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祝官,吕直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祰天是怎麽回事,他算是一清二楚。
一般人或许会觉得在祭坛上待个两天很难敖,但对祝官那群人来说不过是眨眼之事,因为他们会透过焚香来入定,试图从中获取上苍的旨意,而那种状态与武者专注一心的境界相似,丝毫不会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这时候就算有人把梯子架回去,祝官大概也不会发现,最终只能找人强行把祝官架下来,否则是不太可能让祝官这种人自己下来的。
不过说到底,就算是了解内情而不太信这套的吕直本人,也不太敢做出中断祰天仪式的这种事情,因为有人信,而且不祰天何以平大疫过後动荡的民心?
思考一二过後,吕直再度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调兵可行,但吕某该调用哪支部队?」
调兵本来便在卫官的职权范围内,只是如今的状况有些复杂。
话说从头,在大疫肆nVe期间祝官公子羽提议隔离染疫的国人,这就用上了一部分的兵力,否则多半会有人心存侥幸而不从,使得疫情扩散。
起初这个方案获得了成效,也同时激起了不满,所以在公子羽染疫倒下後,这方法一下子不管用了,个中道理并不难理解──执行的兵士与被隔离的国人同是定邑居民,就是知道疫情紧急,可只要有少数人心一软便会出事。
之前能顺利执行乃是因为公子羽强行推动,更亲自巡视各个隔离居所,在其亲自照看之下自然能平安无事,可这份压力去除後,会变成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
公子召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可惜没有多少成效,仍是由公子羽亲手化消。
最终,他将染疫的国人分批送往北仓再分成数个营地暂住,同时也将城内兵士按照其出身分别派往城外,将可能起争端的人群彻底隔开,而为了避免各种滋扰,营地距离定邑城有些距离,光是前往就得花上小半天的路程。
哪怕是在大疫终结的此刻,仍有部份国人与兵士驻紮於城外尚未返回,除了再行确认疫病确实结束不再蔓延外,原因便在於今日造成困扰的祰天仪式。
为了结束大疫的纷扰,宣告定国从此步回正轨,祰天仪式是必须的,同时必须昭告於定国内各领,以便各地侯伯前来参加。
各地侯伯必然会带上一些随行人员,而那些随行人员目前便在定邑城内驻紮,未免人众往来生出别的事端,待到祰天仪式结束後,待到聚集在定邑城内的外人离去,才会再将城北的国人迎回城中。
换句话说,如今城内少了许多兵士,多了不少外地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今留在定邑城内的原有驻军不到五百,要是离城的时候发生了什麽,那可就忙不过来了呢。」
孟彻如是说,吕直没有应话,也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不是担心各地侯伯在定邑城中作乱,而是怕他们在情况紧急的时候不受指挥,在城中任意行动造成额外的问题,到时要怎麽处置又是另外一件头痛之事。
「那只剩一个方法。」
于辰并未明言,不过实质上的可能行不多,至少吕直已经想过,所以才思考枢官是否会出席合议。
──五官决议。
在国君或其指定的代理人无法决断时,由五官列席合议,在一定程度上足以暂时从权行事,待到紧急状况解除後,再由国君或其代理人判断。
「所幸此时你我有三人在此,作出临时决议之事,勉强可行。」
决议需要由五官同时列席决定,然而此时祝官在城外,而枢官并未出席。
三人在五官中已然过半,然而决议并不是过半能通过就好,因为那是一份责任,提出这份决议代表着五官共同承担起这次从权的责任,倘若出了什麽大事是必然要负责的。
「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于辰对孟彻的提案作出了这个见解。
「请枢官出席此议,或者请卫官派出半数兵力驰援,不与野人冲突,以救回祝官为要。」
就吕直的角度来说,这是最为稳妥的作法,因为枢官在国君卧床後隐约成了其代言人,哪怕实际的职权是落在公子羽手中。
「若他会出席,早该出现了,不是吗?」
这话以孟彻而言,说得有些苛刻直白,让吕直不由得朝着孟彻看去──那张以威严着称的脸庞上,此刻有些Y沉,也有着隐约的笑意。
「我能明白户官阁下的顾虑,但等待枢官之事不切实际,卫官至今不言想必也有所顾虑,那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两位可愿一听?」
吕直心中涌出一份莫名的反感,哪怕此刻他不清楚孟彻打算提出什麽意见,却直觉感到排斥。
「公子召受国君所托代掌国事,其临终前曾言若兄长康复便由他代掌,若否则由公子其视事。原意如此,既然此刻公子羽无法参与合议,那便由公子其代替出席参与本次合议,正好他此前参与祰天,此刻便在城内,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霎时间,厅内的气氛沈静下来,而在其发言之前,便听闻轰然一声,却是吕直拍案而起,那实心木质的桌案更被拍出一个手印来,可见其力雄浑。
「事虽有从权,岂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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