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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雨水打在脸上像是一个个清脆的耳光。
于郁不得不停下抹把脸,才能看清路。
在零星几个举着伞的人艰难涉水路过的人里,没有伞还冲进雨幕的于郁被淋得像个水鬼。
她站在马路的一边,井字的路口相距太远,对面的信号灯坏了,斜对角的也没办法看清。
车流稀少。
于郁犹豫片刻,她不想闯红灯,又实在想早点到家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洗个热水澡。
她迟疑着向对面走去,走过大半后心情放松,脚步加快。
砰——
身体飞起来的时候于郁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耳边的雨声突然大了一下又沉寂下去,接着僵冷的身体接触到地面,思维和视线就被一起掐断。
……
“呼哈……”于郁坐起身来喘息,她好像做了一个格外冗长的梦,被梦里潮水一般的情绪压到喘不过气来。
熏香的味道让她回过神,紧接着又陷入失语的境地里。
面前的纱帐、精致的木制家具以及她身上的衣服都告诉她,她并不是被医院抢救后醒过来了,而是遇到了一些解释不通的、奇妙的状况。
在于郁兀自发呆的时候,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传来。
于郁把视线转过去,发现是一个青葱般鲜嫩的少年,身着碧绿长衫,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大小上下,他的脚下是碎落一地还沾着水迹的瓷器。
那少年与于郁对视了一会儿,不知是是惊是喜地叫了一声,嘴里喊着,“于主醒啦,公子们,于主醒啦!”
于郁闭上嘴,沉默是她应对无法理解的意外的一种通常的方式。
身穿各色衣裳的男子不一会儿都翩翩而至,于郁还没来得及为开门后不再浓郁到令人头疼的熏香气味感到轻松,就被这些男子各异的神色弄得心里一突。
“于主呀——”藕粉色衣裳,面容精致的少年哀呼一声,扑在了床沿,晶莹的泪珠被他含在眼里欲落未落,平添几分爱怜。
“许应怜,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等着主来伺候你吗?还不快点来看看主的身体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那少年泪还未落,眼神便转到一边站着的白衣男子身上,语气由哀怜转厉,在一群沉默不言的男子里,隐隐有话事人的势头。
语毕,他又回过头殷殷望着于郁,“于主,你这么久才醒,可把奴急坏了,不过你醒了就好,让许应怜那骚蹄子再给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奴实在是再也遭受不住再次看你昏迷不醒的样子了。”
说着,他从袖口抽出一张锦帕,一边抹泪,一边给上前的许应怜让出位置。
被藕粉衣裳的少年呼来喝去的许应怜眉眼不动,他坐到床头,嗓音清凌,“还请于主把手伸出来,让奴为你诊脉。”
于郁沉默着伸出手。
两根长直的手指搭上于郁的手腕,触感冰凉,停了不到片刻便收回那宽大的袖袍内。
“主的身子已经大好了,不过因为躺了这么长时间,所以身体尚且还有些虚弱,需要有些滋补的汤药养大概一月的时间。”许应怜站起身,立在床边,垂着眼睫。
可能是因为没有加主语的原因,这句话更像是回应坐在床尾拭泪的少年,而不是慢吞吞把手放回被子里的于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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