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周否打住他的话头,“我妈要听到你这样教唆我,肯定在你身上盖个狐朋狗友的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朋友叹了口气:“明天我就回东莞了,你考完还不准备回去吗?要不你坐我爸车一起回去,再和我们聚聚?估计以后再见你就很难了。”
“你真没戏了吗?会不会是学校没通知到位啊,”周否想到以后孤零零的求学路,也有些颓了,“我不知道我妈怎么安排的,说不定我就在燕平一直呆着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沉默地嘟嘟了几声,没人接。
朋友打破寂静:“说实话我挺佩服你妈的。”
“什么你妈的我妈的,说话注意点。”显然周否在气头上,手机往肥腻腻的桌子上一拍,好大的声响。
朋友啧啧:“某个妈宝急了。”
“我才不是妈宝……”周否盯着烧烤摊上乌烟瘴气的天空,突然淡漠地勾了勾唇角,“不过想想?有机会当妈宝也挺爽的,下辈子试试吧。”
手机屏亮了起来,周否有些冷似的抱着臂靠在椅背上,没接。
夜风撩拨着他额前的碎发,他面无表情地发着呆,和任何人都搁着十万八千里。
朋友抿了一口啤酒,默默地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否这逼怎么就他妈的长得这么帅!从小帅到大,不带长残的,狗屎性格和他母上简直是复制粘贴,脑子好呗,心里傲,又早熟,虽然又笑又玩,还是有距离感,谁都知道他不好惹。
手机再次亮起,不出朋友所料,周否拿起来离远了叫妈去了。
“怎么说?”
“我踏马……”周否一下瘫在椅子里,表情虚幻,“我踏马竟然真的有个在燕大教书的燕平土着高富帅舅舅……”
朋友:“?”
“我以为又是她的满嘴跑火车呢!这下我姐该跳了。”周否背起自己的挎包,朋友站起来拦他:“就走了?去哪?”
“走了,钱我刚刚付了,我妈说带我吃饭,你有空再来燕平找我玩。”
“够了啊你,知道有个燕平户口的舅舅俨然就把燕平当老家了?成大款了?”朋友哭笑不得。
周否弯腰凑近朋友,笑得像个体面的反派:“这是上帝给笨鸟的矮树枝,他一定是觉得我单亲家庭很可怜。”
【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绿茵茵的草地上,两个男人在打高尔夫球。
第三个男人接电话回来了。
“不会吧,我以为你和那小明星就玩玩,搞真东西啊?”
男人笑笑,把手上的切杆换成推杆:“我捧他,他给我挣钱呢。”
“你就宠他吧,他挣的钱?呵。”
“韩谭。”一边沉默的白帽子沉闷地叫老朋友的名字。
“我膈应死你那个小三儿了,”他摘掉手套,絮絮叨叨地数落,“脸整得和周礼群这么像干嘛,让大家都不舒服。”
韩谭敛下眼皮:“我舒服。”
白帽子咬牙切齿地攥着切杆,像是要抡到韩谭后脑勺上:“韩谭,你的周礼群是野鸡大学的野鸡,是假的,二十年前的周礼群是燕大计算机甲班的班长,你以为你在侮辱谁?”
“你和周礼群出那样的事,你自己找地缝钻进去!我把他当好兄弟,那是我已经很远很远的青春,韩谭,你他妈的在玷污老子的青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京城几年,不管多晚,吆喝班上的人,七八个,拎几瓶酒,骑三四辆自行车,燕园南门出去,一路狂奔。那时的圆明园,外墙有一段铁丝网,三四辆自行车搁在小树林旁,从铁丝网钻过去。
摸黑穿行到毁弃的大水发一带,漫天分明月光,照的人凉凉的,几个人坐在乱石堆一人一口传着喝酒,又冷又热。
那时他们还不是老总,还不是部长,还不是人物,但他们是老总的儿子,部长的儿子,知道自己会成为人物。
初次在宿舍里碰到周礼群,他衣服苍白干净,佝着单薄的身体铺床,四肢纤长,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惊扰了薄凉,温柔的月光,猝不及防地撒在他们身上。
那段时间忧郁贵公子很流行,男学生都在学港星梳偏分穿白衬衫,几人的做派在周礼群面前顿时下了个档次。
“我是韩谭,虽然学的是计算机,”韩谭咳咳,挑眉低声说,“但我爸是文联主席哦。”
周礼群笑了:“你们好,我叫周礼群。”
睡上铺的人爬到床上端详他半天,笑嘻嘻地问:“你这小子长得真不错,你有姐姐妹妹吗?介绍给我当对象吧。”
几人顿时不满地挥拳,怪他四处发情太饥渴拉低了格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哦,”周礼群沉默了一会,勾起唇角,“不过她不会喜欢你。”
他指着自己的眼开玩笑:“她喜欢这种颜色的瞳孔,你们有吗。”
温润的琥珀,沉沉的没有光亮,蕴藏了千万年的尘埃。
周礼群友善,独来独往的原因更多是他总是有很多工要打,几个室友要提前买了脆豆腐交易才能让周大忙人空出晚上时间出去喝上几杯。
很偶然,那次韩谭在某饭店碰到他,他的小臂划了条血口子,慢吞吞地关上包厢门。
韩谭一直敬周礼群是条汉子,独行千里来上学不是谁轻易就能做到的。
周礼群看都没有看他,就在擦肩而过时韩谭鬼使神差地叫住了班长。
周礼群抬头。
“我爸车里有药箱。”
韩谭蹲在车外帮周礼群的手臂包扎好,和他步行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一直在这里打工?当服务生吗?很辛苦吧?”
韩谭顿了顿:“你是不是被同事下绊子了,需要帮忙吗?”
他注视着周礼群的身影,高瘦,好像对现实的一切抵抗都是镜花水月,筋疲力尽,被海浪淹没。
一直沉默的人突然开口:“我的骨子里是羔羊般的驯良,太多时候,只是等待被宰割,”
“我把自己摊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什么嫉妒,仇恨,抱怨,我像一个容器,吞咽所有辛与不幸。”
韩谭看到周礼群睁着他好看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感觉到脑子里某根弦熔断了,心脏碎成一块一块的。
此后他的心脏再没有为谁痛过。
“我一直觉得你很有文青的气质,敏感得不像学理的,混混沌沌的有种特殊魅力。”他听到自己说一些蠢话,恨不得往脸上抽几巴掌。
“是吗,”周礼群收回目光,淡淡地说,“我姐姐就很会写文章,我耳濡目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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