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发起怒来,说不定会亲自来捉她,再顺便踏平武府也不是没有可能!想想就恐怖,可不能让武府血流成河,为了武府的安全考虑,这事儿她得赶紧摆平。
况且,师父可是一直想撮合她和大师兄的,还同她讲过,实在不行,就让她嫁与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四师兄。
说起这个四师兄,她还有些不习惯,毕竟没见过,平日里更不曾称呼过,多少有些别扭。
若是她真的不声不响地与武意毅成了亲,那么林师兄该作何反应?别看他平时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不疾不徐,不慌不忙的,心里真的挺在意她的,若是得知后,那必定会暴跳如雷,一改往日的温润公子形象,哈哈哈,这么想想,夏蝉衣竟然不那么烦了,她倒是很期待林师兄打破精致玉石人儿的外壳,跳出一个怒面金刚出来,那样就有血性多了!
唉~,林师兄多好一人,可惜了,却中意明媚儿那样的,脸长得挺好,可惜眼瞎!
算了,不想林师兄了,其实吧,师父真正是想让她和云师兄好,师父这念头一直都没有断过,只是,唉~,算了,不提他!
“林姑娘,林姑娘?”秋雨见夏蝉衣埋头趴在桌子上,许久都不曾动弹,有些慌了,怕她出事,赶紧担忧地喊道:“您这是怎么了?心里若是着急,咱们现在就回府去找老太君问个清楚便是,您别哭啊!哭坏了身子可不好了!”
“我没哭。”夏蝉衣闻声抬起头来,撇着嘴看着秋雨,盯了一会儿才说道:“去弄些饭菜过来吧,我饿了,你也饿了吧。”
“饿了?”秋雨不可思议地看着夏蝉衣:“都这种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吃饭?都火烧眉毛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医补不如食补,吃饭最最重要了。天大的事儿,也得等我们吃完饭再说。”夏蝉衣从桌子上支棱起来,挥手催促着秋雨,她是真的饿了。
“那,那好吧。秋雨这就去。”秋雨虽然心里着急,但是也不能饿着林姑娘,只能下去叫饭了。
秋雨一走,夏蝉衣就又瘫在桌子上了,她能不上愁吗?老太君这一招有点儿狠啊!拿武意毅的名声和整个武府的面子尊严跟她赌呢。
她能怎么办?
乖乖就范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该如何圆满的解决呢?舍弃林迷蒙这个身份,来个突然暴毙?或者是因为容貌受损,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远走他乡?
不行,不行,那样的话,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不行,得想一个好法子,既能退了婚事,又不伤了老太君和武府的面子,还不能伤害武意毅的感情,让他心甘情愿的放弃,还能维持他们之间友好的医患关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是突然暴毙算了,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法子,能顾及到那么多啊?
要疯了,要疯了,夏蝉衣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
“林姑娘,您可千万别伤害自己啊!”秋雨一进门就看到夏蝉衣正扯着自己的头发呢,大惊失色,连奔带跑地扑过来,慌忙拦住夏蝉衣的手,带着哭腔喊道。
她就知道,林姑娘心里是极其在意的,天底下有哪个姑娘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呢?就算林姑娘心大,可是也听不得这样的造谣啊!
都怪那些听风就是雨,乱嚼舌根子,瞎造谣的人,他们居然无中生有,没有根据的胡乱重伤人,外面居然有人在传,说什么,说五公子突然这么仓促地要与林姑娘成亲,是因为两个人早就暗通款曲,林姑娘已经怀有身孕,肚子瞒不住了,才不得已而成亲的!
街上卖瓜子的婆子跟几个老娘们还有声有色的大声造谣,说为什么是老太君那么大岁数的人操持五公子的亲事?那还不是武夫人嫌丢人,看不上林大夫做的龌龊事!
还说去送礼的人回来都学了,他们看到武夫人明显不同意这门亲事,她装作丝毫不知情的样子,闭口不提这亲事,脸拉得老长,气呼呼地求见老太君,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所有的这些在街上都传开了,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林姑娘不生气才怪!
秋雨越想越替林姑娘觉得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林姑娘真是太冤了!
“我没事儿……”夏蝉衣抬起头来,刚想说秋雨大惊小怪,却看到秋雨的眼泪跟开闸的洪水一样,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秋雨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刚才有人欺负你了?”
“我……,我,”秋雨摇着头,哭地说不成话:“就,就是,心,心疼您!呜呜,他们净瞎说,污蔑人!”
哦,原来这小丫头是在为她感到难过啊,还挺让人感动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没事儿。”夏蝉衣用袖子给秋雨擦擦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在意那些流言,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要是都在意还不得把自己累死?”
“别哭了,眼睛快哭肿了!”夏蝉衣捏捏秋雨的脸,逗她笑:“别担心我,我可不是一个小心眼儿的人。”
秋雨强忍住眼泪,又用袖子狠狠抹了两把眼睛,才不放心地问道:“您真的不生气吗?不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