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蚡笑道:“早些时候盼着彘儿当皇帝,现在好了,彘儿是做了皇帝,可我这个做舅舅的才做了几天的太尉,还有你这个做娘亲的,至今没住过东宫,唉。”
王太后心中火气本身不小,听他这样说,无异于煽风点火。
俩人还在互相诉苦,侍女过来道:“太后,窦太主来了。”
田蚡一听窦太主,连忙站起来,道:“姐姐,我就先走了啊,窦太主你可招呼好了,别露出马脚来。”
王太后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襟,收敛了心情,这才满脸笑容的迎出门去。
窦太主还没进门,王太后就拉住她的手,道:“姐姐啊,自从阿娇有了身孕,您进宫可是勤着呢,今儿才想到妹妹我啊。”
窦太主笑道:“早想往你这里坐一坐了,我在家中无事,闲得直发慌,还是琢磨着宫里头也就和你说得上话。”
王太后亲自倒了水给窦太主,笑道:“新鲜来的瓜果,还拿冰震着,姐姐你尝一个?”
窦太主习惯了被人捧着,也不觉着对方是太后又如何,再说了,她心里头还觉着没了自己,对方也当不成太后,所以就觉得应当的。
窦太主吃了一个水果,才笑道:“险些给忘了,我来这儿啊,不是为的吃瓜来了……”
她说着,顿了顿,道:“你也知道啊,我除了阿娇,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虽然不成材,但也混的还不错。”
王太后连忙奉承道:“太主真是谦虚了,两位公子那是神仙般的人物,怎么能说不成材,日后必成大器呢。”
窦太主一听,心中自然乐意,被王太后捧得飘飘然,继续说道:“我今日来,是为了我这二儿子陈蹻,他啊本身已经成了婚,只不过前些媳妇忽然就没了,病来了说到就到,我这个做娘的,儿子不操心自己的事,我还能不操心么?我想着,你是不是有亲戚也是出阁的年纪了,咱们关系都这么亲厚了,不如就亲上加亲?你看好不好?”
其实汉朝别说男子,就是女子死了丈夫,二嫁三嫁都不是问题,只不过王太后心里一直觉得窦太主仗势欺人,总是压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如今这么一听,死了媳妇才想着用自己的亲戚来充房,登时就不高兴了。
只是王太后告诉自己需要忍,当下笑道:“这敢情好呢,妹妹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我很久都没见过陈蹻了,改日你带着二公子来,咱们坐在一处说说话才是。”
王太后本身那意思是从长计议,以后再说,只不过她没料到,窦太主一拍手,笑道:“那就这么办了,你不知道蹻儿他平日里闲不住,我今日进宫,他也要来开开脸,所以啊,他这会儿已经在外面了。”
王太后顿时脸上有些变色,觉得就如同咬了自己的舌头一般。
刘彻安排了事宜,让卫青和严助早日启程,然后才想着去王太后那里请个安,虽然忙,总是不去露面也不好。
刘彻被内侍簇拥着,转过回廊,就看见一个白衫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那男人似乎二十来岁,生的面目俊朗,竟是不可挑剔,只是单单看着就如同三月春风,温柔却自有一股出尘。
刘彻瞧着,有些出神,一方面是因为男子生的确实难得一见,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人隐约相识,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刘彻走过去,那男人看到他,当下拜在地上,道:“卑臣陈蹻,请万岁圣安。”
“陈蹻?”
刘彻看着他,这个名字倒是耳熟,只不过他现在来不及思考到底为什么耳熟,而是觉着,这个男子空有一副好皮相了,笑起来带着明显的奉承和谄媚,破坏了本身温柔出尘的气质。
陈蹻笑道:“正是,陛下您不记得了?小的时候,在东宫里陛下还和卑臣见过。”
刘彻一听“东宫”脑仁就疼,再加上这人空有皮囊,不和刘彻的胃口,就有些不耐烦,道:“你也说小的时候,朕哪记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