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劲最后力气喊了一声,麦穗就两眼一黑,身子往下一沉就朝着地面摔去。
有个村民过来把绑在两人身上的绳子解开,背起麦文轩,麦芽就背着麦穗,急忙回了村到了自己家里。
这会儿早在院里等着的秋子娘见两个孩子都昏迷着,身上又都是血,匆忙回家骑着马就往镇上赶去。
村里就她家有马,会骑马的有只有她,她男人窝囊着呢!啥活都不会,倒是照顾孩子洗衣做饭有一套,如果是女人肯定是好手中的好手,只可惜是男人,就成了不中用的男人!
从村上到镇上来回要跑一个半时辰,可还不到一个时辰秋子娘就带着大夫回来了。
“这是镇上药店的老板冯生,医术厉害着呢,我认识刚好半路瞧见了就给带回来了!”秋子娘一进院就把冯生介绍给麦穗娘。
麦穗娘连连称是,回头就瞧见了冯生。
这个人大概四十刚出头的年纪,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青色的长衫,黑色长靴,有点儒生气,不过瞧着就让人觉得可以信赖。
“大老远把你折腾来,真……”麦穗娘本打算客气几句,不料冯生却比她更急,“先等会再说,我去瞧瞧两个孩子……”
说着冯生就自个先进了屋,瞧着两个孩子,“快,给我准备水,还有干净的棉布……”冯生匆忙交代了一句,把药箱打开就给麦文轩诊治起来。
麦文轩的腿上伤比较重,冯生先把断了的骨头给接上了,这才处理伤口。等包扎好,地上盆里的水就变成了鲜红鲜红的……
跟着又给麦穗看伤,将她右脚心里的一个尖刺拔出来的瞬间血就喷出来,喷了冯生一身,青色长衫上点点血迹……
麦穗娘瞧见急忙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您别客气……”冯生倒没放在心上,只是把喷到脸上的血迹伸手摸了摸,就急忙给伤口上了药也包扎起来。
都弄好了,冯生在麦芽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然后打开药箱取出纸墨,提笔写了五张药方。
“男娃的腿骨折了,伤口也比较深,我瞧着最少得调理修养三月才可以下地做活。外伤倒还好说,最主要是他流了太多血,又发热昏迷不醒,这是最难办的。我给他开了两张药方,一个是外用敷伤口的,一个是内用的。为了保命内服的药用的都是名贵药材,三副药下去,孩子醒了就没事了!”冯生说着将其中两张药方递给了麦穗娘。
麦穗娘听冯生这样说,赶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拿着药方诺诺地问:“只要吃完这三副药,我这孩子就能……”
冯生点点头,“吃完这三副药醒来后,你就给他用这副药,连吃一月就可以不用吃了。”
麦穗娘又接过一张药方,连声感谢。
瞅了瞅躺在麦文轩身边的麦穗,冯生拿起最后两张药方说:“这丫头的伤倒是不要紧,只是我瞧她有些发热,想着是伤口感染发炎才会发热昏迷不醒的。我给她开了一副药,吃下去醒来后也就没事了。这第二张药方就主要是外用敷伤口的,连续用七天伤也就好差不多,可以不用了。”
麦穗娘又把两张药方也接过来,瞅了瞅药方。她多少是认识点字的,瞅着药方上的药,脸色就愈发苍白。
“冯大夫,这几张药方……”麦穗娘想要问这几副药都要多少钱,可是刚张口她就犹豫了。
瞅着麦穗娘有口难言,冯生已经大致猜出麦穗娘是要问什么,一边整理药箱他一边说:“丫头的两张药方,外用的一副药五文,买一副就可以用七天。内服的那种也是只买一副,不过价钱比较贵要五钱银子。男娃的三张药方,外用的药一副十文,买五副药就够用了。内服的两种,头一种吃三副的一共要三两银子,后面的药就便宜很多,一副药一钱银子。”
“多……多少……”麦穗娘听着这药价,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来我药店里抓药吧,我和秋子娘认识,给你少算点。你找个孩子跟我回药铺抓药吧,今晚第一副药必须给两个孩子吃下去,不然可就都活不成了。”冯生瞅了一眼这个几乎啥都没有的家,忍不住叹息一声,就觉得能帮着就帮着点。
等冯生出去了,秋子娘去送到院外,麦穗娘这才忍不住痛哭出声。
今晚就得给吃药,不然就……就活不成了……可是这么多钱她要上哪里去弄,先保住两个孩子命的药加起来就要一两五钱银子,可是他们家现在所以钱加起来还不到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