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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周天冬先是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凌游,意思是你快出言阻止一下;然后又赶忙劝阻道:“首长,现在事情还不明确,咱们得先让松柏省长调查清楚啊。”
秦老闻言眼睛一立,瞬间给周天冬都给吓了一哆嗦,就听秦老说道:“你当我要宰了曹成显那个老东西不成?放心,他为国家受过伤、立过功、拼过命,就是死,也应该是天收,我不会动他一根头发的。”
周天冬便说道:“那您急着回去干嘛?这一天的时间来回奔波两趟,您身体吃不消的。”
一旁的常文锦见状也赶忙上前安抚秦老的情绪:“二叔,您别急,还是让松柏把事情先调查清楚,况且,艽艽肯定希望能够在醒后就见到您的。”
秦老原本打算今日便回京城,只要秦松柏确定了是曹家策划东茂集团的事一经确定,他立马向组织汇报,彻底清查这一在河东跋扈多年的东茂集团以及在幕后运作的曹家,可当常文锦说到秦艽时,秦老心软了,于是将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这才愤愤的坐了回去。
可任谁没有看出秦老此时内心的纠结,凌游却察觉出了一二,于是便对秦老说道:“老爷子,曹云飞我见过,是个混不吝的二世祖,可我相信曹家的那位首长,能够与您等一起走过风雨才迎来这盛世和平,他的觉悟和思想还不至于做出如此荒诞的行径,这事恐怕,另有分说也不一定。”
秦老听了凌游的话,立马抬头看向了他,随即心里也在盘算了起来,因为凌游说的并无道理,他和曹成显虽说在战争时期共事不多,但好歹也在雾溪山做了十几年的邻居,对于曹成显这个人,秦老还是有所了解的,他是个孤傲且目高于顶的人,一向注重名声,对于金钱所爱甚少;于是秦老便暂且压住了心里的火气,只能先等秦松柏的调查结果了。
而此时的省政府秦松柏办公室里,秦松柏见了公安厅长龙世安,让他立即协调河东省的公安干警们,针对以枪击案为目的的大范围排查,尤其是东茂集团,该抓的抓,该查的查,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在龙世安走后,戚磊便进来说道:“老板,各地市的领导都到了,在大会议室等您。”
秦松柏闻言端起茶杯迈步便跟着戚磊朝会议室走去。
经过一下午的紧锣密鼓,在秦松柏与各地市的主官开过会后,将省里重拳出击务必打击社会各层的毒瘤势力,并让每一个地市落实到每一个区县,每一个乡镇,甚至每一个村屯。
而且明确表示,无论是身份在当地具有影响力的黑心企业还是最底层的“村霸”、“屯大爷”,都是此次行动的针对对象,势必不能存在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趋势,刚刚打倒一个东茂,又冒出一个西茂北茂;从根源入手,从严从重处理。
会议一直开了三个多小时,在这期间,秦松柏多次拍了桌子,将一些这一年来上过他“花名册”但是他却给机会没有处分过的地市点名做了批评。
秦松柏这次真的愤怒了,就像秦老对他说的那般,自己越是顾全大局,这个大局就越是朝着与自己预期的方向背道而驰,有些时候,权利的中心和话语权,不能够紧紧抓在主官的手里时,下面人就会把你的仁慈当做一种懦弱,从而开始蔑视你、无视你的存在,而这一现象一旦达成,那么这个大局就必将成为乱势。
在会议结束之后,各地市主官一刻没敢停留,纷纷赶了回去,抓紧落实去了,因为大家看出来了,如果这一次自己步子慢了,那秦省长的板子肯定不会像往日那般手下留情了。
就在秦松柏回到办公室时,就见松明市局局长侯双亮已经等在了门口,秦松柏没有停顿脚步,推门进去时只留了一句“进来”。
侯双亮便赶忙跟了进去,秦松柏将水杯放在了办公桌上,也没有坐下,而是直接问道:“怎么样?”
就听侯双亮说道:“已经查明了,这个叫做曹云飞的人,虽说和东茂集团没有直接的联系,但经过我们调查其个人账户从中得知,东茂集团每年都会给一个叫做飞云建材的公司打款,原本这是一个正常现象,作为建材公司和东茂这种多元化的企业有合作并不意外,可问题就在于,这个飞云建材是个妥妥的皮包公司,而且东茂每年给这个飞云建材打款的数额,竟然高达东茂每年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之多。”
秦松柏听后便说道:“飞云建材?是曹云飞的企业吗?”
侯双亮闻言便说道:“顾名思义,按理说这肯定是曹云飞的企业,可这个企业的法人却不是他,而是一个叫做于丽的女人,而这个于丽,恰恰就是这次袭击案中,那名外号老疤,真名唤作李山的情人;所以现在根据我们手上现有的证据,是完全足够将曹云飞传唤进行询问的。”
秦松柏听后眯起了眼睛,然后说道:“你去找龙厅,就说我说的,以河东省公安厅的名义发布通缉令。”
说着,秦松柏一拍桌子:“势必把曹云飞给我缉拿归案。”
侯双亮闻言立马打了个立正,敬礼道:“是。”
天色渐暗,转眼来到了晚上,秦艽在医生团队的检查过后,也确准了彻底脱离危险,便将其从重症监护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就在凌游的隔壁。
秦老和凌游得知消息后,便起身前往去看望;刚进秦艽的病房里,就见秦艽脸色很差,嘴唇泛白;常文锦正一小口一小口的给她喂着稀粥。
当秦艽转眼看到进来的秦老和凌游时,一瞬间便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一样嘴角向下落下泪珠来:“二爷爷。”
秦老见到自己最宝贝的孙女如此模样,心疼的赶忙快走了几步:“艽艽啊,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秦艽闻言不住的点着头:“疼。”
常文锦见状立马将自己座位让了出来,扶秦老坐了下去,秦老伸手抓住了秦艽的手,当摸到秦艽的手有些发凉时,便用双手给她搓着。
秦艽委屈的看了看秦老,便止住了泪水;可就当扭头看到凌游后,竟哭的更大声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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