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定听她叫唤,连忙挤出人群问道:“邬娘你怎么来了?”
邬娘迈着小腿儿跑过来,忽得伸手把本定摁倒在地,居高临下的道:“你小子找死是吧,叫你来娶我,你在这半路晃悠,是不是想悔婚?”
“哪能啊,我这儿遇到了一点奇怪的事儿,所以耽搁了一会儿的。”
本定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粗壮的树干道:“那里有个奇怪的小子,我们正商量他是不是怪物呢。”
“可别让我知道你想悔婚,不然老娘饶不了你!”
邬娘瞪了本定一眼,推开众人,跑到树干后面,还差点撞着罗晓飞,她仔细瞧了瞧,还真有个人嵌在里面,好奇的向众人道:“这人怎么进去的?”
本定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怪物。”
邬娘沉吟道:“这树……怎么看着眼生呢,我记得这条路没这么粗的树的,真是古怪。”
“行了,你们就别讨论了,先把我弄出去行不行?”
罗晓飞的头部是斜侧着卡在树干上的,此刻目光所及并不能看到众人的面孔,最多看到他们的下巴,别提有多难受了。
邬娘听到罗晓飞说话又是一惊,跳到本定身后,侧头打量罗晓飞,见他确实不能动弹总算放下心来,对本定问道:“该怎么办?”
本定摇了摇头,这时候又有几个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一个粗糙的汉子扯着嗓音道:“邬娘你怎么跑出来了,今天是你出嫁的大日子还这么轻佻,赶紧给我回去待着!要等人家上门来求亲才行!”
邬娘吐了下舌头,这里的人结亲十分早,邬娘刚满十六岁叛逆期的孩子总能干出点出格的事,她甩开本定嗔道:“你要快点来才行,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
众人闻言全都哈哈大笑,那粗糙的汉子无语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快点跟你娘亲先回去,我保证这小子跑不了!”
邬娘脸臊得通红,低着头,提着裙角,一溜烟跑没了影子,众人见状更加欢乐,对那粗糙汉子道:“邬宝,你这女儿真是俏皮的紧,哈哈哈!”
“麻烦精一个!”
邬宝也笑了一下,见一根锯子被人胡乱丢在地上,上面还系着红绳,有点不快的道:“我女儿的嫁妆就这么乱丢吗?”
“哪能啊!我们就是借用一下!”
那木匠满脸的大汗,这里的铁具对普通人来说并不便宜,甚至好一点的锯子比兽皮价格还要高,以后盖房子修东西都是绝对少不了的,所以自然成了嫁妆里的一部分。
邬宝面色不满,招呼众人道:“收好了,可别再乱用,立刻跟我去接亲。”
树干里的罗晓飞暗道不妙,连忙大喊道:“别啊!您把锯子留下,先把我弄出来再说,到时候我给您抓几只山猪。”罗晓飞不敢胡吹牛逼,因为这帮人不懂斗气,见识也低,说夸张了对方肯定不信,说不定还把你当成傻子,许诺“抓山猪”才更实际一点。
“……山猪能有锯子值钱?”
邬宝面色不屑,脸上就差写着“你是土鳖,我是土豪”几个字。
罗晓飞无奈,只好说道:“我认识附近的铁匠,到时候给您买把新的,您看行不?”
“就你这半大的小子能有那个钱?”
邬宝的脸色由不屑变成了不信。
“……”
罗晓飞此刻的心情是奔溃的。
老葫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阻道:“大喜的日子总不能见死不救,我看就用锯子把他弄出来,反正也不会把锯子给弄坏了。”
“是啊!总不能就把他晾在这里吧,要是被毒蛇给咬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
众人纷纷上来劝阻道。
邬宝脸上闪过一丝肉痛,终于点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就借你们用一下,本定你赶紧抬着其他东西跟我走,可别误了时辰。”
本定连忙招呼众人抬着嫁妆离开了,蒲婆还想上来确认罗晓飞是否是怪物,旁边两人见状,一左一右把她抬走了,一边催促道:“别耽搁时间了,等下还要靠你祭祖呢。”
不到片刻,人流走了大半,老葫心系儿子的婚事也跟着走了,只留下木匠和两个中年男子,几人商议片刻,决定先把大树上下两侧截断,然后再慢慢把这小子给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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