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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虞枭睡到自然醒,可头疼欲裂,身上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好容易睁开眼看到虞獍推门进来,开口:“你怎么……”只说了三个字自己都听出声音哑得不像话了,虞獍端着煮好的粥放在一旁说:“你昨晚就有开始烧了,但喝了酒我就没拿药给你吃。”说着示意虞枭先把粥喝了,“药箱还在原来的地方的吗?”虞枭强撑着坐起来点头,捧起碗边吹边吃,毕竟对于自己的亲弟弟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虞獍能徒手端来的粥,不代表不烫嘴,片刻虞獍拿了药和水进来,虞枭也不免感慨身体不如二十出头那会儿,不过就是通宵醉酒放纵了一下,立马就病倒了,居然自己这狼狈的样子还让虞獍看到了,少不得又要督促他加大锻炼量。虞獍看着虞枭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我让江路童替你请假了,如果下午还不好转,就必须去医院。”
虞枭只得逞强:“下午一定会好起来的。”虞獍做出一副今天就打算陪他一天的架势,居然直接坐在床边拿出手机直接办公,虞枭知道关于自己的安全问题,虞獍有执念,但还是忍不住问:“你今天不去SAB没问题吗?”
虞獍摇头说:“我最近……也在休假。”虞獍转口把自己被人尾随枪击的事瞒下了,想必虞枭也没知道的可能性,虞枭到有些惊讶,虞獍对工作的热爱绝对超出了普通意义的工作狂,虞獍看出虞枭的疑惑,解释:“最近在升级系统,之后去国外做教官要用到,我正好抽时间学习。”听到虞獍的解释,虞枭放心了,拍了拍他的肩,记起罗翊商的嘱托,就开口跟虞獍说了:“就是之前出事的那个餐馆,它家的董事想请SAB帮他们新城旗下的所有产业做安保系统,托我来问问你。”
虞獍微微一点头直接给祁建杰打了个电话,把罗翊商的名讳报过去,让他亲自接待。挂了电话,虞枭欣慰地笑:“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放心了。”虞獍也看了虞枭一眼:“你介绍的心理医生,我一直有去看。”
昨晚虞枭就安排江路童带罗翊商去SAB找人对接,所以这时,江路童领着罗翊商来见祁建杰,江路童跟祁建杰经常见面自然也知道他是虞獍的心腹,没想到罗翊商这么大的面子,江路童不由得打量起罗翊商,难道这才是她大哥的暧昧对象?然后她忽然想起她确实在虞枭的IF里见过和这人的合影,是去亚港那一次拍的。正胡思乱想着,她的手机响起,低头一看居然是周磬,她不免有些叹惋,周磬怕是没有机会了。转身就出门接电话了,周磬似乎还没有危机意识,江路童犹豫不决是否要给他透个信儿,周磬安排好工作,盘算着今天可以再请江路童做一天“保镖”,江路童听到他的话,倒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并下定决心见面后告诉周磬今天就算弥补之前那一次,给他算免费,之后她不打算再接这份轻松的工作了。
江路童把罗翊商留给了祁建杰,毕竟商讨工作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结束的,自己留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她直接去赴了周磬的约。周磬早让秘书在新城着名的分子料理订好了位置,江路童刚坐下还没开口,就被周磬用美食堵住了嘴,江路童边吃边默默流泪,自己果然是抵挡不住食物的攻势。
周磬装作无意间问起虞枭,江路童实话实说:“我大哥今天病了,应该没去DX上班。”周磬一愣,昨晚明明还一起吃过饭,还在洗手间狠狠的教训了自己,怎么转头就病倒了。周磬不露痕迹地说:“你不用照顾他吗?”
江路童摇摇头:“我昨晚就被轰出来了,虞獍在大哥那边。”周磬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重复了一遍:“虞獍?”
江路童解释:“嗯,我大哥的双胞胎弟弟。”周磬也想起自己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那个跟在封民期身边的保镖,当时虞獍戴着墨镜周磬才没意识那人和虞枭是何等的相似。周磬接着江路童的话问下去:“虞獍和虞枭关系很好吗?”江路童忙不迭地点头吐槽虞獍有多冷漠:“虞獍那家伙只在意大哥,就连我在他眼里都是工具人,要不是他还顾忌着大哥,我早被他欺负死了。哼!”
周磬没留意江路童后面的话,思绪完全停在了第一句上,这句话仿佛像针尖一般趁他毫无察觉之际,狠狠扎在了他的指尖,尖锐又敏感的疼,江路童说着说着发现周磬走了神,忽然想到罗翊商有些于心不忍,就慢吞吞地开口:“周先生,你放心了,我大哥不仅有我和虞獍照顾,还有知交好友陪着呢。”江路童说完缩了缩脖子,把眼神留在了美食上,希望周磬能听懂她的明示。
周磬此刻早已没了昨晚突然看到虞枭和罗翊商谈笑风生时的妒意,听到江路童的明示,也只是淡淡一笑:“虞律师挺受欢迎的。”
江路童对虞枭的情史知道得甚少,主要是虞枭总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几乎不会跟她提及,她挠挠头:“我大哥吧,跟那些混圈子的人不一样,他的理想型就是和他一起组建家庭。”周磬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虞枭昨天的暴怒从何而来。组建家庭?这是虞枭最私人的渴望,他曾经对自己抱有过这样的想法,而自己却轻而易举地毁掉了,周磬头一次因为自己的私欲产生了懊恼,他默默地看着江路童讲述着那个他并不曾认真了
', ' ')('解过的虞枭。江路童临走前告诉周磬,这是她最后一次来给他干私活,之后不会再接了,周磬也看出她的不舍,意味深长地安慰她:“也许很快就不必用这种方式见面了。”
目送走了江路童,周磬下定了决心拨通了蓝承安的手机,让他以感谢的名义单独约虞枭出来,蓝承安也听出周磬话里有话,忿忿不平:“周磬,你过分了!”
周磬肆意大笑:“过分了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打算跟我争?!”蓝承安瞬间哑巴了,这话也就周磬敢这么嚣张地说出来,但凡换个人,蓝承安都不服气,一想到自己之前看上了周磬,结果被邵信柏勾搭走了,这回自己又看上了虞枭,结果又被周磬看上了,他是不是天生做月老的命啊?!抱怨归抱怨,蓝承安倒是很给周磬面子的帮忙约了虞枭,虞枭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接到蓝承安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远程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听到蓝承安想请自己吃饭,虞枭一开始时拒绝的,但蓝承安毫无章法地劝说让虞枭本来清醒的头脑扛不住了,虞枭只好答应了。
虞獍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微微颦眉:“哥,不必这么委屈自己。”虞枭放下手机,推了推眼镜:“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虞獍敏锐地察觉到蓝承安并不是虞枭的客户:“蓝承安怎么会找上你帮忙?”
虞枭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下来想了想:“是DX一个客户联系的,就像罗翊商托我找你一样。”虞枭面不改色地说了谎,他本能地意识到不能让虞獍知道真相。
蓝承安约虞枭去新城最有名的茶餐厅喝早茶,蓝承安提前到了在卡位上等虞枭,见到虞枭守时如约而来,心情复杂地迎上去:“虞律师,一直很想向你道谢,结果拖到今天才有空。”
因为已经有了私交,虞枭也轻松地玩笑:“不客气,你给的律师费我很满意。”两人闲聊着等早茶,结果早茶还没送上来,周磬就适时出现,看到周磬的虞枭,瞬间也明白今天之约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磬很自觉地坐在了虞枭身边:“你们都很守时啊。”
蓝承安发现周磬远比自己想象得若无其事,无奈地配合:“虞律师,周磬,这次多亏你们在危难之际伸出援手,我才不至于深陷麻烦。”周磬拨弄着刚送上来的汤匙,玩笑:“承安,不如说点实际,这餐你买单。”
蓝承安赶紧接话:“当然当然,钱我已经付过。虞律师,周磬是我请来作陪的,我现在得去赶飞机了。”
周磬巴不得蓝承安不要留下碍事,挥手:“快走吧,别在这里妨碍我和虞律师约会了。”
蓝承安咬牙笑得略扭曲:“那我告辞了。”坐在一旁看完蓝承安和周磬演双簧的虞枭也不打算留下来,拍拍周磬的胳膊:“你让一下,我出去。”
周磬装作无辜,明知故问:“不让。怎么他一走,你也要走?”
虞枭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借口:“再不走,要迟到了。”
周磬边吃边无赖地问:“我替你请假?”
虞枭看周磬油盐不进,只好又坐回去:“周磬,我以为那天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周磬慢悠悠地吃完,优雅地擦了擦嘴,仿佛在研究课题般思索:“虞枭,你那天的话,我回去认真想了想。”周磬发现虞枭并不感兴趣,直接问出了自己无解的问题,“你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虞枭莫名其妙:“什么不一样?”
周磬认真地看着虞枭,把自己的经历摊开给他看:“我遇到过喜欢我的人,他们大多数会投其所好,会投怀送抱,甚至可以放下自尊来迎合我,”说到这里,周磬察觉到虞枭的表情有了变化,继续说,“我也遇到过讨厌我的人,他们要么明里暗里想让我一败涂地,要么根本无视我的存在。”
虞枭并没有觉得这番话会让周磬产生困惑,觉得好笑:“周磬,难道你不知道在喜欢和讨厌之间,还会有很多人存在吗?”
周磬等的就是这句话,从容地反问虞枭:“那你是其中之一吗?”
虞枭被周磬的话术绕了进去,词穷:“我……我不知道。”
周磬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虞律师,谢谢你帮我解答了疑惑。”非常绅士地站起来,给虞枭让开了路,方便他进出笑着请,“你可以走了。”
虞枭第一次被周磬问得如此狼狈,看着他得意又真诚的眼神,自己几乎落荒而逃。虞枭坐在驾驶位懊悔,脑海里不住的重播着刚才的对话,明明有那么多答案,为什么自己还是被周磬这家伙牵着鼻子走呢?郁闷至极,虞枭把车开出了停车场,行至到DX律所前的那条路,手机忽然响起来,虞枭以为是工作电话直接接通了那边却传来周磬阴魂不散的声音:“虞律师,希望你不会因为刚才的话题懊恼。”
虞枭故作轻松:“怎么会呢。”说完隐约听到周磬的轻笑。
周磬忍笑继续得寸进尺:“我能再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虞枭清清嗓子,大度地说:“你说吧。”
周磬那边有些吵,似乎也是在开车:“虞律师,你我都是男人,坦诚
', ' ')('点讲,我们很合拍不是吗?”
虞枭直接反驳:“我已经说过,我不接受那种关系。”
周磬忍不住笑出了声:“虞律师是在暗示,想和我谈恋爱吗?”周磬这话对现在的虞枭来说,并不会欣喜,反而很扎心。虞枭沉默不语,周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忘形,但实在是因为知晓了虞枭对自己的真心而兴奋,难得耐心地开口:“虞枭,等我回来。”
虞枭在电话那头一直沉默,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但声音却车窗外的鸣笛声被掩盖住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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