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清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心事重重的:“这当官啊,就像我那小孙子打游戏机似的,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怕‘掉命’,大不了重头再来嘛,可越是突破重重难关,来到后面的关卡,就越怕‘掉命’,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先前的努力,毁于一旦。”
凌游听了这话,暗忖了一下,也是尤为赞同,认为许自清这话,话糙理不糙。
许自清沉默了一会,随即坐直了身子说道:“太晚了,就在家里睡吧,客房的被褥都是干净的。”
凌游闻言摇头笑道:“不了许叔,和铁山一起来的,人还在楼下等我呢,而且明早要去市局开会,怕耽误了时间啊。”
许自清听后只好作罢,也不强留:“辛苦你跑一趟。”
凌游淡淡一笑:“您这话就见外了,随时招呼,跑跑腿的事嘛。”
许自清此时也终于是有了笑意,将凌游送到出门,凌游连连让许自清留步,随即便下楼去了。
连夜赶回嘉南,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几年来最为关键的一届会议也即将召开,各地都纷纷做足了会议前的准备工作,公安系统的责任更加重大,这段时间的凌游,一手抓治安,一手抓经济,忙的不可开交。
直至三月初,一切仿佛悬而未决,又好似尘埃落定。
这天的凌游,坐在市府的一间休息室内,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起身离去。
晚上的时候,凌游站在家中二楼书房的窗边,抬手看着手表,仿佛卡准了时间一般,拿出手机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接通之后,就听凌游笑道:“梁局委,没打扰吧。”
电话那边,很快响起了梁国正那洪亮的声音:“哈哈哈,凌游啊,谁的玩笑你都开,说正经的。”
凌游笑了笑:“给梁伯伯道贺,就是最正经的了。”
梁国正闻言又是两声大笑,随即说道:“心意梁伯伯收下了,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要对接,寒暄的话就不讲了,等你再回京,来梁伯伯家里坐。”
凌游一听梁国正还有正事,于是便赶忙说道:“好,梁伯伯,您快先忙工作,我就不叨扰了,京城见。”
“好,凌游啊,就这样,京城见。”梁国正笑了笑,随即挂断了电话。
凌游放下手机之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次日下午,会议的最后一天结束,所有人的心头,仿佛都有一块大石落了地,至于不想落的,也只能落了,唯有心情不一样罢了。
两天后的中午,京城机场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身材高而瘦,戴着一副银边眼镜,两侧的脸颊上,还挂着一圈高原红,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大衣,胸前戴着一枚红色党徽,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步伐自信的走出了机场。
机场之外,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一个人,在四处寻觅了良久后,终于在人群中一眼盯住了此人,随即上前问道:“是郑广平同志吧?”
郑广平驻足后看向了此人,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点头应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