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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诚觉得最近的蒋山很不对劲。
从前的加班狂人不见了,一到下班时间就按时打卡下班也就算了,早上竟然有一次还上班迟到了。
要知道,蒋山私下里可有一个外号叫蒋门卫,意思就是基本每一天都是他早上打开公司的大门,晚上给公司大门上锁,比写字楼里的保安还超长待机。
这下连蒋山的秘书都觉得奇怪了,去自动售货机里买咖啡的时候见到了孟诚,神秘兮兮地笑道,
“副总,你说咱们蒋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怎么生物钟都变了?”
“夺舍吗倒是未必,”孟诚苦笑得摇摇头,“就怕爱情使人变傻。”
“蒋总还能恋爱?”秘书露出骇人听闻的表情,“我的妈呀,我一直以为蒋总这种大仙君都不食人间烟火呢!”
“就算他真是大仙君,那不也得没事下凡渡个情劫?”
“蒋总度渡情劫?那对方得是什么仙女啊?”
李秘书嘴上啧啧作响,
“那次我们秘书部闲聊,讨论谁最适合做老公,基本全选得是蒋总。你看看啊,无不良嗜好,不乱搞男女关系,行事作风绅士,衣品不错,长得不错还有钱,这种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是,那我呢?我没上榜?”
李秘书摇了摇头,
“不行,你太油腻了,爹味儿过浓。”
孟诚和蒋山办公室挨得近,拿着咖啡回去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去戏弄戏弄他,隔着玻璃看到蒋山正在和技术部的人谈事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蒋山突然笑了起来。
蒋山长得本来就不错,只是从前待人接物都十分客套,连笑容都是公式化的,颇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可他这次的笑容却温暖和煦如沐春风,配上他那烟波流转微微上挑的凤眼,简直像只勾魂的妖精,把那个技术部的年轻人看得满脸通红,胡乱说了些什么,就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
孟诚推门走了进去,蒋山还在奇怪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反应,疑惑地看着大门。
“你和他说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就是开了个挺无聊的玩笑而已,他怎么慌成这样?”
孟诚拍了拍蒋山的肩膀,
“我真替你的小枫感到担心啊。”
“怎么?”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就是你现在这个状况。”
蒋山愣了一下,耳朵登时烫红一片,冷哼一声,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我还真不是胡说八道,你回去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笑起来的样子,你那小凤眼我以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一看像狐狸媚子一样。”
蒋山清了清嗓子,
“差不多得了啊,公私分明点,来我这里干吗?”
“这不是员工都奇怪吗,怎么蒋门卫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都开始按时打卡上下班了,还有那次明明是上午开会,你说说,你怎么下午才来的?”
蒋山虽然仍板着脸,面上却还是绯红起来,
“起晚了而已,我又不是机器人,偶尔起晚一次很奇怪吗?”
“偶尔起晚当然不奇怪,但大山子,你有没有觉得最近你走路姿势都很奇怪啊,啧啧啧。”孟诚笑了起来,“真的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些中年男人就是不一样,大山子啊,真是苦了你了。”
蒋山听了这话却意外地没有反唇相讥,而是陷入思考,过一会儿严肃地问,
“你有没有遇到过你老婆非要做,但你已经感到身体被掏空的时候?”
这下换孟诚笑容僵硬了,
“啊,这个...你也知道咱们岁数也不算小,那偶尔肯定也有不太行的时候吧...是吧,这都是可以理解的,男人嘛,不容易....”
“那你都是怎么拒绝你老婆的?”
“啊,这个,这,咳...”孟诚捂着嘴咳嗽起来,“你这...”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啊?”
“蒋叔,是我!”
蒋山眨了眨眼,努力掩饰住惊讶又欣喜的表情,
“进来吧!”
程枫上背着书包推门走了进来,上身穿了件白色短款羽绒服,下身穿了件牛仔裤,脚上穿了双黑色雪地靴,看上去英俊爽利,见到孟诚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孟叔好!”
孟诚正进退两难,见到程枫如蒙大赦
“哎呀你来得正好,和你蒋叔好好聊着吧,我先走了!”
“别急,你们要有事就先聊着,我本来找蒋叔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你孟叔找我能有什么正经事?”
蒋山瞥了一眼孟诚,冷笑了一声,
“还是说孟诚你想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孟诚在心里暗骂一声,狗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这小子要多黑心有多黑心!面上还要陪笑,
“
', ' ')('不了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呢,先走了。”
孟诚一走蒋山就望向程枫,脸上的冰冷像春日的融冰般消散,面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容,眸子里蕴着柔光,
“小枫,下午没课吗,怎么来公司了?”
“今天只有早课,我寻思蒋叔你平常中午只能吃外卖,不健康,就给你做点饭带过来。”
说完把玻璃门四周的百叶窗全拉了下来,走到蒋山面前,
“有没有想我?”
“这么一会儿就想你,肉麻不肉麻?”
“是吗,可蒋叔,我怎么满脑子都是你呢?”
说完俯身下来吻住了蒋山,侵略般地蹂躏过蒋山的每一寸口腔,直到把蒋山吸得呼吸困难才算作罢。
一吻过后蒋山面色潮红,瞪了他一眼,
“现在正是上班的时候,干嘛呢?”
若是平常蒋山这一瞪可能还有不怒自威的震慑力,可现在的蒋山面颊飞红,呼吸急促,嘴唇被吻得艳红湿润,这一瞪反而更像嗔怪了,看得程枫下半身登时硬了起来,但他也知道蒋山的性格,工作时间实在不敢随便造次,于是委屈巴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那我等蒋叔午休再接着干好了...”
蒋山听了这话老脸一红,不去理睬他,虽低头看文件,但也心猿意马,不时抬头看一眼程枫,发现程枫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下蒋山良心彻底隐隐作痛起来,人家小孩大老远给自己送饭来,他不但不感谢,还凶他,又把他晾到一边睡觉,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于是他关闭电脑,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前,小声唤道
“小枫啊!”
程枫呼吸沉重,显然睡得正香,蒋山望着眼前长手长脚的程枫,突然有一种老父亲般的满足感。
曾经带回来只到自己膝盖的臭小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时间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他想到那时候刚创业,资金不够,他又不敢乱花程子和的钱,只能和孟诚挤在一个平房里。平房不通暖气,要靠烧炉子,程枫娇生惯养长大的,哪受得了这种条件,有时半夜时炉子灭了,就又哭又闹,嚷着冷。
那时孟诚负责跑业务,经常夜不归宿,蒋山负责技术开发,人手严重不足,要学的东西好像永远都学不完,于是他白天去单位上班,晚上回到家就坐到炉子旁边看书,炉子灭了就往里面填煤,确保屋子能暖和到程枫醒来。
有一次他实在太累了,拿着书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在程枫恐惧的哭声中醒来,发现自己半边头发都烧没了,脸也轻微烫伤,到现在眉峰处都有一段再也长不出眉毛了。
从那以后程枫就再也不哭闹了,他也好像明白了,日子和从前不一样了。
等他裹着纱布再次看炉子时,程枫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瞪着浅灰色的大眼睛,怯怯道
“蒋叔,你上床来睡吧,蒋叔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蒋山躺到床上,把小小软软的程枫抱在怀里,程枫小心翼翼摸着蒋山脸上的纱布,
“蒋叔,疼吗?”
“不疼,小伤。”
程枫往他怀里钻了钻,小手紧紧抱住蒋山,
“蒋叔,我错了,不要抛弃我好吗?我会乖乖的,我听班上的张明说,像我这种小孩是要被送到福利院的,你不要把我送到那里,好不好,蒋叔?”
蒋山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想起了自己,像皮球一样在亲戚之间辗转反侧,
“怪物。”
他们这样说他,
“谁带回家谁倒霉。”
于是他拍了拍程枫的头,
“你放心,不会丢掉你的,除非我死了。”
而现在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长得能把自己轻松打横抱起了。
蒋山微笑着伸出手指,划过程枫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嘴唇,还有...
他低下头,看到程枫的下半身已经涨大在了牛仔裤里。
他的耳朵红了起来,轻声问,
“小枫,你睡着了吗?”
没有人回答。
蒋山犹豫了一下,起身锁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拉开了程枫牛仔裤的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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