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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郁泡在热水里,长出了口气。
被吩咐过的下人很快又在房间的另一角树了个屏风,倒入浴桶的水声哗啦响起。
她的手搭在浴桶边缘,热气腾腾的水温柔地包裹着她的身躯,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警惕,泄露出一些被刻意隐藏的情绪。
其实之前对林予白说的,将他吞咽入腹的想法,在当时是十分强烈的。
这种难以抑制的食欲不仅来自尚未进食的胃部的哀鸣,更多的是某种来自于身体内部的东西。
那本不该属于她,如今却与她融为一体的神秘存在在林予白低语的那一刻被唤醒,进食的渴望沸腾了血液,她压制了动作,言语却从仿若已经不是自己的喉管中滚出。
那种庞大的欲望回想起来,可怕到稍稍窥探一角就会被恐吓到退缩,于郁不知道之前的自己是怎么做到把它压下去的。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确定,如果再来一次,她是否依旧能克制住这种仿若与生俱来的食欲。
这食欲在她体内咆哮着要将虔诚祈祷的林予白撕碎,让他的四肢脱离身躯,让血液四溅。
鲜红的血应该灌满她所站立的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冲毁世间的一切后,最后奔涌汇入她的身体里。
那欲望那么咆哮着,紧接着不甘地被压下。
于郁伸手捂住从狂乱的跳动中逐渐平复的心脏,心有余悸。
她缩了缩肩膀,身体往水里沉,只留鼻子以上的部位露在水面。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于郁沮丧地想着,男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就可能要变成一个吃人魔了。
索性她也不是个会一直在某一个点上纠结的人——在这种特质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后她便头也不回地抛弃了它——于郁开始想应该怎么设计送给林予白的手套。
白色还是黑色?白色更容易脏,但是那种圣洁庄雅的感觉很适合林予白,和他的名字也很搭。
便用白色的冰蚕丝,再纺一些暗纹,让工坊那边儿加工的话,两三天应该就能出来吧?
那么漂亮的手,可惜以后只有我能看了。
想到这,于郁不仅嘿笑出声,她又转念想到林予白的手。
那葱白的指尖会在一个轻吻后很快漫上羞怯的红,无暇的手背上依稀可以看见青色和紫色的脉络。
手心的嫩肉白中带粉,是带着柔韧的软,轻轻的一个磨蹭便可以让一直带着平静假面的林予白露出慌乱的眼神。
手是林予白的敏感带,作为一个意外的发现,于郁一开始只是新奇地想要进行尝试。
但尝试过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把人欺负得眼角带泪,身体颤抖着蜷缩又被压着抻开,到后面露出茫然的神情,展开身体任人为所欲为,只在手被玩弄的时候,或咬唇,或挺腰,最后被玩坏。
记起林予白狼狈而虚弱的模样,于郁心虚地吐了个泡泡。
这也不能怪她不是吗?林予白只会口头上说着拒绝的话,身体上的反抗轻微到根本就是在调情,后面想放过他还被拉着不放,说是要做久点,才可以早点怀上孩子。
她就一个没忍住,把人折腾得半死不活。
对面传来磕绊声,听着对面慌乱询问林予白有无大碍的声音,于郁的泡泡吐得更欢了。
不好意思,他可能只是体力耗尽,腿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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