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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皎洁的龙角之下,碧绿如翠玉的发丝,简单而贴顺地垂过耳梢;身上的鲜红旗袍,一条黄色金龙盘缠旋绕,从怒突的高耸双峰,准确地勾勒出惹火之至的曲线,令人目眩心荡,而滚着银丝的玉带,却把小蛮腰扎得纤不盈握,只不过配上腰间的那柄斩奸长剑,妩媚风情尽数转为凛然正气,教人不敢亵渎。
室内没有点灯,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边,就彷佛在黑暗中自成光源,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到她;去注意到她的迫人气势,去注意到她的惊人美丽,去注意到她的领袖威严。
这确实是她独一无二的特质,在东海最黑暗的日子里,她是海民们唯一的希望,恍如暗夜明灯,带领她的子民拥抱黎明,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却仍是忍不住为之所震慑。
四大天女之中,我每次看到月樱,都会惊艳于她的娇美,尤其是在男女欢好之际,她柔媚冶艳中带着圣洁的特有气质,常常让我看得迷醉不已,有着片刻失神;但是我此刻眼前的这名女子,每次相逢,我都不由自主地为她的明艳英武、钢铁毅力所折服,想向她致上敬意。
只不过,这个情形在这一次有了改变,当我们两人默默凝视良久后,我把这改变具体表现在我的称呼上。
“很久不见了。画眉,你好吗?”
这该是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之前我总是敬畏地喊她“龙女姐姐”现在却喊出她几乎不为人知的本名,但李华梅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刚刚的沉默中,她似乎就已经在等待这句叫唤,一听我开口,眼神陡然亮了起来。
“真、真的是你?我一直都在怀疑,但直到此刻,我才知道真的就是你。”
“哦?为什么?因为我今天喊出了你的本名?”
“不!因为只有今天,你看我的眼神中没有敬畏与遵从,而是像十二年前的你一样,单纯把我当作一个女人。”
简单的说话,一件本来应该难以解释的事情,被轻轻揭过,反而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那年,李华梅因为反抗军钱粮缺乏,依照多年前神秘男人的预言,到娜丽维亚募集军资,失败而归,却在归途的小酒馆中遇到我,一夕情缘之后,她以至尊功为我驱毒疗伤,当时的我面目未复,李华梅并没有认出什么。
但是当我回复本来面目,被鬼魅夕追杀,与她在娜丽维亚碰头时,李华梅就已经惊于我的样子,竟与她多年前的救命恩人一模一样。
正因为对此牵挂不已,所以她后来到南蛮时,特别来见我,一再试探确认,却发现两个人确实有所不同。
“在诱里,你在史凯瓦歌楼城、在兽族阵营内,我都曾从旁注视。那时的你,确实与他不同,除了一点…那就是你与他一样,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帮助。”
提供军资、揭露黑龙会生体实验的阴谋、让羽族流亡东海、促成国际共识,协助反抗军…这些事直接与间接地帮到李华梅,让她无法忽视我的存在,直到今日。
“也许,我一直在期待你变成他,所以在南蛮,才会那样和你说话;但今天我终于能肯定,你与他就是同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能解释我的这个疑惑吗?”
“可以,但或许会更让你乱上加乱。”
李华梅既然在南蛮曾经窥视我多时,想必早已知道我会淫术魔法之事,不用在这上头作隐瞒,所以我就从这上头作解释,说我身为淫术魔法的传人,意外得到了一枚黄晶石,穿梭时空,发生了十二年前的种种。
我的体力很差,几次险些说不下去,都是李华梅握住我的手,传输一股极为受用的真气入体,让我身体暖洋洋的,有力气说话。
从这真气的感觉,我知道救我一命的人就是她,多半是她与卡翠娜一同到…不,尾随卡翠娜而来,因为眼前的这只画眉鸟,是一个很喜欢跟在别人后头当黄雀的女人。
“…在回程的时候,黄晶石毁了,我也就失去了穿梭时空的能力。一切就是这样,只看你信与不信。”
“要判断一个男人的话,不用听他的话,只要看他的人。你就好像是上天赐给我的幸运星,对于你的解释,我全都相信。”
李华梅坐在床边,与我一手相握,苗条纤细的龙女香躯贴靠着我,传来阵阵大海的芬芳;她放下身为领袖的威严,软语温言,开心时就绽放欢笑,璀璨如同夏花,比天上太阳更为炫目迷人的风情,让我体验到这名龙女另一面的魅力,在这一刻,我确实觉得,我们两颗心没有隔阂。
“…这么说,你也没有未婚夫棉?”
“从来不曾有过,勉强要说有的话,就是族中长老点选出来的几个人,不过已经全部死在第一线了。”
“在小旅馆的那个晚上,你还说自己从没那么爽过,根本是骗人!十二年前的那天,你在树林里头的浪叫声,淫荡得不像是初夜啊。”
“哈哈,对于初见面的男人,总要顾到一点他的尊严,如果我对你说你不过尔尔,比不上我过去的男人,又在事后拿光了你的钱,你会服气吗?”
“不会,我一定
', ' ')('会天涯海角去找你讨债,还会四处宣扬你的恶行,让你身败名裂。但是,以我现在的心情来说,画眉,我并不希望你把那看做是一场交易,你的身体、你的尊严,都是无价的,你别太贬低自己。”
原本我对李华梅的敬仰与佩服,在我心中能用同等高度直视她之后,发生了改变。
我发现她似乎有点过度执着于反抗黑龙会的圣战,为了能让反抗军获胜,不惜一切付出,以堂堂五大最强者之尊,竟然愿意在小酒馆内,对一名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献出肉体,尽管这是因为过去的因缘影响了她,但长此以往下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李华梅对我的劝说不置可否,微笑着转头不语,看到她这表现,我只有转换话题,把刚才睡梦中守护精灵的警告,对她提出。
“…果然是这样,我就一直觉得那幽灵船有古怪,所以亲自来看,想不到黑龙会居然狡猾若此…”
李华梅眼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却无怒意,她本来就是极具军略长才的女提督,率领舰队连战皆捷,只要把正确情报告诉她,马上就可以策划出辛辣战术,给敌人迎头痛击。
只不过,当她说出了她的作战计划,希望我能配合时,我们却发生了冲突。
“等等,照你这战法打下去,不光是黑龙会,连邪莲…我是说连那个女吸血鬼也会被消灭了?”
“当然。把敌人引诱出来后,用最强实力一次消灭,这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战法,所以我秘密前来,连目前反抗军中最强的空战队伍也随行,就是要在蓬莱岛战线出现问题前,把幽灵船一举扫荡掉。”
李华梅道:“虽然你说那位吸血女是被操纵洗脑的无辜受害者,但是在黑龙会的计划中,她无疑已经成为唤醒幽灵船的关键,如果让她继续生存下去,太危险了。”
讲述着预备的战术,如何诱敌,如何分兵包围,由谁去对付天海幻僧,用什么阵形去格杀武奸异魔,李华梅的眼中闪着决断光彩,完全散发着一军之主的气魄,但我却听得背后发汗,因为如果照她这么执行下去,邪莲就必死无疑,李华梅甚至把敌方最强的武奸异魔交给旁人围攻,自己亲自去格杀邪莲。
“如果是真正的幽灵船,那就麻烦了,但在她真正得到幽灵船的邪力之前,目前的能耐不过尔尔,我有九成把握在三招内杀她…你的脸色看来似乎不是很好,伤势还很重吗?”
我的脸色会好才有鬼。如果真的被你在三招之内杀了邪莲,那我这边就要完蛋啦!就算邪莲对我再怎么不重要,我也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毕竟大家怎样都有一份露水春情,不想看她莫名冤死啊。
李华梅聪明绝顶,单纯用谎话,肯定是骗不过她,所以我只好有什么说什么,用略为隐讳的说法,把当初我与邪莲的相识、交往,简单快速地说了一遍,并且婉转地请她手下留情,放邪莲一条生路。
“哦,很有意思,你对她这么有情有义,真让人羡慕呢。”
李华梅目光流转,一双明眸似笑非笑,若有深意地看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明知道不该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却又不得不向她求助。
“你这么深恩重意,是件好事。但是我的小情人啊,你身边有一个美如天仙的小狐女;又夺羽二小姐的珍贵红丸,连她姐姐都没能逃出你的魔掌,现在心里还记挂一个吸血艳女…真是琳琅满目,你的情意到底对谁多一点呢?”
“你漏算了一个,在我面前还有一个倾国倾城,只手操控东海局势的龙女提督,当我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我对她的情意最多。”
与其说示爱,这句话更像是轻薄。李华梅不是霓虹能比,我并不想讨口舌便宜,但现在正在与她争取谈判,如果男女之间的地位落在下风,会非常吃亏。
幸好,李华梅的人格本质,是一个军事统帅,不是江湖名侠。一般的善恶观念,她并不是很执着讲究,否则光为了我对羽虹作的奸辱,她在南蛮就把我给宰了。
单纯讲究善恶观念,那就没有得谈,只能直接摊牌两瞪眼,但如果大家撇开善恶观念,只讲利益,这世上就没有不能谈的东西。
“唔,说起来,你在诱里出生入死,我都没有回报你什么,这次是该还你人情。”
喂!喂!喂!你这女人太诈了吧,我出生入死的报酬,你一次人情就抵帐了吗?
“这个人情虽然不大,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对吗?”
女人,这叫做趁火打劫!你十二年前没这么奸诈啊。
无视我的感叹,李华梅说出她的条件。
军情紧急,她不能给我太多的时间与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的十五日之内,她会回蓬莱准备攻击,如果到时候我还不能把邪莲救出,她将会亲自率军,把邪莲给彻底消灭,以防幽灵船重现。
十五天,时间不算长,但也算是合理,因为这件事并不是时间充裕就能完成,如果十五天之内无法做到,那就算延长一年也没意义,当然,如果能延长一年也是不错啦,因为说到底,反抗军的兴亡与我又没什么关系…
', ' ')('“但是,在这个约定生效之前,你要先做到一件事,不然这个约定就不存在。”
“什么约定?”
“单单凭你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从黑龙会手中抢人,就算加上你身边那个漂亮的小狐女,也敌不过武奸异魔。想要成事,除非能请动我大师兄出马。”
“你要我请加藤鹰出山?”
李华梅向我解释,黄金龙族的镇族神功,上天下地至尊功,共分为三部份:最深奥精妙的天罡气诀、刚柔并济的地霸气诀,还有入门的至尊功。
加藤鹰虽然未获传授天罡气诀,但却得到重宝斩龙刃,使刀弄剑的修为犹在李华梅之上,若是他能出山,不只我的行动胜算大增,对反抗军也是大有好处。
加藤鹰退隐多年,甘心当一名小厨师,没没无闻,想要让他再披战袍,那真是谈何容易,不过李华梅教我一套说法,凭此与加藤鹰交涉,成功可能性大大提高,只是…
“不但要料理掉幽灵船,还要帮你请大师兄出山,画眉,你真是一箭双雕,占尽了好处啊!”
“我李华梅所中意的男人,不是看身家地位,而是看本事。小情人你来东海,不就是为了干一番事业,让我刮目相看吗?这就是你表现的时候。”
李华梅傲然笑语,激励似的在我背心拍了两记,我身体往前一倾,视线居高临下,从她薄绢丝袍的领口望进去,清楚瞧见两座饱满雪白的乳球,在乳兜内摇晃,把那丰腴的荡漾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非常性感。
如果单单只是言词激将,我可能嗤之以鼻,不会受这种小技俩所激,但是,当眼前出现了这样挑逗人的美乳春波,诱惑摆荡,这却由不得我不热血激昂,甚至要往上直喷脑门了!
阔别十二年的坚挺雪乳,不知道发育成了何等美态,我很自然地调整位置,想看个仔细,不过却给一只遮在胸前的玉掌给拦个正着。
“可以了,再看就要收钱了!”
带有女性成熟风韵的盈盈笑语,恩威并施,让我只能垂首拜服,一口答应了李华梅的赌约。
缔结约定后,李华梅不惜大耗真气,为我虚弱的身体固本培元,让一股雄浑气劲在我体内运行,使我能够凭之回复行动力。
我本身因为莫名怪病,无法修练武功,一运气就会呕血,所以不能自行运气,但是从兽王拳的经验看来,我运使外来真气倒还无碍,只是要把我从这样严重的气血亏损状态中救回,纵是五大最强者级数的她,也得要耗损大量元气,起码半个月才能回复。
而在这样的动作中,我有一丝感动,因为这也是李华梅在向我表示,她对我并非毫无付出。
事实上,在我们的交谈里,我不时从她的眼角眉梢,阅读出这样的讯息:…十二年来,我能稳稳站在这位置,其实也做过很多不为人知的隐事,所以你怎么把那些女孩弄上手,我并不在意,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可是,我有我的坚持与自尊,不想像那些小女孩一样绕着你,小情人,在你心里深处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显然我和李华梅都需要一段时间去寻找答案,在那之前,我们的关系暂时是只能这样了。
“对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临走之前,李华梅又扔来一个大问题,这问题真是弄得我灰头土脸。
“昨晚武奸异魔奇袭火奴鲁鲁,我迟来一步,来不及阻止那妖女伤你,也来不及阻止他绑走羽霓。”
“什么?”
“没错,就像你听到的那样,羽霓昨晚被武奸异魔绑架带走了。”
这个意外消息,还真是出乎意料地重大,原来黑龙会计划周密,在邪莲暗算我的同时,武奸异魔也率队出动,奇袭火奴鲁鲁的主要军营,幸亏卡翠娜等羽族女战士,在当天稍早到来,那时协助作战,空陆夹击,这才没有造成重大死伤。
不过,武奸异魔的力量远超众人,背后又有蝠翼可空战,结果一场短暂厮杀,被他击伤卡翠娜、羽虹,还连羽霓都给掳了去。
与我们交战时,被他扛在肩头的那个昏迷少女,就是羽霓。
武奸异魔能够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岸,固然是因为他武功高得无人能敌,但是可以旁若无人地绕过各种警哨,险些连羽族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包括李华梅在内的所有军方高层一致认为,是岛上出了内奸!
要彻查这工作,当然是要慢慢进行,不过暂时不关我的事情,李华梅的意思,似乎是要我在救出邪莲之余,顺手也把羽霓救出来。
这个顺便真是顺得厉害,但我也不能否认,如果能救出羽霓,这件事对我好处多多,所以也不用一口推拒,就是要看情形而定。
我能够起身下床,接着就要开始进行我的救援大计,首要工作就是招募同伴,其中理所当然的第一人选,就是我的乖乖好阿雪,她在昨晚的战斗中大显魔威,连刚完成最终进化的邪莲都被克得死死,但她强收诅咒,自己受到魔力反噬,我很担心她的状态,才一回复行动力,马上就去探看。
', ' ')('紫罗兰守在阿雪房前,一看我靠近便开始低吼;昨晚也就是靠这豹子贴身保护,阿雪才得以专心施法,遭到反噬后,又能全心消解反噬作用,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行走。
“师父,我没事的,听说羽霓小姐被抓走了,我们应该设法把她救回来,你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承蒙我的小美人儿徒弟这么看得起,真是愧不敢当,但反正便宜承诺不花钱,我就先豪勇地拍胸担保,以后再慢慢看着办了。
“阿雪,你准备一下,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动身去救人,现在我先去招募其他人手。”
确认完阿雪队员的状态平安后,我接着就是去招募其他队员。饭堂四大金刚还有背后的加藤鹰大头目,是火奴鲁鲁岛上的人间隐士,不参与俗务斗争,即使是李华梅亲自劝说,都请他们不动,但我却占了一个好处,那就是…敝人在下身为饭堂的伙计之一,而且…这个月薪水还没有领。
十藏、百藏、千藏、万藏,这四条怒汉其实都是好人,在我与他们混熟之后,只要动之以情,请他们出手相助并不困难,真正的技术难关还是加藤鹰,如果不能请动他出手,单凭四大金刚与阿雪,根本就不够格与武奸异魔斗,更别说还有黑龙会的其他高手了。
我对自己的辩才有自信,但加藤鹰显然不是一个单靠言语能打动的人,所幸李华梅早已筹谋定计,教了我一套说辞,当他们问我为何要去黑龙会救人,那个妖女与我有何关系时,我几乎声泪俱下地回答。
“因为…因为她…她是我的结发妻子!”
坦白说,这句话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本来负手背对着我们,像尊铁塔般望着大海的加藤鹰,刹时间雄躯剧震,像头猛鹫般的急转回头,炯炯的目光直看过来。
“是真的,我们以前在阿里布达结发为夫妻,但她一心崇尚黑暗的强大,与我渐行渐远,最后割袍决裂,夫妻情断,没想到她竟然被黑龙会给吸收,还受到那般恶徒的利用!”
我把真话与谎言交杂,仔细娓娓道来,唱作俱佳地说着我与邪莲曾有多少甜蜜时光、我如何重视她、夫妻分离又有多心痛、如今虽然已走在不同道上,却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将她救出的认真;当然,我没有忘记说出幽灵船的阴谋。
整个过程中,加藤鹰的大胡子遮掩住表情,但从他拳头骨节的隐约作响声,我知道他聆神细听的专注,还有内心的激动。
最后,在四大金刚的眼神鼓励下,加藤鹰点了两下头,愿意协助我救出邪莲。
我不晓得这番言语哪里动听,但肯定与加藤鹰的过去往事有关,这才将他打动,不过,在他终于首肯协助我救人后,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却是用往常那样温和体贴的口吻,一面怜悯地轻拍我肩膀,一面为我打气。
“别担心,梅兄弟…武奸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你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他妈的!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武奸异魔的赤毛鸟手,是伊斯塔独门秘技,阴邪歹毒,最是厉害不过,但是那天武奸异魔却吃了空手的亏,被加藤鹰的斩龙刃所伤,急急突围而走。
地霸气诀配合斩龙刃,威力非凡,武奸异魔这个亏吃得不小,需要相当时间疗伤,这点就给了我们机会。
要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黑龙会舰队,然后再杀进去抢人;除了要面对敌方的千军万马与众高手外,我们要抢救的目标也会激烈反抗,想来实在不是什么简单任务,如果敌方多派几个海将军过来,又或是撞上黑巫天女,甚至是黑龙王本人,那此行实在与送死没多大分别。
“应该不用担心黑龙王的问题,近几年来,黑龙王闭关潜修,从不亲自在战斗中出手,这点是我们的运气。”
十藏黑鬼提出了这个分析,而我刚刚才知道,原来他以前也是反抗军的重将,追随主帅加藤鹰一起退隐,本身颇具军略长才,这次有他规划战术,增添了不少成功机会。
整个行动的情报,完全忽视反抗军军部提供的消息,十藏的独眼根本看不起那些后辈,只是向第三势力购买情报。“海商王”丹罗不愧是加藤鹰的生死之交,在加藤鹰提出要求后,很快就送来了黑龙会几只舰队的位置与移动路线。
我本身积极作着各种准备,至于调动船只一事,交给四大金刚去设法。果然,他们完全不信任反抗军的船舰装备,同样是从第三势力调度,看来在十藏这名军方前辈的眼中,现在的反抗军真是差劲得可以。
除了整备工作,我也同时面对一些问题,其中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就是卡翠娜带给我的疑问。
扪心自问,我与这位羽族新主实在没什么交情,虽然曾经在兽人大营中干过她几次,但那种强暴奸淫,她事后不找我报仇雪恨,就已经很宽宏大量,哪有可能还帮我隐瞒迷奸羽霓时的破绽?
之前卡翠娜约我私下见面,但是昨天晚上,我被邪莲给绊住,卡翠娜也率众与武奸异魔作战,都没有机会见面。
本来我打算开溜,不用与她见面,但既然现在情势
', ' ')('有变,出发前又还有点时间,与她碰头一下也好。
怀着疑问,我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形下,悄悄拜访了卡翠娜,问她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卡翠娜的脸色看来很疲倦,显然昨晚一战,内伤让她付了不轻的代价,但是看到我出现,她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很客气地请我入屋坐下。
卸下戎装盔甲,换上华贵丝袍,盘起长发的卡翠娜,看着就象是一名高贵的美妇人,那件开着长长高衩的银色丝裙,随步伐而掀动,不时露出穿着束腰丝袜的修长玉腿,有意展示着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焦点。
白玉似的粉腿,穿上银白色的丝袜,无疑突显出玉腿的美妙曲线;偶尔显露出来的长裙末端,深紫色的亵裤,让人对那圆滚滚的翘臀充满遐想,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发生在南蛮红帐内的香艳景象。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我曾经对你说过,要你小心茅延安老师……那个理由,我现在要和你解释一下。”
卡翠娜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过去茅老师曾经组织乐团,在南蛮一带享有盛名。”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大半精神仍花在偷瞥卡翠娜的美腿上。之前在南蛮的时候,她只是一名落难女战士,如今却是堂堂一族之主,自然有一番威仪风范在;想到自己曾经占有过这名美妇人的熟艳肉体,这确实是一件很让男人骄傲的事。
卡翠娜回忆自己小时候的光景,讲到她曾亲眼目睹,“巴萨拉乐团”受邀到凤凰岛上演唱的盛况。当时,那三个各具不同特色的美青年,在凤凰岛掀起了滔天巨浪,迷倒了岛上众多羽族女性,就连凤凰天女都特别垂青,对主唱那名青眼有加。
“哦?听起来很厉害嘛!连凤凰天女都泡得上,那个主唱长得很帅?”
我随口回答,眼睛只是不停地尝试变动位置,多往那丝裙深处看上一眼。
“帅与不帅,这点就是个人认知了,但当时整个凤凰岛上,起码有半数的女性为了他而痴迷,如果说那是帅的话,至少你该觉得荣幸?”
“那个小白脸长得帅,我要觉得荣幸?你可能弄错了一些东西,我是不搞基的!”
“你应该觉得荣幸的理由是……那个男人与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啊?什么?”
本来只是坐着看美腿的我,一下子被吓得差点跳起来。长得和我很像?我相信卡翠娜不会认为这是个巧合,而是意有所指。
巴萨拉乐团风靡南蛮的时间,是二十多年前,当时的年轻主唱,长得又与我一模一样,照时间来算,那岂非是我变态的老爸?
变态老爸到底长得什么模样,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因为他的脸总是被盖在大胡子下头,有时候连看清楚他的表情都不容易,更别说我们分别多年,对他的脸我只剩下模糊印象。
不过,既然我和爷爷的长相很相似,证实是百里家的子孙,那么变态老爸的样子与我相近,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意?”
卡翠娜回避了我的问题,只说她觉得应该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许,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都能够认出你来,茅老师也一定认得,但你对此却一无所知,所以在南蛮的时候,我要你小心这一点……当然,我并不是说茅老师有什么问题……”
这句话就是越描越黑了,可是茅延安一向鬼鬼祟祟,也难怪所有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贼一样。
卡翠娜欲言又止,好像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外头的羽族女战士进来报告,说是作战司令部请她过去,我们的谈话也就这样被中断。
我在回饭堂的路上思索这问题,脑里隐约浮现了一些模糊念头,可是还没法清晰掌握,正当我想着茅延安的问题时,那个不良中年就大笑着出现在我面前。
“哎呀!贤侄,为了找你真是让我跑断腿了,你到底躲去什么狗洞?我在岛上跑来跑去都找不到你。”
茅延安气喘吁吁地抢奔过来,一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就抓住我的手,我方自一奇,就觉得手腕一凉,被他套了一个东西上去。
“喂,你搞什么?”
我朝手腕看去,只见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金属环,材质似乎是某种合金,形态是两条相互缠绕的五爪龙,一金一银,两个威武挺拔的龙头在手背交会,四颗龙目则是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紫、红、青、蓝,衬着金银双色的龙鳞手环,看上去就知道价值不菲,如果拿去珠宝店估价,那个数字想必会很漂亮。
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何没事送我高价珠宝,一股异常沉重的灵压,就从手腕开始传遍全身,不但手腕又酸又软,几乎抬不起来,整个身体更被一种麻痹感所压迫,手脚僵硬,胸口沉闷。
“这是……魔法器?”
只有蕴含魔法异能的神器,才会对魔法师的肉体产生如此灵压,灵压越大,就代表神器的威能越强,一旦正式运作起来,就会大量而迅速地汲取使用者的魔力;若是使用者的修为太差,甚至可能瞬
', ' ')('间就将使用者给吸成人干。
经过连番际遇,我的魔力并不算差,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见习术士,拥有媲美正式魔法师的魔力,但这手环所给予我的灵压却仍如此沉重,这就显示它并非凡品,肯定是在追迹者中名气很大的高等珍宝。
“说对了,你把这个东西戴好,别随便让人看见,这东西是你好不容易弄来的,千万别搞丢了。”
“我搞来的?”
“是啊,当初我们和莱恩大总统打赌,本来人一死,赌的东西就收不到,幸好月樱夫人和你的交情非比寻常,特别用快递把东西送到东海,使者今天清早才把东西送来,我就忙着找你了。”
听到茅延安这么说,我呆了一下,还记得当初我们与莱恩携手合作,以国际和平会谈为赌约,那时候莱恩所提出的赌注,就是巴菲特门阀的家主证明,贤者手环。
贤者手环,是茅延安向莱恩提出的要求,我却始终搞不清楚贤者手环的贵重意义,但既然能成为巴菲特一族的家主证明,至少在传承意义上,这是非比寻常的重要珍宝。而当莱恩遇刺过世,这个约定自然就随之作废,因为除了他本人,谁有那么大权力拿家主证明来当礼物?
不过,听茅延安的说法,似乎是月樱统合巴菲特家族势力后,记得当初的赌约,特别命使者万里追踪,把贤者手环送到我们的手上。
“奇怪,月樱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你这小白脸又吃又玩,甩了人家不联络,但我常常会和心灯写信聊天,托他替我向月樱夫人传递消息,别死了老公就当赌约不存在……然后东西就送过来了。”
茅延安说,因为听阿雪透露,我们马上就要出危险任务,他怕我死于非命,所以才特别把这东西让给我护身。
“哦?这么好心?那你自己呢?这次你不像以前那样,死跟着我一起出发吗?”
“你少臭美了,大叔我跟着一群臭男人作什么?平时跟你们一起行动,是因为小阿雪的巨乳百看不厌,屁股摇摇晃晃,非常好看,这次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和你们一起走?”
“什么更好的选择?”
透过茅延安的解释,我才知道一件事,原来就在不久之前,羽虹秘密面见李华梅,希望能够借一艘船出海,找寻与救援姐姐;李华梅虽然认为太过危险,并且成功可能很低,但因为心灯居士这两天就会抵达东海,届时反抗军如果对羽霓被掳漠不关心,将对心灯居士无法交代,所以不但答应羽虹的要求,还找来卡翠娜,请她率领羽族女战士协助。
我和羽虹,两个队伍分别执行相同任务,一明一暗,这其中会不会有人成为台面上的诱饵,藉以掩护另外一队的任务呢?这恐怕只有李华梅自己才知道了。
“之前在南蛮的时候啊,我就觉得卡翠娜族主风韵艳美,比起那些小丫头片子,别具成熟风味,现在终于有机会和她亲近亲近,说不定可以藉机来场艳遇喔。”
茅延安笑得很得意,那种志得意满的样子,就差没有大声喊“为什么这里没有人能打败我”否则就像足了武奸异魔。不过,对于他的泡妞雄心,我个人不觉得反感,只是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
茅延安年轻的时候,造访凤凰岛,当时的卡翠娜只是个小姑娘,如今卡翠娜已经是一名成熟贵艳的美妇,茅延安看来却还相当年轻,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不良中年,他平常到底是怎么保养的?
由于太过在意这个问题,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茅延安已经跑得不见人影,让我没机会去问他,到底当初和他一起组乐团的两个男人中,有没有我的变态老爸?
“浑蛋,就这么跑了,也不告诉我怎么使用这个手环,那有个屁护身功能?当举重道具吗?”
不知道如何使用贤者手环的异能,就算它是个A级的魔法珍宝,遇到敌人的时候也不过是块废铁,不但派不上用场,就连平时都还嫌累赘,因为那巨大的灵压,至今仍让我觉得呼吸困难,难以适应。
“妈的,回来以后一定要把话问清楚才行……”
出海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放弃寻找茅延安问话的打算,急急赶向码头,与我的冒险组员会合。
就时间上来说,我们比羽虹那艘船要早两个时辰出发,这固然是因为我们准备快速,但也是加藤鹰刻意为之。尽管没说出来,但我觉得这位大当家似乎不想羽虹成为诱饵,所以抢先一步出发。
出海之后,并不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平顺,本来以为我们悄悄出发,或许能够不惊动黑龙会,给那边来个奇袭,但从我们出海的隔日,黑龙会的船舰就发现我们,只是双方隔得老远,没有发生冲突就各自航行错开。
之后的两天,黑龙会的警哨船似乎盯上了我们,偶尔我们会与之发生零星冲突,很快就把对方击破与歼灭,不过从对方的行动与战力来看,我们所击破的几艘快艇队伍,只是用来测量我们实力的饵食,并不具有什么意义。
我对海上战术不熟,为此特别请教十藏,没有方法瞒过黑龙会的耳目吗?
那个黑
', ' ')('色的大块头,用他的独眼打量我一回,摇头说单单要躲过黑龙会的搜索网几天,是非常轻而易举的事,但这样做有何意义?
“我们这次作战,是为了抢救人质,如果完全不与敌人接触,那怎么判断出敌人的位置与行动?让敌人发现我们的所在,这并不见得吃亏,因为我们也需要将敌人的目光,引到我们指定的地方。”
黑人参谋长的话中,确实蕴含着兵学正道,这点让人觉得很可靠。
事实上,我们出海三天,并不是只有在海上漂流,而是陆续造访一些零散在海洋上的小岛或浮舟。
在辽阔的海面上,除了那些岛屿外,还有一些人造陆地,连结数艘船沉锚固定于一地,张设简单甚至粗陋的结界,抗拒风浪。
辛苦弄出来的甲板苗圃上,甚至还能种植蔬菜,这样的特殊人造物,就被称为“浮舟”通常是在岛屿连向岛屿的航线中,贩卖一些生活补给品,偶尔也进行情报交流,是不属于任何势力的中立地带,只不过,海浪无情,有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这些浮舟就成为巨浪肆虐下的牺牲者,伤亡时有所闻。
“奇怪?既然浮舟那么危险,为什么还有很多人住在上头?”
阿雪很好奇地问了。离开饭堂后,她每天还是不改在饭堂时候的勤劳,早早就起来擦洗甲板,准备早餐,辛勤得一如计时女佣。
本来千藏和万藏都劝她不用这样操劳,不过自从这两个盲聋青年经我指点,学会了和我一样挑好位置,趁阿雪趴下擦地的时候,从她后方看那摇扫的狐尾、还有扭来扭去的圆翘肥臀,他们就不再说话,只是每天大赞我够义气。
我不是大方,也不是够义气,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
万藏只是耳聋,这还说得过去,千藏明明就是瞎子,这样偷看有什么看头?
我忍不住问了这两个盲聋青年,但千藏只是很严肃地告诉我们,眼盲之后心更亮,所以他是用心眼在观察那些走光美景。
这段话引起我们一阵大笑,但不管我们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硬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瞎子,仍然有旺盛的性欲!
而阿雪的问题,则是由向来和善温厚的百藏解答。
这个素来沉默寡言的八臂大汉,在船上是一名老练的航海士,甚至还兼作水手的职务,扬帆、掌舵、了望……
一个人抵十多个人用,这艘船之所以能用少少的七人一豹来驾驶航行,他是首功,据说以前他是海贼王丹罗手下的爱将,这样看来,确实有几分样子。
百藏对阿雪解释的,就是“民怯于猛虎,然暴政更猛于虎”的故事。
海民们固然畏惧于大海的变化无常,但东海上仅有的几块陆地,或大或小,都属于黑龙会与反抗军的势力范围,这两个政权恶斗不休,岛上居民也反覆受战祸牵连,日子并不好过;受不了的人们,便逃奔海上,搭建浮舟,避风浪而居,只求生存在战争之外。
阿雪似懂非懂,问道:“所以,这里的海民们不喜欢黑龙会,但更不喜欢战争,是这样的吗?”
“唔,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是的。”
百藏的回答很含糊,而我则可以明白他欲言又止的理由,那是我离开火奴鲁鲁岛后,意外发现的一个事实,当地海民固然不喜欢黑龙会,但是……似乎也不见得对反抗军有好感。
在外航行的这三天,为了要取得与散播情报,十藏所规划的航行路线中,有绕过几个岛屿和大型浮舟,我也因此与居住在那里的海民有接触。
那几个小得可怜的岛屿,还有飘扬于海面的浮舟,看来都非常简陋,居民也多数面有菜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穷到家了,而我看那边主要的成员,都是老人、女人与小孩,堪称战力的青壮年男子反而不多。
尽管我还不太会说他们使用的方言,但为了易于交涉,我亮出了反抗军的军徽,希望能在采购上得到一点优惠价。
但当我亮出反抗军身分象徵的同时,从那些海民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做了错事,那种燃着怒火与仇恨的眼光,并不单单只是穷鬼见到肥羊的贪婪,简直就是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如果不是百藏与千藏及时站到我身边,一场冲突可能就难以避免了。
黑龙会是欺压百姓的一方,反抗邪恶势力的军队,自然是正义光明的一方,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不过从海民们的态度中,我发现这想法有修正的必要。
所以私下找人问,但黑鬼十藏不会直接回答,我们大当家上了船之后又变回特级厨师,担负起本船伙食工作,笑嘻嘻地甚是和气,连那柄着名的斩龙刃都不知道收去哪里,所有问题更是一问三不答。
结果,我只有再回去找来盲聋二人组询问。
“你不要问我们啦,十藏大哥要我们别与外人说太多,你自己可以观察,可以看啊。”
“你们两个很会摆高架子嘛!上次打麻将欠我的那笔帐,赖到今天都不还,要不要我直接向十藏讨债?看你们的黑人老大会不会挤牙膏来还债!”
玉不琢,不
', ' ')('成器;有些人不被威胁一下,就会蠢得用嘴放屁,盲聋二人组最后还是选择屈服,告诉我一些之前所没发现的问题。
其实,黑龙会与反抗军这两大势力,在东海都不怎么受到欢迎,平时大队人马集合出击时,那自然是所向披靡,威风凛凛,但如果两边有小型船舰偶尔落单,或是几名士兵离开大队,到第三地活动,往往就被当地民众一拥而上,围殴至死。
“唔,堂堂的正义之师,居然一落单就被百姓给打死,和黑龙会的恶贼没分别。这种程度的民怨……应该不只是单纯调度物资的问题吧?”
上次因为士兵向百姓“徵调物资”闹出了好大件事,火奴鲁鲁岛上是因为加藤鹰的守护,所以反抗军不向百姓掠夺,但其他驻扎地想必没有如此好运,偶尔“徵调”一下物资,想必是家常便饭。
不过以我身为军人的经验,百姓这种东西在多数时候,都温驯如羊,很好欺负,能够激起这么强烈的反抗意识,应该不只是抢东西而已,那么最有可能的答案是……
“反抗军徵调的东西只有民生物资吗?还是有调人?反抗军主要的兵源是从哪边来?”
千藏与万藏同时竖起拇指,称赞我一语中的,准确料到了事实真相。
当一支军队陷入弱势的时候,除了物资调集维艰,人员补充也是一大问题。若是没有成员持续加入,补充频繁作战所造成的人命损失,那支军队很快就会崩溃。
召集兵源的两种途径中,早几年穷到一干二净的反抗军没有钱募兵,单单扬举一支寒酸的正义大旗,除了引人发笑之外,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用。
海民们长年被卷入战争,死伤频繁,避之唯恐不及,也不会像现在那么多吃饱没事干的贵族子弟,为了扬名立万而来参战。
募兵无用,剩下的方式就是徵兵,而且是强制徵兵,换句话说,就是把刀架在新兵脖子上,绑架他走人。
新兵的个人意愿不重要,即使他不愿意为了正义牺牲,长官还是可以把他放在冲锋阵的最前头,要嘛就往前杀敌,要嘛就被后头督战的本阵给杀掉,士兵只能拼命往前杀出一条生路。
这种强拉来的敢死队,曾见识过的我不能说战力非常好,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还满有效果的。
只是,一旦使用这种手法来维持兵源,可以想见,百姓对这种军队肯定不会太欢迎,如果问百姓“杀死你父兄的凶手,究竟是黑龙会还是反抗军”恐怕会得到很复杂的答案吧?
为了躲避这种强制徵兵,人们只能乘船漂泊于海上,这果然是“民怯于猛虎,然暴政更猛于虎”的写照啊!
问题是,如果不用这方法,反抗军早就被黑龙会给灭了,那时候更没有人能阻止黑龙会的霸权,这……或许也是一种生存的必要之恶吧。
“梅兄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啊……大当家以前也是被这么徵入反抗军的,当时的他,只是个流着鼻涕的六岁小鬼,和他父亲一起被徵入,后来他父亲战死,他就在反抗军中一路战上来。”
千藏小声告诉我这个秘密,让我得知加藤鹰何以成为反抗军的一员,但当我询问千藏,是否也曾被徵入反抗军时,他与万藏却是一起哈哈大笑。
“我们也是被徵兵的,不过不是被拉入反抗军,是从小就被拉入黑龙会,在那边当兵的,哈哈哈……”
原来,千藏与万藏过去都是黑龙会的武将,而且是曾备受瞩目,有机会成为海将军的新星,但在一次攻击中重伤被俘,他们到岛上后逃脱,误闯入饭堂,被加藤鹰袒护收留,后来,因伤而盲聋的他们,也放弃了前半生的打打杀杀,追随加藤鹰与十藏,过起了厨师生涯。
听他们两个的笑声,尽管听来非常开朗,但提到过往时,却仍有一丝隐约的悲怆,或许也就是从小被拉入伍的无奈吧。幸运的是,他们以残障为代价,能够从那个被扭曲的人生中挣脱出来。
十藏是过去追随加藤鹰的参谋长;百藏曾是海贼王麾下的海盗舰长;千藏与万藏则来自黑龙会。
仔细想想,在火奴鲁鲁的那间饭堂里,还真是汇聚了东海各方势力的人才,难怪李华梅会这么积极地想请师兄出山。
正当我们在甲板上谈话,听觉特别灵敏的千藏突然“咦”了一声,朝船尾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方向绵延百余里外,茫茫大海的另一边尽头,突然掀起了十尺巨浪,排空滔天,声势汹涌狠恶,显是有什么异变发生。
“搞什么鬼?这么惊天动地?”
强猛爆炸所掀起的海风,吹过遥遥长距,犹令我们感到风势强劲,相顾骇然,那边爆起掀天水花的地方,造成这股异变的力量委实惊世骇俗。
“该不会是……黑龙王?”
千藏与万藏提到这名字时,露出了一丝恐惧,但我却认为不太可能,因为堂堂五大最强者之一,到海上掀动浪花作什么?
再者,我不觉得那个掀天浪花的规模,是人力所能及。
“呼!”
又一波强风连带冲击波袭至,海上浪花变得狂猛,疾风也吹得船帆
', ' ')('激烈摇晃,我努力在甲板上站稳身形,却见到百里外的海面巨浪滔天当中,有一道硕大无朋的巨影,偶然一下浮出水面,掀动千堆浪雪排空,又在汹涌波涛中沉入海面,那道巨硕的身躯似曾相识,而且好像正朝这边过来……
“那是……巨头神?”
初抵东海时所见的巨硕鱼龙,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想到上一次所遭逢的结果,还有我现在所乘座船的渺小,我紧张地握住身旁缆绳。
天啊,不会这么短时间之内,又要沉船了吧?
抵达东海后的旅程并不顺利,但我却觉得,直到我离开火奴鲁鲁岛,见识到其他岛屿、浮舟上的景象,才让我接触到实际的东海,看到更多更广的东西,尽管这些视野还不够全面,不过我很期待能多看一些东西,会更有助于我对东海战局的思考。
原来……所谓吊民伐罪的反抗军,并不见得真的得到民心啊……
正当我为着这个问题而思考的时候,海面上发生异常天象,巨浪排空,乌云蔽日,跟着便是一头庞然巨物在狂涛猛浪中出现,似鲸非鲸、似龙非龙,那头在海面上掀动高耸浪花的巨兽,就是我初抵东海时所遭遇、被当地海民崇拜为神的巨头龙。
这头通灵的庞然异兽现身海面,在巨大的海浪波涛声中,还夹杂着一些奇异声响,我们是听不见,但听觉最好的千藏说,他听到了一些类似炮火与箭矢破空的奇异声响,不是普通的兵器,很可能是蕴含魔力的强力兵器。
情形诡异,但我们一时间难以顾及,因为汹涌浪花让我们的座舰左摇右摆,受到波及,倒楣的话,还可能就此沉没。
四大金刚忙着稳住舟舵,在惊涛骇浪中稳定行驶,幸好,本来要往这方向游动的巨头龙,突然又改了方向,朝另一端的海面游去。
改方向的那一刻,我确实看到,在巨头龙活动的那个海域,出现了魔法弓箭特有的闪光、巨弩与重炮,交错横过天空,显然有人正在对巨头龙作战,但是巨头龙选择沉海消逝而去,当它的巨躯隐没在海平面那一端时,我们都有着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四大金刚更是议论纷纷,百藏、万藏是首次亲眼目睹巨头神,很奇怪怎么会有人胆敢攻击东海的海神。
“怎么你们以前没看过吗?我以为那头东西是东海名产。”
“什么名产?巨头神是代表正义的神锤,凡是不正义的东西都会被惩罚,也只有在执行神罚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果有机会正面看到,我们哪能活到现在啊?”
在东海海民的心中,巨头龙似乎是幽灵船之外,另一项令他们又敬又畏的东西,不过这也不难理解,对于大半生都要与船只为伍的海民来说,雄伟庞硕的巨头龙,每一下动作形同天灾,翻云覆浪,是不可抵御的力量,久而久之,自然被神格化。
“既然是正义之神,为什么还会被人围攻?你们东海人都不把神明放在眼里了吗?”
“那一定是外地人!”
我的问题,十藏只能用这敷衍方式来回答,但加藤鹰在目睹巨头龙消失之后,马上要我们转舵改向,朝巨头龙出现的方向追去。
大\ue191子似乎是认为,巨头龙受到攻击这件事,可能是黑龙会的行动,而我们正要找寻黑龙会的踪迹,所以毅然决定改向西南西,衔尾追着那群攻击巨头龙的船队。
我对这个决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船上所有人都相信大当家的判断,均无异议,放弃海贼王那边的情报,朝巨头龙消失的方向,航向未知的海域。
这个转向并非一无所获,因为航行个把时辰后,千藏就从海面上的气味,告诉我已脱离了人类的海域,进到其他种族的地盘。
这句话说完之后,没有多久,海面上的澄澈碧波间,就出现了一些东西,一些……生物。
“人鱼?”
我颇为讶异,之前就曾在港口看过人鱼族,对这别具风味的海上美女族类有过印象,但都是看她们褪去尾部,以人类的双腿姿态行走,身上穿着一贯的裹身白袍,手里拿着鱼叉,剽悍英武的模样,不曾真正看到半人半鱼、美白胴体畅泳海中的媚人姿态。
但今日我的眼福却不浅,亲自目睹了移动中的人鱼群。
那是几十具近乎全身赤裸的雪白胴体,浑身唯一的蔽体物,就是胸口的贝壳乳罩,遮住了鲜红的蓓蕾,除此之外,粉白躯体上便没有一丝半缕,从背后看去,整个香躯根本是完全赤裸,在碧绿海水中载浮载沉。
多数的人鱼,下半身都是鱼尾,前方由小腹以下化作鳞身,但后方却是由大腿根部开始鳞化,这样的前后差距,产生出来的结果,当人鱼族在海上群起活动时,就会令人叹为观止。
哗啦啦的破浪声由两侧船边传出,碧波翻腾的大海上,来回游移着数十具凝脂般的玉体。美人鱼儿浮沉随浪,光裸的白嫩娇躯犹如花瓣,漂在水上。
从背后看去,柔颈、粉背、纤腰,无不精致如雕,美艳绝伦,让人忍不住一亲香泽。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们欺霜赛雪的美臀。随着澄澈水波的荡漾,一个又一个丰腴的
', ' ')('雪臀,在白浪间柔柔起伏着,圆润的曲线比水波更加柔美。
沾着水珠的臀肉又白又亮,嫩嫩的,彷佛能挤出水来。映着阳光的海水一荡一荡,不住顺着鱼尾红鳞涌到臀下,来回冲刷着光洁的臀缝。
香艳又奇特的海洋异景,让我看得眼中发光,想到过去虽然与军中同侪一起荒唐,到妓馆中大洒银子,让十几名妓女脱光下裳,趴伏于地,在一片淫声浪语中努力扭腰摆臀,引以为趣。
但那些庸脂俗粉不是体态臃肿,就是肌肤黝黑,看久了实在不怎么样,哪比得上这些美人鱼儿的自然奔放,在白浪碧海中潜扬不定,在无双艳姿中,格外显出一份生气勃勃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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