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喜欢主观性判断事物,尤其是充满自信的人,总是认为眼里见的就是真实。
就如同昆门门主何默然一样,他压根儿就不相信小柳的拼命解释,尤其是她开头叫的那声“爹”和耳后的红痣,自己做父亲的人还能认错女儿不成?他只觉得女儿还在闹别扭,耍任性,再不是就真摔坏脑子需要请大夫了。
何况他家宝贝女儿何柳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和骄纵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到这里,何默然不由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他可以教出无数的优秀徒弟,就是教不好自己的女儿,这也许是大部分独生子女家长的通病。
小柳见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清楚,也只好见一步走一步,如果他将来发现自己是冒牌货发飙要杀人时,再听天由命,只是有些担心连累小白。
入房收拾行李的时候,小柳偷偷和小白提议:“此去我根本不知道结果如何,你还是别去了吧,拿着银票过日子,万一陪我出事怎么办?”
“我能去哪里?”小白只是笑笑,简单地收拾起几件衣服说道:“莫非你想像丢下大傻一样丢下我?”
“怎么可能,可是……”小柳欲言欲止。
小白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可能会有危险,你要相信我,说不定会死。”小柳只能这样回答。
“我信,可我想跟着你走,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小白神色凝重起来,认真说道:“如果你是去死,那我也陪你一起死。”
“你这傻瓜!”小柳骂道。
“你才傻!不单喜欢傻瓜还喜欢做傻瓜!”
一句话将小柳顶得半死,只得闷头去收拾东西,想了半日觉得没啥好收,于是去床底将大傻遗落的刀拿了出来,沉甸甸几十斤,用布包好拖起带走。二傻知他们要走,急忙飞扑到小柳肩上,死活不肯下来。
门外,莫惜心已经将马车套好,他见到小柳拖着武器,肩上挂着猴子,有几分吃惊,不由笑道:“你打算带猴子回昆门耍猴戏吗?师兄一定多给你几个赏钱。”又见小柳包裹里兵器巨大,于是要来打开看了眼,惊诧地说:这不是向云天的斩龙刀吗?怎会在此?”
“啊……这猴子是我养的,很乖,唯一会的把戏是拿着破碗收钱,”小柳讪讪回答,“这刀是前阵子向云天出事落在这里的,晚点要还他。”
“我倒是听说你和他一块住了一年多,”何默然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未出阁的女孩子,连名节都不要了吗?还耍猴,真是想气死爹不成?”
小柳乖乖闭嘴,见他虽然不高兴却也没反对,就抱着二傻拉着小白爬上马车,何默然见她迟钝的姿势不由一愣,于是飞身上车抓过她手腕把脉察看,竟发现内力丝毫无存,顿时惊讶起来:“柳儿,你的武功呢?”
“什么武功?”小柳也惊讶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身体居然还会武,可除了身体比平常女子强壮些外,一直没感觉到有丝毫不同处。
小白在旁边突然说:“小柳每隔三十天左右,就会心里绞痛一次,寻遍周围大夫,却都未能给出答案。”
“怎会有心痛毛病?看那些庸医又有何用?”何默然又急忙细问发病时情况,越听越是心惊,于是回头对外面吩咐道:“卫惜行,你不必跟我们回程,立刻快马往药王谷去,请严神医来昆门替柳儿看病。”
车门外面一个面无表情的黑衣冷酷男子站出来应声。
小柳急忙喊道:“严神医不是正在给大傻……向大侠看病吗?怎么分得开身?我这问题不急的,不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