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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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八点半点,周雁行开着车和陶暮远赶到集合点,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边上还停了一辆中巴车,周雁行让陶暮远在车上等他,自己出去和人打招呼。

陈生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周雁行问他:“怎么不带嫂子和果果?”

“别提了,”陈生一脸郁闷,“说找了个钢琴老师,下午要去上课,屁大点小孩儿坐钢琴椅上怕是连琴键都摸不到。”

周雁行笑了笑,拍拍他的肩,“等会儿你跟他们车走吗?”

陈生看了眼周雁行停在一边的车,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陶暮远正坐在副驾上玩手机。

他识趣的说:“嗯,我就不上赶着吃狗粮了。”

“周哥!”

车上下来个人,周雁行回过头,看见杨穗正在往这边走。

周雁行冲她点点头,杨穗走到他们跟前,手从包里摸出一包烟,她抖出一根递到周雁行面前,笑着问他:“周哥,抽烟吗?”

“不了,”周雁行拒绝道:“我自己有烟。”

杨穗的手尴尬的僵在那里,过了几秒才收回,她有些讪讪的说:“哦,那等会儿坐我们车走吗?你把车停在这就行。”

周雁行没看她,而是把目光放到车里的陶暮远身上,“不用,我们要提前一天回去,不开车的话没办法回来。”

“啊?”杨穗有些惊讶,“你是有什么事吗?酒吧也不用天天看着吧,难得出去玩一次。”

“哎呀,”陈生抢着说话,“他家小孩儿周一要上班的,医生,你知道吗?不能请假的!”

说完他冲周雁行眨眨眼。

杨穗有些遗憾,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她又想起陈生说周雁行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想问一问,她目光瞟到不远处的路虎,陶暮远正看着这边。

九点钟人到齐了,周雁行开车跟在中巴车后面开上高速,将近三个小时的路程,陶暮远一直撑着没睡觉,周雁行看他困到头一点一点的,心疼的劝他睡一会儿,但陶暮远坚持要陪聊。

陶暮远困的直打哈欠,昨晚上又晚睡了,他擦了把湿乎乎的眼角,说道:“明年我去学车吧。”

“好,”周雁行笑了笑,“想学就去吧,不学也没关系。”

陶暮远坚定道:“这样我就能每天自己开车上下班了。”

周雁行顿时收了笑容,“那还是别学了。”

陶暮远:“?”

车一路开到雪山脚下,上山需要换乘班车,于是十几个人就缩在乘车点瑟瑟发抖。

周雁行看陶暮远冷的嘴都在抖,于是抓住他冰凉的手放到自己嘴边哈气取暖。

陶暮远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来回的揉搓,周围的人太多,他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一幕正好被杨穗看见,她觉得这两人跟周围的人之间似乎有壁,怪异却又意外的和谐。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的移开了目光。

班车上,陶暮远终于能安心的睡一会儿了,他头靠周雁行的肩上,闭上眼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

越往山上走地上的雪越厚,为了保证安全,车速开的比较慢,一个小时后才到达半山腰处的酒店。

酒店是一排独立的双层小楼,木质外墙,四坡式瓦片屋顶,二层的卧室外连接了一个大阳台,可以看到远处的雪松林。后院比较小,只有一个汤泉池,周围用竹制的栅栏作为隔断,顶上支着草席顶棚,看起来隐私性不错。

每栋小楼的格局都一样,有上下两间卧室,能住下四个人,杨穗问他们要不要住一起的时候,周雁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然后自己掏钱租了一栋和陶暮远两个人住,陈生福至心灵的选择跟别的男士住在一起,不去打扰他们。

杨穗选了旁边那栋,想着万一晚上能找周雁行一起泡个温泉呢,走之前她可是特意挑了一件视觉感极佳的泳衣。

周雁行把陶暮远带到二楼的卧室里,让人坐在床边,自己则蹲在一边把行李箱打开,将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一边的小矮柜上。

陶暮远没睡醒似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呆呆的看着周雁行。

“还困?”周雁行收拾完后起身走过去,他捏了捏陶暮远的脸颊,“睡会儿吧,起来再去吃饭也行。”

陶暮远抬眼看着他,“你饿吗?”已经过了饭点了,他怕周雁行肚子饿。

“不饿,”周雁行弯腰把陶暮远外套拉链拉开,“睡会儿吧,我陪你。”

周雁行把他的外套和外裤脱掉,把人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脱了衣服躺过去,然后搂着陶暮远亲了亲他的嘴唇,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

午后阳光隔着玻璃窗斜斜的撒进室内,纯白的被子上映着窗框的影子,而被子下面是一对相拥而眠的人。

两个人是被周雁行的手机铃声叫醒的,陈生打电话来叫他们出门。他们没有跟着一起走,而是先去吃饭,然而这时候早就过了午饭时间,酒店的餐厅不在开放的时间段,所以他们只好去附近的便利店里买点吃的对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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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好在店里有关东煮和早上卖剩下的茶叶蛋。陶暮远依旧只肯吃半个鸡蛋,剩下的都进了周雁行的肚子里。

填饱肚子后,他们坐上缆车,赶往滑雪场。陶暮远没坐过缆车,他好奇的扒在窗边看下面白雪皑皑的植被,呼出的热气让玻璃起了层白雾,周雁行也凑过去,嘴里哈了口热气让那片水雾扩大,然后食指戳上去,一笔一划的写上陶暮远的名字,然后陶暮远也在自己名字的下方补上了周雁行的名字。

缆车缓慢的前进、上升,他们在高空中接吻,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留下彼此的姓名。

周末的滑雪场人挺多,周雁行把租来的滑雪装备给陶暮远穿好,然后把自己那套也穿上,他抗着两块单板带人往外走去。

刚刚在租装备的时候,租赁人员建议陶暮远滑双板,因为对新手比较友好,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转头问周雁行:“你滑什么?”

周雁行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单板。

陶暮远点点头,又茫然的问:“那我滑什么?”

“都可以,”周雁行说道:“你喜欢什么?”

陶暮远左右看了看,决定和周雁行一样,“那我也单板吧。”

两个人走在雪地上,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有些刺眼睛,陶暮远把雪镜拉下来戴好。

周雁行带他去了初级雪道,那边坡度缓,更安全一些。

陶暮远问:“你会滑雪吗?”

周雁行侧头去看他,从对方的镜片中看见自己,于是顺手把自己的也戴上了,“会一点。”

陶暮远对周雁行有些小小的崇拜,“那你会教我吗?”

周雁行笑着点头,“嗯,等会儿我们一起滑。”

初级雪道上简直人满为患,但大多数都站在坡上,越往下人就越少,周雁行把单板放下,让陶暮远踩在其中一块单板的固定器上。

“暮暮,放松一点。”他把陶暮远的肩膀往下压,让对方微微屈膝,然后又去扶正对方的腰身,“滑雪的时候重心要向后靠。”

陶暮远有些站不稳,身体不停的前后晃悠,在他找平衡感的时候,周雁行已经踩着单板挪到他身边了。

“来,我拉着你,”周雁行把陶暮远的双手牵过去,“别怕,我们一点点往下滑。”

杨穗也在这边滑雪,她刚刚才从雪道下面上来,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周雁行,他正带着陶暮远面对面手牵手的往下滑,陶暮远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直看着底下,而周雁行始终看着对面的人。

周雁行感觉陶暮远抓着他的手很用力,于是安抚的说道:“别害怕,不会让你摔的。”

见对方依旧紧盯着脚下,周雁行有些好笑的说:“你看看我,别看下面。”

陶暮远这才抬起头,嘴唇紧张的抿着,但是往下滑时的失控感让他不自觉的又把视线放在了脚上。

他们没有滑到底,三百多米的雪道只滑到一半就返回了,连续四五次后,陶暮远有些累了,周雁行帮他把单板取下来让他休息。

“过来,”周雁行冲他抬起一只手,“我带你滑落叶飘。”

陶暮远把手递过去,“我要怎么做?”

周雁行指了指自己两脚之间的位置,“踩上来,然后抱紧我。”

陶暮远看看四周,倒是有人在双人滑,但都是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没见谁是男抱男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周雁行见他不动,只能手上使力将人一把拽了过来。

陶暮远踉跄的踩到周雁行的单板上,站在他两脚之间,两个人贴在一起,为了站稳,只能抱紧对方。附近有人注意到他们,正在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陶暮远庆幸的想,还好雪镜够大,能遮住大半张脸,否则他真想一头扎到雪地里去。

落叶飘之所以叫落叶飘,就是因为它的滑行路线像是树叶飘落,看起来十分的飘逸自由,陶暮远紧紧的抱着周雁行,随着他身体的摆动,两个人真的像落叶似的,在雪道上左右滑行,前面的小情侣被超过,女孩子还指着他们要求男朋友加快速度。

陶暮远体会到滑雪的乐趣,他有些兴奋的对周雁行说:“再来一次吧。”

周雁行把人拉过去,陶暮远脚还没踩到板上,旁边突然过来个人。

“周哥,”杨穗笑着打招呼,她看了看陶暮远,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对周雁行说,“周哥,可以带带我吗,我也想玩落叶飘。”

陶暮远松开周雁行,垂着手看向杨穗。

周雁行淡淡的说:“你可以找教练,我不是专业的,出了问题负不了责。”

杨穗有些不高兴,每次他找周雁行都碰壁,对方的态度冷的跟冰窖似的,对他旁边这个人却好的不行,她有些嫉妒的想,如果周雁行真的有喜欢的人,不知道会宠成什么样。

陶暮远看杨穗还有些不甘心,索性他也累了,于是对周雁行说:“哥,你滑吧,我休息会儿。”

周雁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那你别乱走,就在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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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身向雪道里滑下去,一个人滑雪更随性自由,周雁行的身影逐渐变小,只剩下一个小点。

“小陶,”杨穗看着他,“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陶暮远客气的点点头,“可以,请随意。”

别的不提,杨穗是个随性大方、性格外放的女人,这种性格的人朋友很多,也很招异性喜欢,就算陶暮远知道杨穗喜欢周雁行,他也讨厌不起来,只是替她可惜。

“你是周哥的弟弟?我看你们关系很好。”

陶暮远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算是吧。”

杨穗有点云里雾里,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但她想问的重点并不是这个,“那你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吗?”

“你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不自己去问?”

杨穗撇撇嘴,无奈的说:“嗐,他都不怎么搭理我。”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陶暮远看见不远处往回走的人,他嘴角一勾,难得的对不熟悉的人笑起来,“你努努力,说不定能追上。”

杨穗瞬间就兴奋了,“真的?”

周雁行越走越近了,陶暮远笑容渐渐淡去,“假的。”

杨穗:“……”

“聊什么呢?”周雁行两三步走到他们身边,揽过陶暮远的肩,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没什么,”陶暮远看时间不早了,催促道:“我累了,回酒店吧。”

回去的时候杨穗说要一起,陶暮远没有拒绝,周雁行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挤在小小的缆车里,话都是杨穗一个人在说,他们两个在对面沉默的坐着,不知道在没在听。

回酒店后,陶暮远休息了一会儿说想看落日,于是他们肩靠着肩,站在二楼卧室的阳台上等太阳落山。

还好冬天太阳下山的早,也没等太久,一轮橙红的夕阳就缓缓的落下了,夕阳把雪地和远处的雪松都染上了暖色。

陶暮远攀着栏杆,余晖将它他也染上了颜色,脸上细小的白色绒毛像是在发光,素来偏冷的人此刻看起来暖融融的,很温柔。

周雁行沉迷于此刻的陶暮远,他像是热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然后归为己有。越看越心热,周雁行侧过身,抬手握住陶暮远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相自己。

陶暮远一手扶在栏杆上,抬眼看他,“怎么了?”

周雁行低下头,“想亲你。”

两个人之间有白色的雾气弥漫,陶暮远垂下头,嗫嚅道:“又不是不给亲。”

周雁行握住陶暮远的后颈,让人抬起头,他慢慢的靠近,在两个人嘴唇快要贴在一起时,他余光看到旁边的阳台上出来了一个人。

杨穗只是想来阳台上看看风景,没想到刚踏进来就看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惊的她几乎忘了呼吸。

周雁行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被人发现的张皇无措,他像只护食的狮子,原本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搂上陶暮远的腰,然后他垂下眼睛不再看杨穗,只专注的和陶暮远在余晖下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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