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麦穗就起了。
娘已经在做早饭了,麦穗瞧着在娘身边帮着忙活的麦文轩,想了想就没进屋。
退回到自个儿那间房,麦穗推开了麦苗的房间,进屋就看到麦苗在收拾绣线和绣布。
“大姐,这批活绣好了?”麦穗走过来,帮着一块拾掇起来。
麦苗点点头,“恩啦!待会儿吃过早饭,小妹陪姐一块去兰庄吧!兰庄可比那边的柳庄大多了,街上也好些店铺,热闹着呢。”
“真的呀!那我也赶快拾掇拾掇,然后列张表把要置办的东西都写全了,待会儿和娘拿了钱咱就去。”麦穗一听乐了,急忙放下手里的绣线,跑回了自个儿屋里头。
要买的东西好多呢,麦穗歪头想了会儿,就把要买的东西都列了出来。粗略算算,也不少钱,她跑到另一间房,看到娘在熬粥就凑过去贴在娘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
麦穗娘一听,乐了。“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多,成,娘都依你。不过说好,这是从那二十两里头借的,你借了多少,就得给还回去多少。给家里填补的东西,娘来还,你自个儿填补的就你自己来补上,懂了没?”
“谢谢娘,我知道啦!”麦穗高兴地搂住娘的脖子,照着娘的脸颊就亲了一口。
麦文轩从房间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瞅了瞅在一边哈哈笑的麦穗又看着也同样笑得开怀的娘,忍不住好奇地问:“娘啊?小妹是不是又出啥新鲜点子了?”
“这个……”麦穗娘摇摇头,“你还是自个儿问吧!”
麦文轩回头看麦穗,却见麦穗走过来冲他调皮地吐着舌头,“才不告诉三哥呢!”说完,她就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麦文轩跟在后头想追,出了屋看到麦穗拿着簸箕一边喂鸡,一边喊二姐拿食喂小白,想了想就走到水缸旁边。他刚想拿扁担去担水,却忽然瞧见水缸边的地上有水迹,想了想把水缸盖掀开就看到了满缸的水。
“二姐,水你啥时候挑好的?”
“呀,水缸满了?”麦芽刚把食给小白放到地上,听到麦文轩的话急忙跑过来一瞧,然后也愣了,“我不知道啊!昨晚儿和小妹说了会儿话,睡得晚了今早就起晚了。刚刚还是小妹喊我我才起的,真不知道是谁给把水挑……小妹,是不是你挑的水?”
“我没有啊!起来了我就去三哥那间房,看到娘和三哥在生活做饭就没进去,回屋喊了你就到大姐房里说话了呀!”麦穗听到他们两个说也不是他们挑的水,冲着屋里就喊了一嗓子,“大姐,大姐!是你早起担的水吗?”
“嘎吱”一声,大姐房里的窗被推开来,麦苗探头出来答了一句:“没呀!我一早起来就拾掇绣好的绣帕,这会儿刚拾掇好啊!”
也不是大姐,那难道是娘?
“咋,咱家水被谁填满了?”麦穗娘好似知道了啥事,推门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搓着手一边好奇地问。
这下好啦,一家人齐了,可都说水不是自个儿挑的。
难不成是水缸是神物,自个儿就能把水给满上了?
麦穗走过来,低头瞧了一睡,和大家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婶,你们咋都在院里站着啊!”一声大嗓门响起,院门就被推开来,走进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
“周大庆!”麦芽指着周大庆扯嗓子尖叫。
“呃,我是叫这名字。”周大庆楞了一下,拎着手里半大的山鸡瞧着几个人都在看他,别扭地忽然把头扭到一边。
“周大哥,家里的水是你担满的?”麦文轩知道周大庆不大习惯和人说话,迎过去小心翼翼拍了两下周大庆的肩膀。“咱也算是自家人,别弄得那么生分。”
周大庆看着麦文轩,好半天才点了点头,表情也不那么别扭了。他回着麦文轩的问题:“嗯,早起我上山打猎的时候路过你们家,我瞧着你们好像都没起来,要回去的时候看到水缸就想喝口水。可是掀开水缸盖才发现里面没多少水了,刚好我也没事就把水给担满了。”
“这孩子,挺懂事的。早饭吃了没,婶刚做好,一块吃吧!”麦穗娘挺喜欢周大庆,看周大庆摸着后脑勺然后点了点头,这才赶忙回屋里头张罗去了。
“对啦,我抓到只半大的山鸡,给!”周大庆说着就要把山鸡塞进麦穗手里,不料麦芽眼疾手快先一步把山鸡给抢了过去。
周大庆看麦芽坏了自个儿接触麦穗的机会,立即和她互不服气瞪了起来。
“刁蛮丫头!”
“粗鲁小子!”
“三哥,让他们俩在这里玩张飞穿针,咱回屋吃饭去!”麦穗看他们俩个一碰面就起战火,忍不住笑了。
“啥是张飞穿针?”麦苗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听到麦穗的话她好奇地直眨眼。
“哦,就是大眼瞪小眼,又叫……”麦穗回头瞥了一眼还站着院里互瞪着的两人,“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