,只有卑劣的人才活的下去。”
陆莫良闭了闭眼,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涩,他深深的将自己埋了进去,听着身下的人发出一声似痛苦似绝望的哽咽,心脏痛楚的纠结在一起,下身的欲望却不可救药更加膨胀了几分,他声音喑哑,
“对不起,学长,如果只有卑劣才能得到你,那我——”
“愿意。”
“……我喜欢你啊。”
最后那声,轻的如同呢喃,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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