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小二,两份茶。」冥王带着孟婆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又问道:「有想吃点什麽吗?」
孟婆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也不知道哪个好,就随意说了个桂花糕。
於是冥王又道:「再来盘桂花糕。」
「好咧,再来盘桂花糕,客官稍等!」店小二用他洪亮的声音说着,又P颠地跑到後台,又笑嘻嘻地跑出来迎接别的客人:「嘿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此处是黎御的颇有名气的客栈,一楼的店面充作酒馆,供人吃饭,其他楼层则是供旅客歇脚休息的房间。因与皇城有着一段距离,昨夜赤契向皇城攻去的战火并不怎麽波及此地,故能正常营业。
方才在赤契的军营搜查无果,现在就去往仙京又稍嫌过早,於是孟婆向冥王提议,何不去黎御国看看情况?冥王笑着答应,两人便来到这里了。
只是看着对座淡定品茶的冥王,孟婆想不通一件事——神仙也需要吃饭的吗?
所以他悄悄地给冥王传音道:「冥王阁下,我们为什麽要来吃茶啊?」
收到传音的冥王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回传道:「一般而言,吃茶意味着许婚。」
孟婆把刚送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冥王这又传音道:「而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打听情报的。像这种能够一群人坐下,边吃饭边聊天的地方,最容易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孟婆窘迫地擦乾桌面,内心一边纳闷着自己怎麽老是被冥王吓,一边给冥王传音问道:「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皇城那儿?毕竟战乱是在皇城,距离那麽远的话,恐怕会以讹传讹,有失偏颇吧。」
冥王回传解释着:「皇城附近的话气氛可能过於压抑,虽说是打了胜战,但在官威之下,民仍不敢言,倒不如这里好。」
孟婆心下了然。
而准备上菜的店小二就不这麽觉得了。他注意到了面对面传音的二人,内心不免奇怪:怎地这两人都一语不发地看着对方,莫非是吵架了?可黑衣那位客官分明笑开了花似的,白衣那位也不像有什麽怨气,又哪里像是吵架了?
小二m0了m0头,发现m0不着头绪,只得老实上菜。
「客官,久等咧,您的桂花糕!」店小二热情地上菜,又提醒道:「二位开心点,别那麽冷漠嘛,咱们店里的东西都很好吃的!」
孟婆:「……」
两人同时停下了传音,面面相觑。
被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啊。
可两人的对话实在不适合放到台面上来讲,於是只好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传音继续讨论,一边瞎闲扯说:「东西还挺好吃,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然後一边偷听其他桌的谈话内容。
却只听到有一桌男nV,男人羞涩地向nV伴如此说道:「我听闻姑娘芳龄十七,尚未吃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孟婆:「……」
怎麽做个神仙这麽累啊,孟婆心里如此想着。旋即抬头看向冥王,发现他依旧是面带微笑、一派轻松的样子,与自己成了强烈对b。
孟婆不禁叹气,好吧,看来真的感觉累的只有自己。
突然有一桌粗犷大爷们,兴许是喝高了,涨红着脸,喊道:「小二,添酒!」
「来咧!」店小二立刻抱来一坛未开封的酒,笑着给一桌爷们倒酒,随意问道:「客官,什麽事儿那麽高兴啊?」
那粗犷大爷将才刚添上的酒一饮而尽,笑道:「当然是咱们黎御终於打赢了赤契那胡人这事!这几百年的仇啊,能不高兴吗?」他乐呵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高举酒杯道:「大伙们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话,孟婆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有人拍桌附和道:「说的对啊!真是痛快,咱们终於赢了!」
那小二停下倒酒的动作,也笑道:「我说什麽事能开心成这样,原来是这事啊!」
提到国家大事,人群开始SaO动起来,甚至有别桌的也参与话题,道:「是啊,听说是全军覆没呢。要我说啊,那赤契就是遭了天谴!活该啊!」
「照这个形式走下去,拿下赤契王的项上人头也不是梦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指不定昨日就已经拿下了呢!」
店内气氛越涨越高,人们觥筹交错,个个拍掌叫好,那一激动地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的,掌柜见状也乐开了花,拨着算盘记今日的营收,笑得合不拢嘴。倒是为难了店小二,一时间要给那麽多人倒酒。
却有一道冷冽的男声打断了众人高亢的情绪:「只是不知道那位远嫁赤契的公主殿下怎麽样了。」
整间店顿时安静下来。
孟婆心中纳闷:公主殿下?
孟婆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黑衣人,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位子上,他的气息也很低,若不是开口说话了,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默然一阵,原先开启话题的粗犷大爷敛了笑容,道:「谁管她啊?」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变得面sE凝重,好似很不待见这话,目光狠戾地投向黑衣男,男人却不为所动。
「就是,谁管她啊。你提她作甚?晦气。」有人嫌弃万分。
「要我说啊,那位公、主、殿、下,永永远远待在赤契的王g0ng,不要回来最好。」有人咬牙切齿。
「都说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何况那公主又不是你nV儿,你还替君王担心起来了?」有人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到这儿,我听说她和亲之前,还说过什麽反正黎御迟早会败给赤契的话!都还没嫁过去呢,瞎扯什麽预言,这不没成真嘛,我看她就是条赤契来的狗!」有人八卦。
「我也听说过这事,那时候传得可厉害了,铁定不离十!」有人苟同。
人群又吵嘈起来,敌忾同仇。话语之恶毒,孟婆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却见那黑衣男只是微微一笑,神情略显苍凉,不再说话,气息又更低了。
孟婆转过头,又跟冥王面对面传音:「事情果然没那麽简单。」
冥王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面sE难得地凝重,紧蹙着眉宇,孟婆直觉若是本相的话还会散出阵阵黑气,顿感不妙,赶紧地发了一道传音:「你怎麽了?」
只听那边又传来店小二慌张的声音:「客官抱歉!本店真的无法招待您!或者说,无法招待您身旁这位!」
孟婆又转过头,很可惜因为靠窗的位子,他没办法完全看见门口的情况,只能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问道:「喔?为什麽?」应当就是那位「客官」了。
「客官我看您是外地人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老年人除外,白发在我们这里视作不祥,所以……」
店内喝茫的众人听到小二这话又吵闹起来了。
有人哈哈笑道:「白发不就是那位公主嘛!的确不祥!」
有人明知故问:「你这般讲,说的是当今这位公主,还是几百年前的那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人掷地有声:「自然是两个都是啊!都一样邪门!」
听着饱含恶意的话语,孟婆抿了抿唇,略感不适,内心的疑惑也不断放大,为何贵为公主却不受人民待见?为何会将白发视作不祥?在所谓的「几百年前」又发生了什麽事?
以及,曾经被挟持在军营的那个nV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