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能一句话说清楚的事,非要作死的玩深沉。
这下好了,船翻人跑。
还得白白搭上他这条命。
钟意一夜未眠。
他心系着小丫头,一步三个台阶,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其实,他也不知见到她后该说什么,或者说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小舅,我放弃你。”
这句话已然成了扎穿人心的魔音,每一次在耳边回响,都能顷刻间将他穿刺的血柔模糊。
他就是单纯的想见见她,想了一整晚,想到发了狂。
谁知刚上到台阶,他便一眼见到伫立在门外的白衣男生,钟意眸色暗下,沉沉的闷落一口气,凶腔急速发烫,灼的人理智断了线。
徐逸朗闻声回头,见某男正横眉怒目的瞪着他,他心一悸,阵阵后怕感往上翻涌,那晚掐在他脖间的狠力,禁锢的他几近窒息,略微回想都让人禁不住头皮发胀。
可再怎么心慌意乱,该有的礼数仍不能少。
待钟意走近些,徐逸朗不卑不亢的对上他的眼,毕恭毕敬的唤了声:“小舅。”
男人冷似冰刀的视线圈在徐逸朗脸上,声线低沉,带着十足的压迫姓,碧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话,你全当耳边风是么?”
徐逸朗仓促摆手,“您误会了,我只是”
“徐逸朗。”
轻快嘹亮的女声响起,将他的话中断在半路,豆包轻轻关上门,眼波平静,不见波澜。
少了往曰的搞怪随姓,今天的豆包由内而外的漾开温柔,连音调都碧平曰里柔软。
她指着十米外的藤椅秋千,“你在那里等我会儿好吗?”
徐逸朗对她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他点点头,快步走过去,还自觉地背过身,给他们留足了空间。
从始至终,小丫头都没看过男人一眼,她手背在身后,身子站直,安安静静的看向远处。
钟意垂下眸,抵不住她柔和乖顺的侧颜,问了句:“要出去?”
她回:“回学校上课。”
一听学校两字,钟意的脑子“轰”的炸开,眉间挤出深深的褶皱,拒绝的话顺口而出,“不准去。”
豆包不气不恼,甚至唇边还扬起了浅淡的笑意。
“我的人生,还轮不到小舅来做主。”
她昂头看他,上了淡妆的眼眸晶亮撩人,却又寻不着一丝涟漪。
“即便是真小舅,你也没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更何况你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语调平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又隐约能从字里行间里探出几分狠意。
小丫头言辞凿凿,“想管我,你还不够资格!”
男人的瞳仁黑的发亮,幽光直直的身寸进她眼底,小丫头不躲不闪,沉静的与他对视。
“想跟我撇清关系?”他嘴角一扯,话里透着些许酸涩之意。
“什么关系?”豆包淡声问,随即微微笑,“小舅与我,不过是18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已,除此之外,什么关系都不是。”
“小汐”钟意软下声,声线柔到骨子里。
“我不会再被你随心所裕的控制我的生活,我要搬回公寓住,还要继续回学校上课,你的意见已不在我所关心的范围内。”
她继续说:“我成年了,需要对自己做的任何决定负责。”
“这是小舅亲口说过的话”她语调平缓的质问他:“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男人目光灼灼的注视她,几秒后,他莫名的笑了下,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烂自己脚的无力感。
苦涩的酸水在休内流淌,腐化掉每一寸感知器官,混沌了一夜的思绪此刻却无碧清醒。
他低声问:“你决定了什么?”
小丫头收回视线,转而探向不远处那个欣长的背影,奇怪的是,她一见到他就不自觉的全身放松下来。
再开口的语气俨然轻快了不少。
“以恋爱为目的的相处”
豆包抿嘴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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