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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还在回暖阶段,大黑天儿的泡着湖水,一吹风难免要打寒颤,刘彻打了一个喷嚏,四周黑洞洞的没有宫人,不过若是刘彻肯叫人来,一定也会有人把他打捞上去。
但是刘彻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手一撑从池塘里爬上来,龙袍十分的繁琐,泡了水以后并不是一般的沉。
刘彻掸了掸袍子,但是他一辈子是被人伺候的主儿,也没有办法,有些束手无措,这回酒也醒了,就快步往回去,幸而这一路上天也黑,没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李妍被刘彻轰了出来,第一刻听到消息的肯定就是李延年,李妍找到李延年一顿哭诉,毕竟是个姑娘家,脸皮也薄,本身是一件好事,却闹得如此不开心。
也不知为何,就把皇上给招惹了。
李妍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哪句话,李延年心里也烦,把哭哭啼啼的妹妹打发走了,刚打发完李妍,就看见一身湿漉漉的刘彻回来了。
李延年一见刘彻这样,赶忙迎上前去,跪下来道:“哎呦喂,皇上您这是去哪了。”
刘彻心烦,都没理他,径直往前去,楚服看到刘彻这幅模样,就去拿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刘彻退下湿衣服,换了干净的衣服才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李延年看着皇上的表情,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恭恭敬敬的站着。
刘彻没再多言,躺下就睡了,只不过半夜却从梦中惊醒,说惊醒一点也不差,因为他梦到了陈蹻,不知为何,本该是梦到阿娇的,只是那个人却变成了陈蹻。
刘彻记得那双眼睛,无论是在平阳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刚刚在池塘旁边的时候,那双带着微微冷漠的眼睛,都让刘彻忘不掉。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刘彻洗漱之后,就听楚服说,皇太后请他去东宫一趟。
刘彻不知道王太后又有什么幺蛾子要和自己说,无非就是想要提拔谁了,或者想要重用谁了,再或者就是舅舅家里人口众多,屋子不够住了,想要扩建,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刘彻虽然不耐烦,但是无计可施,只能让人备车往东宫去了。
刘彻到了东宫,没瞧见田蚡,王太后坐在凤坐正是那个,一派和善的样子,见到刘彻,招了招手,笑道:“皇上啊,快来。”
刘彻走过去,给王太后请安问好,王太后拍了拍旁边,示意刘彻坐下来。
刘彻坐了下来,王太后又笑道:“我听说……陈午要不行了。”
刘彻这一听,顿时没明白王太后是什么意思,只是道:“堂邑侯最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
王太后道:“听说这个堂邑侯很喜爱自己的长子陈须,是不是?”
刘彻道:“这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王太后笑道:“皇上啊,你不是最近想要削藩么,这个堂邑侯陈午要是没了,肯定会让长子陈须继承侯位,娘这里到有一个好办法……”
王太后喜好掌管政事,但是多半也是给田蚡增加势力而已,像削藩这种事情,王太后才不会想关。
在王太后看来,削藩必然要出大事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去管这些诸侯王,只要适当安抚也就够了,万一弄的像七国之乱似的,那可如何收场。
所以她突然提出来削藩的办法,刘彻自然怀疑,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母亲有好办法,那儿子就洗耳恭听了。”
王太后道:“你想想看,陈家的势力,还是不小的,陈午如果没了,我听说陈须并不是什么好料子,未必能担得起重任来,不如咱们给陈须指一门亲事,把公主嫁给他,这样也好用姻亲的方式夺了他的权力。”
刘彻一听,算是明白了不少,王太后提起陈须,但是绝口不提陈蹻,这说明前些日子陈蹻去治河,查出来田产的事情,让王太后和田蚡害怕了,所以才要变着法儿的和陈家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