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办法联系到钱大姐。】
……
“什么?你说安平同意了红十字会的申请,并以他的名义从战区后勤那边调了一批珍贵药品?”
戴春风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被张安平和徐百川指着鼻子骂,生气归生气,但他在生气后原谅了二人。
可他很关注两人接下来的动作。
骂我,我忍了,我还大度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你们要干活,不能有怨言!
要是不知道好歹,新账旧账一起算!
张安平和徐百川在这方面做得不错,睡了个回笼觉以后,就主动干活了——老戴本来很满意的,没想到这时候盯着张安平和徐百川的特务却提供了这么一条情报。
后勤那边踢皮球不想担罪责,将问题甩给军统,他当然知道,甚至都做好了再度甩锅的准备,没想到外甥居然脑子进水了,竟然傻乎乎签名了?
【混蛋!你知不知道这些药值多少钱?给几百个新四军的俘虏用,有这么暴殄天物的吗?】
【还是你……对我还有怨言?】
老戴深呼吸一番后又问:“徐百川呢?”
“徐长官接手了战俘营的工作,他刚刚向后勤讨要了一批物资——”汇报的特务犹豫了下后道:
“他给战俘的伙食标准有些高。”
“高?”
“比咱们还高点。”
老戴的脸瞬间变成了煤炭。
这是要干什么?
你们俩,指着我鼻子骂,我给你们脸,我忍了,现在,还要亲共吗?
干脆你们俩都加入算了!
老戴的拳头紧握,对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充满了愤怒。
正要下命令,秘书敲门进来:
“老板,张区座来了。”
正憋了一肚子气的老戴反问:“他是哪门子的区座?啊?”
秘书呆滞,这不是您的宝贝疙瘩嘛,我总不能也来那套人情冷暖啊!
老戴不理会对秘书造成的“暴击”,黑着脸:
“来的正好,让他滚进来!”
张安平进来的时候明显是得了秘书的叮嘱,一脸讪讪的进来后,面对黑着脸的老戴,进来就赔笑:
“局座,小的有要事禀告。”
“小的?你是小的?那我是什么?微的?”老戴讥笑。
张安平立刻一脸肃然:“局座,属下张安平有事禀告!”
老戴深呼吸一口气:“说。”
他倒要看看张安平要怎么解释。
岂料张安平根本不提他最关心的事,反而说起了自己的发现:
“局座,我整理战俘名单的时候,发现一些中共东南局的地下党干部就在其中,不过他们都曝出了假身份,那些蠢材没一个发现的。”
“你想怎么做?”
“我要信息联动,揪出俘虏里面的地下党干部。”
“信息联动?”
张安平道:“调用南方八省的我军统区站对中共地下党了解的情况,从中寻找这些地下党的干部——论策反,在这些人的价值更高!”
老戴闻言皱眉:“这么一来工作量不小。”
张安平认真道:“在他们中策反,可比洗布塘的特种政治人员培训班更有价值。”
重庆洗布塘的特种政治人员培训班,是戴春风利用中共叛徒开设的卧底培训班,目前边季可就在里面当教官——这个机构的人员戴春风寄予了厚望。
老戴闻言思索起来,权衡一番后道:“行!”
“您就等着吧,到时候给您一个天大的惊喜!”张安平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就要跑路,戴春风喝道: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
张安平垂头丧气的转身回来:“舅啊,我就这一百五十斤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老戴被张安平这样子给气笑了,他瞪着张安平:
“你不想解释下为什么给新四军的俘虏批药品?”
张安平进来的时候,他的怒气值是攒到爆了。
但张安平汇报了这件事后,他觉得张安平应该是另有打算,但张安平不给他解释,这让他很不满——我刚才差点气炸了,总不能白白生气吧!
“啊?这事?”张安平错愕的看着老戴:
“您难道不想着要那批军火?”
“说清楚!”
“我的舅啊,”张安平哭笑不得的解释:“我这不是往自个脸上抹金粉嘛!”
“我让人通知了很多报社,估计明后天记者们都会蜂拥而来,到时候我让他们看看咱们是怎么对待新四军的俘虏的——这不是往自个脸上抹些金粉嘛!”
“为了这个,我还大材小用的让老徐去打理战俘营——以后的谈判,咱们这边能指望的我看没几个,到时候还得老徐当这个人面子。”
“这不趁早让他先积攒些好感嘛!”
“那可是还能武装起十几万人马的军火啊,不是十几条枪!”
随着张安平的解释,老戴脸上的黑色飞快的消散,等张安平解释完后,老戴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但他明显不能就此罢休,便又拉下脸:
“哼!平时挺精干的一个人,关键时候就犯浑!”
“这种事光靠徐百川能成吗?我不好出面,但三战区的长官不能出面吗?小家子气!早给我汇报,我早早的找顾长官或者上官长官,你说明后天记者就来,你给我留充足时间了吗?”
张安平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深刻的检讨自己思虑不周全。
“滚滚滚——这事我马上跟顾长官和上官长官协商,混蛋小子,光知道盯着眼前!”
老戴不耐烦的赶人,等张安平离开后,老戴的老脸难得有一抹尴尬出现。
自己想多了,这臭小子做事一直挺靠谱的。
张安平出去后,感谢了一番秘书后,就乐呵呵的离开了,但等只身融入了外面的黑暗后,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还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