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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就像没听见韩安国的话一样,笑道:“魏其侯果然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派兵。”
韩安国以为嬴政想要打出大胜仗来,太过于急功近利,道:“娘娘,不可啊!现在派兵,只会损兵折将。”
嬴政看向韩安国,笑道:“正如御史大夫说的,现在派兵给李广将军,最多能够支援一时,并不能再取得如何更大的胜利……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打仗的不光李广和公孙敖,还有卫青。”
韩安国听罢,思索了一下,顿时也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窦婴道:“正是这样……匈奴人自负彪悍,而且他们比汉军更加看重军功,如果没有军功在身,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喽啰,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卫青将军现在都没有受到大规模的阻击,正是这个道理,如果朝廷在这个时候派兵去支援李广将军,那么就是将匈奴人的目光收拢在李广将军身上,这样能够掩护卫青,虽不能直捣王庭,也能出其不意,给匈奴人一个教训。”
嬴政笑道:“魏其侯说的,正是我的心里话。”
东方朔想了想,道:“卑臣虽然只是文臣,不知行军打仗的道理,但是如此听来,李广将军岂不是危险了?”
嬴政背过身去,眼睛注视着地图,声音没有什么波澜,道:“想要成大事,必有舍取,况且……在我看来,李广能被成为飞将军,也必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能不能从长城返回来,就看看他李广真正的能耐了。”
他的话说完,众人心里都是一震,自古以来都是丢卒保车,没有弃车保卒的道理,卫青的功绩就好比一个小小的卒子,在李广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但是在嬴政心里,真正要用的正是卫青这个微不足道的卒子。
众人这些日子都对嬴政的手腕有所了解,同样的,也对嬴政的狠心程度有所了解,有得必有失,有的时候肯输大的,才能赢大的。
廷议之后,嬴政让窦婴继续安排粮草的事情,又拨了七千骑兵去支援李广。
不出意外的,七千骑兵刚刚出了长城,就被匈奴兵勘测到了,受到了匈奴的阻击,根本没有来得及和李广的军队接头,就被断做了两段。
这件事情传回来的时候,嬴政和王太后正在承明殿临朝,田蚡一听,顿时心中大喜,这可是嬴政的一大罪状,不听劝阻,一意孤行,致使大汉损失了七千精锐骑兵。
田蚡下了朝就去找刘彻,刘彻喝过了药,觉得这些天躺得浑身难受,下了榻,被卫子夫扶着。正要去走走,田蚡就过来了。
刘彻看见他顿时什么好心情都没了,道:“不知舅舅来此,有什么事么?”
田蚡当下道:“陛下,卑臣是从承明殿退朝而来,刚刚收到边关急报,皇后娘娘不听群臣劝阻,又增派了七千精锐去支援李广将军,结果七千精兵刚一出长城,就被匈奴人伏击……”
田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个传令官快步跑进寝殿,一面跑一面高喊,“鸿翎急报!卫青将军大捷!”
刘彻一听,顿时全身一震,猛地站了起来,传令官已至眼前,跪下来,手举捷报,道:“秉皇上,边关大捷,卫青将军的一万骑兵直捣王庭!”
田蚡一下就傻了眼,他就顾着来告状,结果连最简单的障眼法也给忘记了,看到捷报忽然明白了,原来嬴政派兵,不过是误导匈奴人,好牵制他们的主力部队,让卫青有可趁之机。
刘彻挥开卫子夫的手,自己站起来,道:“卫青打赢了……”
传令官道:“正是皇上,卫青将军直捣王庭,匈奴王已经将大军回撤,支援王庭,李广将军和公孙敖将军的两路已经脱困。”
刘彻脸上喜色无以言表,道:“好……好!那卫青现在人呢?还在打?”
传令官回话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传令,卫青将军已经回撤,将避免一万骑兵和匈奴主力大军正面冲突。”
“好。”
刘彻现在除了“好”已经说不出别的话来,道:“大军回来了么?朕要亲自出城门,迎接三军!”
田蚡简直被打了脸,兴匆匆的过去,结果扫兴而归,他没想到,陈皇后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竟然真的能和匈奴兵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