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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不会变僵尸吧。”
事实证明他身体不但没僵硬,反而随着锻炼越发的柔软了舒展了,花鸟卷还经常让他做一些高难度动作,然后例行对着他的腿羡慕一番。
许君也劝过花鸟卷, 老窝着腿坐对血液循环不好,容易腿粗。
花鸟卷:……这性格跟成莲也差太大了吧,果然不能从儿子身上找慰藉啊。
这么憋着小座敷也不是办法,许君便带着他从二楼窗户直接翻了下去,之所以这样,也是不想小座敷看到某些辣眼睛的东西。
窗户下正对着的是贯穿平安京的内河,与一墙之隔的繁华街道想比,倒是显得冷清多了,但许君很喜欢这边,泛舟其上,清风自来。
“麻麻,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
小座敷握着口袋里捏好的泥人,说:“我们去找红叶姐姐吧!”
许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道:“大晚上的,说不定人家睡了呢?”
“那我们就看一眼,要是她睡了,我们再出来不就好了,反正也没地方去。”说罢催动着船向红叶家驶去。
走了一段后,弃船登岸,小座敷化成烟缓缓飘到院内,正愁不知道红叶住哪间时,天上开始下花瓣雨。
漫天的花瓣拼凑成人形,樱花妖从中走出,笑道:“大半夜跑这来干嘛?”
小座敷化成的烟在半空中张口:“找红叶姐姐玩,她睡了吗?”说着托着泥人晃了晃。
樱花妖:“巧了,她是没睡。”见小座敷往里冲的样子忙道:“你这样子进去,会吓到她的。”
小座敷这才变成人身,屁颠屁颠地往进跑,屋内红叶正对着红烛发呆,乍然见到小座敷一惊,然后喜道:“你怎么来了。”说完往他身后看去:“许君呢?”
“麻麻在外面,红叶姐姐,这个送给你,谢谢你给我送了娃娃。”
精致的小泥人竟然与自己一模一样,红叶十分喜欢,抱着小座敷的脸“吧唧”就是一口。
不过,对于小座敷喊许君麻麻,红叶还未表示出疑问,便被小座敷拉倒院子墙边:“翻墙吧。”
红叶看看自己穿着的迈不开腿的长裙以及脚上的木屐:“我还是不去了吧。”话到一半,小座敷已经利索地坐在墙上朝她伸手了。
另一边许君的声音传来:“喂!小心点。”
也许是因为夜色中那一声朦朦胧胧的,红叶不知怎么地,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感觉,只要自己穿过这座墙,就能获得自由一样。
她甩掉木屐,将那束缚着双腿的碍事裙子拉到膝弯处绑个结,细白的手臂攀在墙头上,爆出从未有过的青筋。
光着的脚趾蹬在墙上确实不好受,可是比起待在屋里想那些流言蜚语来说,那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站在墙头那刻,目之所及是灿烂炫目的灯火,河流上到处是画舫,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她甚至能看见舞娘们曼妙的身姿。
那是一个与少女良妇无关的世界,然而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释放着叛逆的因子。
墙下,许君张开双臂稳稳接住她。
他觉得红叶有点不同了,但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走吧。”红叶扯着裙角笑。
许君:“你得先换身衣服……”
红叶指了指许君身上的那件,调皮地眨眼:“我觉得你这身就不错。”
许君捂住胸口:“你想对我做什么?”
红叶嘿嘿坏笑:“小娘子,从了大爷我吧。”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许君知道,红叶心里已经毫不在乎那些流言了,她是个坚强的人。
心情极好,许君索性找了家客栈,与红叶换了衣服,红叶将黑发盘起来塞在帽子里,整张脸透着俊美,是个帅气的小姐姐。
红叶见到许君也是一惊,没想到他穿女装一点也不违和,反而有种雌雄莫变的气质。
许君挽着红叶的手,半弯着腿靠在她肩膀上,捏着嗓子说:“公子以后可要对奴家好哟。”
红叶低沉着声说:“咳咳,那是自然。”
小座敷一脸黑线地望着两人,两神经病!不过吐槽归吐槽,小座敷还是忙不迭地一边拉着一人,往热闹处去了。
妖琴师一曲闭,起身于白纱后躬身谢客。侍女递上一排拜帖,他扫都不扫便抱琴向二楼去了。
厅内众客人见此次拜见无望,顿时哀叹四起。
源博雅斜靠在垫子上喝酒:“怎么,没想到你的式神人气这么高吧。”
晴明挡下博雅递过来的酒杯,抿唇不语。他人静坐着,神思却已将整个屋内探查了一遍。
二楼偏僻的角落里还留有那人的味道,很淡,像是散去不久后留下的一点,这说明人不在?
博雅坐起身,惊道:“你什么时候练到这种境界了。”
晴明兴致缺缺:“你要是有个逼你的爹,我估计你就不止我这境界了。”
博雅一乐:“那是,论资质,你不及我。”
晴明乐得不反驳他,博雅又说:“说到你爹,我倒是觉得很奇怪,雅子公主从小就喜欢你,好说也是当今最受宠的公主,你父亲竟然不愿意,还为你跟红叶的婚事请旨。”
晴明面色如水,未有波澜。
博雅越发的不明白:“你两的婚事没少得罪公主吧,听说她刚知道的时候也闹过,不过他父亲竟然二话没说,就批了婚事,这下她也没辙了?到底什么原因,让你父亲宁愿放弃权势?”
“我以为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