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候大婚的话,本王可以给你一笔厚礼,不如,本王给你亲自证婚如何?”龙厉皮笑肉不笑。“必定让你终生难忘。”&/p>
呸。要是龙厉给他证婚,他的婚事一定会成为人生最大的污点,可不就终生难忘吗?可他一点也不想要那种终生难忘的记忆。&/p>
如果他这辈子能成亲的话,一定要封锁消息,绝不能让龙厉听到半点风声,更不能让他来搅浑他的婚事,这就算是龙厉给他最大的厚礼了!&/p>
“缘分未到,不急,若是找到心仪的好姑娘,还能少得了两位的喜酒吗?”&/p>
一看就知道边圣浩在敷衍,但秦长安想到边圣浩似乎还比龙厉年长两岁,但却鲜少听到他的风花雪月,虽然她有些好奇,但却不愿故意戳人痛处。至于龙厉,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所以,她只能站出来,帮边圣浩解围。&/p>
“大表哥,你可找到下榻的地方?”&/p>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感激,泰然处之地接了话。“我在京城有一个别院,每次在京城逗留,都会住在那里。”&/p>
“好,我会准时去月上楼。”她笑笑,目送边圣浩离去。&/p>
龙厉高深莫测地瞥了秦长安一眼,坐回她的位子,直接就着她喝过的茶杯,喝了一口碧螺春,慢条斯理地开口。&/p>
“何必防的这么紧?就算本王要吃人,也不会选你大表哥这么粗犷伟岸的汉子。”他更喜爱把某个白嫩嫩软乎乎的小女人吞吃入腹。&/p>
“你肚子里的秘密可真多。”她回眸看他,不以为然。“大表哥迟迟不娶妻,不成亲,你也知道是何原因?”&/p>
“身为边家长子,他能熬到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必然是有原因的。”他撩起一抹笑,笑的颠倒众生。“想知道?”&/p>
“不想。”秦长安斩钉截铁,吐出两个字。既然是边圣浩的秘密,她又何须打破沙锅问到底?感情这回事,有时候就是不由人。&/p>
不想?&/p>
他嘴角的笑意一分分敛去,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下了套,没人跳,他可是很孤独,很寂寞的。&/p>
“四方城的盐到了,我跟大表哥一道去谈生意。”&/p>
“外面都在传你生财有道,让他们瞧瞧,本王娶了个多能干的女人。”在心口翻腾的火焰缓缓下滑,淌入小腹,撩起难以言喻的热度,他望向秦长安的目光又添了几分炽热。&/p>
被他这么瞧着,哪怕都是夫妻了,秦长安还是感受到他那双灼人眼眸中,又钻入一丝盎然,她不由地想,他必然是心肠黑的发亮,竟然还想捉弄她吗?&/p>
“这些盐有两个大商号想买,你也知晓?”她故意试探。&/p>
“想买的商家太多,不过,只有这两家能够一口气吃的下来罢了。”&/p>
秦长安的目光依旧不曾离开那张俊美带邪气的脸庞,她依旧不太明白龙厉的意思,他明明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偏偏又放手不管。&/p>
最后,龙厉果然不曾干涉她的决定。&/p>
最终,她跟边圣浩约两家的大掌柜见面,这批精盐质量上乘,两家都想吃下这批精盐,自然要在原本的价格上再加一些。&/p>
荆江行是京城老牌的商号,他家大掌柜审时度势,很想压过死对头太川号,一连两回加价,加到八百文一斗,可惜,太川号却死咬不放,最终喊价到八百五十文,一下子让荆江行的大掌柜面若死灰,拳头都要捏碎了,还是只能跟蚌壳一样,憋不出一个字。&/p>
一斗八百五十文,这可是近二十年来不曾有过的高价啊,荆江行大掌柜再想搭上皇商这条人脉,顺道跟靖王妃攀上点关系,可还是望价兴叹,只能气呼呼地拂袖而去。&/p>
被对手太川号毁掉好生意,这可不是头一回,可是奇怪的是,太川号在京城立足不过短短五六年,也不知从何处取来这么多资金。&/p>
秦长安自然决定把这一批的精盐全部卖给太川号,不只是因为太川号一掷千金的大手笔吸引了她,还有旁的原因。&/p>
太川号的大掌柜,明知道这批精盐质量再好,卖给贵族,多半八百五十文就到顶了,因此,荆江行的大掌柜很清楚,最多喊出八百文的价格,那是底线,否则,自己的利润就难说了。像太川号这么慷慨解囊的,反而像是自杀行为,极为危险。&/p>
哪怕,太川号一口气把所有的精盐吃下去,偏高的价格对商人而言,就算反手再卖,也不见得客人捧场,若是积压太久,时间太久,周转不灵,反而容易自寻死路。&/p>
这个太川号,似乎有猫腻,但她更想静观其变,看看还能揪出多少狐狸尾巴。&/p>
翌日深夜。&/p>
身旁的男人搭在她腰际的手,突然一紧,秦长安马上转醒,蹙眉看向外面,心情很是烦躁,这些此刻没完没了地追杀,扰人清梦,实在该死!&/p>
她听到闷哼声,不由地回眸看过去。&/p>
“这下,你总算明白这个亲王当得多不容易了吧?”他故作可怜地轻叹一声,剑眉紧蹙,拍了拍她的后背。“本王出去看看,你安心待着,别下床。”&/p>
说完,便抓起床畔椅背上的外袍披上,直接走了出去。&/p>
这一晚,死了六个刺客,龙厉并未让手下留下活口,冷淡地说道。“把人头割下,挂在城墙上,杀鸡儆猴。”&/p>
京城的城墙上在天亮之后,便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六颗人头挂在半空,随风飘扬。对此,靖王府依旧保持着骄傲的态度,并未作出更多解释,偏偏民间早已传出许多个版本的小道消息,但多半都是猜测皇帝已经不能容下靖王,兄弟之间,早已产生一道鸿沟。&/p>
皇帝表面上同意靖王在生病期间代为处理政事,实际上呢?一山不容二虎,迟早是要打起来的。再者,人心惶惶之下,京城的盐价突然猛涨,太川号推出来的精盐叫到九百文一斗,一开始,不少爱面子的皇亲贵胄全都前去抢购,一时之间也的确让人看好这批质地优良的精盐,只是好景不长。&/p>
短短五日之后,太川号的商铺门可罗雀,同时另一个消息则传出,同样质地的精盐,在荆江行只要八百二十文就能买到。不但如此,荆江行的门口还摆上一口大锅,每日送一百份小菜,客人亲口尝了,觉得这盐口味好,的确完全不输太川号的,既然如此,谁还愿意去买九百文一斗的高价盐呢?&/p>
秦长安坐在荆江行的不远处的酒楼里,二楼靠窗的雅间,正巧可以看到荆江行门外的人山人海。&/p>
她眉眼之处的表情很淡,看不出多余的喜怒,事实上,太川号以为他一口气吞下了所有的盐,实际上,她只是卖了一半给太川号而已,至于另一半,则是秘密地以八百文的价格卖给了太川号的对手荆江行。只不过,当初跟荆江行秘密交谈过后,要求至少荆江行在五日之后,才能让这批盐见光,此时,太川号已经骑虎难下了。&/p>
“王妃表妹,你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啊,你经商不过四五年时间,手段魄力却完全不输男子,实在令我佩服。”站在她身边的高大俊伟的男子,二十六七岁,一身黑色常服,正是承平候边圣浩,他的声音有笑,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太明显。&/p>
“我本来还觉得奇怪,明知道靖王府跟边家皇商合作贩盐,皇帝那边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动作?原来太川号便是皇帝的爪牙,只可惜,皇帝太心急了,太川号也太心急了,不管是商场还是朝堂,一口气都不能吃成个胖子,吃得太快,容易噎死。”她摇了摇头,她倒是无意捧着荆江行,只是用荆江行来打压太川号罢了,反正无论卖给荆江行的八百文,还是卖给太川号的八百五十文,对他们而言,都是进账,没有任何损失。&/p>
一口气拿出那么大一笔银子,她不认为皇帝可以毫不心疼,毕竟,天子看似坐拥整个天下的财富,但实际却不然。&/p>
“下一批盐马上就要靠岸了,这是二等盐,主要针对家境殷实的人家,我打算定下一斗六百文的价格,你认为如何?”边圣浩目不斜视,态度怡然自得,徐徐发问。&/p>
“好,到时候,太川号的这批高价盐,必然要砸在自己手里。”她顿了顿,突然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太川号并非只卖盐,还做其他生意,马失前蹄的结果,便是影响全局。到时候,皇帝该不会暗中挪用国库的银子,拆东墙补西墙吧?&/p>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她要考虑的了。&/p>
“听说最近到靖王府的刺客不少?”&/p>
“是啊,我深受其害。”自从跟了龙厉之后,大大小小的刺杀见识了好几回,渐渐的,她果真也习以为常了,过不了一年半载,就能跟龙厉一样没心没肺,冷血无情了吧。&/p>
“且不说别的,在这些事上头,我觉得王爷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边圣浩的语气十分中肯,身为男人,他不见得多欣赏龙厉的古怪性情,也不认为龙厉的阴阳怪气是任何一个女子都能承受得了的,唯独,龙厉足够强硬,心思诡谲,这才能在动荡不安的局势里保住自己的妻儿。&/p>
她笑着点头:“大表哥,自从我认命当他的女人之后,我就明白我跟王爷已经是身心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边圣浩没再说什么,秦长安的内心足够强大,或许正因为她从小就遭遇了巨大变故,后来又进了北漠军营和皇室,她不是一个眼界浅显的女人,脑袋里想得更不只会是相夫教子的平淡人生,因此,她适合龙厉。&/p>
“我此趟上京,除了亲自护送这批盐和边家军之外,受老太君所托,把一样东西交给你。”沉默了半响,边圣浩这才把一个红木匣子放在桌上,推到秦长安的面前,语气再无往日的轻松,而是多了几分郑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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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90神秘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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