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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兵从哪里出,是个很大的问题。
先不说大汉是泱泱大国,需要给周边小国做出公正的表率来,就说兵权,如果能成功援助东瓯,太皇太后必要拿出虎符给刘彻。
这虎符一拿出来,刘彻岂还有还回去的道理?这一点太皇太后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没有轻易开口,而是让刘彻搞一个廷议,招来三公,但是三公全是窦家的人,廷议也只是个样子罢了,最后还是窦太皇太后说了算。
刘彻为了虎符着急着慌,其实就是已经驾崩的景帝,也想到了这一点,觉得刘彻终归年纪轻,做事喜欢大刀阔斧,不知循序渐进,所以特意将一半虎符放在了太皇太后手里。
虽然太皇太后有的时候专权霸道,但是不得不说,她也是一心为了刘家的天下,从没有半点儿私心,只不过老人家在不成想的时候,已经将窦家的势力根深蒂固了,眼下窦家不再是太皇太后一个人,而是你一群人,朝中吃俸禄的窦姓人,没有几百也有一百。
等大家都缓过神来的时候,窦家人和刘彻已经对上了,针锋相对。这个时候双方都觉得自己有理,自己有苦衷,疙瘩也就越结越大。
刘彻一个人静坐着,心平气和的时候,他也知道老太太的不容易,老太太也是好心,然而太皇太后就是不明白不相信自己的雄心壮志。
汉家天下虽然经过文景之治,看似天下太平,是在正处于危机之时,朝政腐败,蛀虫颇多,诸侯王画地养兵,自成一派,皇帝的政权不能集中。
最重要的,北面还有匈奴。
刘彻还记得以前,卫绾还没有辞官,卫绾身为自己的太傅,一直教导自己,不要忘记匈奴之耻,文皇帝当年,匈奴猖獗,云中、辽东被烧杀抢掠,战火一度蔓延到皇帝行宫甘泉宫。文皇帝被匈奴围剿,不得已献出公主和亲,才结束了长安的战火。
长久以来,刘彻总是不明白,大汉一直自称泱泱大国,但却躲在女人身后,让自己的女儿姐妹去受苦受难,换取短暂即逝的所谓和平。
在刘彻心中,这就是羞辱,是耻辱,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可以嫁南宫公主去和亲,每年拿着南宫送来的手信垂泪,刘彻却不想这样。
刘彻觉得汉室的人比匈奴得多,地比匈奴的大,商贸也比匈奴的繁华,只要有人肯打破这个死局,去抗击匈奴,而这个人必然是自己。
刘彻看着竹简,叹了口气,虽然他心中有壮志,奈何现在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文景之治国库里有些钱,可以支撑打仗,但是唯独没有兵。
说一千道一万,没有兵都是白搭。
刘彻想要从东瓯这件事开始,作为一个契机,只要太皇太后肯给自己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让她失望,让她知道,孙儿不会输给高祖皇帝。
但是这个契机不是好得到的,太皇太后固执的厉害,人老了就更是想要天下太平,兵是凶器,不宜擅动。
卫子夫托着木盘走进来,听到刘彻叹气,将木盘放在案上,把水拿出来,跪下来擎过头顶,轻声道:“陛下为何叹气,喝些水罢。”
刘彻一个人出神,突然听见有人说话,收了神,接过水来喝了,还拿袖子豪爽的抹了一把嘴。
卫子夫接过空了的碗,道:“已经夜了,陛下若是乏了,就歇息罢,明日一早还有朝议。”
刘彻又叹了口气,不过很快转忧为喜,笑道:“子夫说话从来软声软气的,即使朕心中有多不痛快,听见了子夫的声音,也就高兴了。”
卫子夫脸一红,低下头,道:“陛下又拿奴婢开玩笑了。”
“这是真的。”
刘彻心想,若是阿娇姐姐也能这般对自己说话,恐怕要乐死了。
刘彻想到嬴政,就难免想到自己本身能在椒房殿过夜的,只不过惹了人家不痛快,所以被“轰”了回来。
这样一想,刘彻突然道:“子夫啊,你说,女人最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