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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郁掏出钥匙打开自家家门,在这过程中他伸手抹了抹脖子上渗出的汗珠。他按住把手,稍喘一口气才拉开门:“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因为他没料到会有人特意来迎接他。然而曾母就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在听见门口的响动之后从沙发上站起:“小郁回来了?”

曾郁有些惊讶,他点头的动作略显呆滞:“妈妈……”

曾悦出门和同学聚餐,曾父怕他一个人回家有危险,所以去接他了。曾母一个人留在家里等曾郁回来。不知是因为太久没见儿子还是对他身体的关心,她还上前帮曾郁接过行李。曾郁这次回来得其实很匆忙,他想要多带点东西,但是晏邢宇不让,所以背包很轻,不多的行李也都装在拖箱里。

“实习得怎么样了?能适应工作吗?”曾母将行李拖入曾郁房间,打开箱子翻看里面的东西。除了几套夏天的衣服之外,里面只有三盒晏邢宇提前放进去的酸味零嘴。她将衣服拿出来放到床上整理,曾郁敏锐地发现自己的床铺已经被整理好了,他惊喜万分地应:“啊……还好,”他本就没有实习,自然也答不出什么花儿来,“妈妈,你今天怎么有空帮我收拾房间?”

曾母一边将衣服放进柜子里一边说:“小悦高考完了,我也闲下来了,当然就多了很多时间呀,”她叹了一口气,“小悦高考结束之后疯了一样到处玩,整天不着家,你爸又要上班,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

曾郁高兴地咧咧嘴。晏邢宇在高铁上给他打电话,再三叮嘱他一定要坐的士回家,路上堵车,他比平常多花了二十分钟才抵达家门口。他本以为回家之后不会太顺利,所以情绪一直都不高。

曾母从行李箱里拿出那三盒酸味零嘴,状似不经意地说:“咦,你怎么买这么多零食回来?”

曾郁顿了顿,解释道:“啊,这个,最近我比较喜欢吃这种东西……”

曾母不疑有他,点点头,将箱子清空之后,又阖上它,摆到房间角落,她让曾郁赶紧去洗澡,免得等会儿所有人挤到一起。曾郁应了一声,熟练地从衣柜里找出睡衣,走进厨房旁边的浴室。他洗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干呕了两下,喉咙不太舒服,他想起装柠檬片的盒子被放在背包里了,可是现在没法出去拿。他强忍住恶心的感觉,想要赶紧洗完澡,他一直强忍到穿好衣服,那时候呕吐的冲动已经迫在眉睫,他没有办法,只好跑到马桶前俯身下去,呕吐起来。他祈祷妈妈不要听见他吐的声音。

可是下一秒,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小郁?你没事吧?我怎么听见你在吐?”

曾郁痛苦地捂着肚子,动作缓慢地将秽物冲走,他拿过牙杯漱了口水,这期间曾母不断地敲门。他漱完口之后艰难地说:“没事,妈妈……我、我肠胃有点不舒服……”

“小郁,你开门,衣服穿好了吗?没穿好也没关系,你开门让妈妈看看。”

曾郁扶着肚子把浴室门打开。曾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气顶开门进来了,她将手放到曾郁的背部有力地抚摸着,曾郁正想继续解释,却看见曾母伸手递给他一片陈皮:“含在嘴里。”

曾郁听话地吃下这片陈皮。接下来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等到呕吐的后劲好一些了,曾郁才朝曾母笑笑:“没事了,妈妈,我吃点肠胃药就好……”

“小郁,”曾母依旧把手放在他脊背中心的位置,从那里传来了温暖的感觉,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忧心忡忡,“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怀孕了?”

曾郁愣住。他的嘴角慢慢垮了下去。

他抬起头来看向眉头紧皱的母亲,有好一阵儿无法说话。曾母与他对视时仿佛就看透了一切,她又问:“是谁的?”

曾郁想要否认,他摇摇头:“……没有,我没有怀孕……”

“你不要骗妈妈,”曾母转过头看了看外边,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你老实告诉妈妈,是谁的孩子?啊?你爸和你弟都不在,你告诉我,就只有我们俩知道,好吗?”她将双手放到曾郁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

曾郁面对着母亲殷切的目光,慌张到口齿不清。他嗫嚅着说:“我……我是怀孕了,妈妈……”他的眼睛因为紧绷的情绪而变得通红。

“是谁的?是beta的吗?妈妈见过吗?”曾母又问。她凑近曾郁,仿佛要看清他脸上的所有撒谎的痕迹。

“……”曾郁的喉结滚动一下,他缓慢地摇摇头。

“不是beta?你和alpha在一起了?小郁,你告诉妈妈,没关系的,妈妈不怪你,你说出来,啊,说出来。”曾母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起来,她像是在极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只为从曾郁口中套出那个让自己的儿子在大学毕业前一年就怀上孕的来路不明的男人。

曾郁哆嗦着嘴唇,鼓起勇气坦白:“是……是晏邢宇的。”

抓住他肩膀的女人完全凝滞了,她瞪大眼睛看了曾郁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晏……邢宇?就是你那个朋友?寒假来过我们家的那个?”

曾郁僵硬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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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她开始剧烈地喘气,仿佛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你怎么可以,你这样做你爸会有多生气……”她放开曾郁的肩膀,又问他,“多少个月了?是他强迫你的吗?啊?为什么不打掉?你……你知不知道你跟这样的alpha在一起会对你弟有多大影响?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

曾郁胡乱点头,他的眼泪流在脸颊上:“对不起,妈妈……我是自愿的我是真的喜欢他,他、他对我也是认真的……”

“你真是……你真是要气死我,气死我……”曾母似乎是气到极点,身体发软,因为她倚在了门边。曾郁赶紧上前一步扶着妈妈,他不敢说话,战战兢兢地等她冷静下来。

他想起三天前在玄关处发生的事。面对突然闯入的暴怒动手的父亲,晏邢宇没有一点退缩阻挡的意思,他的侧脸被打中的时候硬生生地偏向一边,接着拳头落脚的地方很快变成透粉的红色。曾郁在远处完全吓傻了,他从沙发上爬坐起来要往大门的方向跑,在这期间他被散落在地上的拖鞋拌了一下。于是他看见那个陌生的男人立即又往晏邢宇的脸上揍了另外一拳。这一次晏邢宇踉跄着退了一步。

晏祖辉用粗哑的声音吼叫:“就是他?就是这个该死的beta?!”

晏邢宇的脸以缓慢的速度转回来。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胸脯平稳地起伏着。他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站在父亲身后一脸忧虑的母亲。他就这么看了看,却不回话。

“晏邢宇,你毛翼长硬了,你要飞了是不是?啊?”晏祖辉愤怒的声线像一浪浪接踵而至的海啸。

可是岸上没有一点回响。晏邢宇像是浑然不觉,他向跌跌撞撞走来的曾郁看去,然后用一种冷静的或者说是冷漠的语调命令beta:“上楼。”

曾郁停在原地。他下意识捂着肚子,他闻到晏邢宇腺体散发的浓郁的信息素,但他嗅不出其中蕴藏的情绪。他点点头,几乎是马上就车转身子小跑起来。跑了三步之后他觉得肚子有些发胀,所以他只好让自己慢慢走。他爬上楼梯,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门口发生的状况,但耳朵还是过于灵敏。丁香似乎在小声地劝着什么,他感到害怕,所以再一次以很快的速度跑上楼。到了楼梯口的地方他的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点无法动弹,所以他只好慢慢矮下身去,扶着栏杆上的柱子。从他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但还能听清楚声音。

那男人的声音很大:“你以为你做这种事情我们就会接受他吗?要不是广华医院的院长告诉我们,你是打算等他生下来才让我知道是不是?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丑闻吗?你这孽子!你迟早把我气死!”

他没有听见晏邢宇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晏母的声音也低低地响起来,曾郁恍惚地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你这孩子……你该知道你爸决不允许……玩玩可以,但你让他……就太过了……”

他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大脑开始停止思考了。接着他听见晏邢宇那没有一点起伏的声线十分平常地说——不知道是对谁说:“他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你们想要的孩子了。”

接着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心脏。他的双脚似乎是恢复了知觉,供他迟钝地攀着栏杆站起。晏祖辉叫骂的嗓音像是雷霆震动:“混账!他是个beta!就算生出来alpha又怎样!”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进房间。

后来他整个人躺在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闭上眼睛——并没有睡着——闷出一身热汗。晏邢宇进门的时候他假装自己睡熟了,但是他终究没有瞒过alpha的直觉。他被晏邢宇从被子里拖出,像一个丧魂落魄的野犬被绳索吊起来。晏邢宇对他说:“不用管他们。”

他睁开眼睛,伸出手擦脖子,擦出一手的汗。alpha放开他,走进浴室拧湿毛巾,要给他擦汗。曾郁本能地挡了一下:“我自己来。”

他擦汗的时候察觉到了晏邢宇如何用困惑的眼神注视着他。alpha像是不放心似的,又补充道:“你把他们来过的事情忘掉。”

曾郁愣了一下,随后他点点头,表示知道。可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曾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晏邢宇说他过几天就去b市找他。曾郁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甚至没听见晏邢宇说的这句话。后来晏邢宇亲了他的嘴巴,他把beta抱在怀里轻柔地摸他的肚子,重复着这几天以来不厌其烦的叮嘱:“不要胡思乱想。”

曾郁在晏邢宇的怀里总会更容易睡着。

坐在高铁上时他已经在犹豫要不要向家人坦白,他没想到曾母会如此轻易地看出来。曾母在冷静下来之后让曾郁回房间,她跟着进去之后关上了门。

“做产检了吗?孩子怎么样?”

曾郁告诉她,他肚子里有一对双胞胎,一个是s级的alpha,一个是b级的beta,他们现在都很健康。

“他……他对你真的很好?”

曾郁点头。

她本来也许是想让曾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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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早打掉这两个孩子的,但是如今她犹豫了,她盯着曾郁微微隆起的肚子,这个因为生活操劳而越渐衰老的女人心情复杂地抚摸着大儿子的头发:“我早该猜到……我早该猜到……”

曾郁在家里只呆了半个月。在此期间曾母答应他将怀孕的事守口如瓶。她其实并没有同意甚至是完全反对的,但是面对儿子异乎寻常的倔强,她也只好妥协。在曾郁准备回s市的那天,她在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对曾郁说:“好好养胎,生产之前就……不要回来了。”

晏邢宇从s市到了b市高铁站,在高铁站接走了曾郁,他们原路返回s市,接下来的日子又开始平稳起来。晏邢宇在照顾曾郁之余,一如既往地忙着他的事情。

九月,s大开学。曾悦作为物理学院大一本科新生代表进行新生致词,他是物理学院今年招的唯一一名omega学生。他清秀瑰丽的外表与出众的履历令他以极快的速度被全校大一新生瞩目。据说,仅仅开学的第一个月,曾悦就收到了来自不同学院不同年级的人至少30次告白。他开朗大方,对雪花般飞来的告白不拒绝也不接受。在进入大学之后,他对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他顺利地以又一个唯一omega的身份进入了s大足球队,和其他beta队员一起训练。

因为他是如此地活泼好动,所以脖子上一直贴着信息素抑制贴,除了舍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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