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十多日,西蜀和东陵,都循着东方敬定下的大策,在十处精挑细选的地方,布下重兵,锁住了沧州。
便如徐牧所想,若是妖后敢出兵驱逐,那最好不过。要知道,如今沧州的策略,是以守为重。出兵到边境,无法出奇,反而是下下之选。
今日,迎着还有些燥热的太阳,左师仁和徐牧,又在襄江岸上,来了一次会面,共商接下来的方案。
还是那句话,为了对付妖后,西蜀和东陵,蜜月期里,宛如新婚的夫妻,黏得如胶似漆。
“徐兄啊,我真是羡煞你啊。先有毒鹗先生,现在,又有东方小军师。这天下间的大谋,偏有二位,都在你的麾下了。”
这句话,左师仁的声音里,多少带着几分失落。没有大谋相辅,向来是他的心病。
“左兄说笑,我徐牧愚笨,才需要两位军师相辅。但凭着左兄的大智,仅一人,便可挑起整个东陵的大梁了。”徐牧礼貌回应。
约莫是有意无意的,被戳了一下心头。左师仁急忙摆了摆手,“徐兄,你我先不说这些了。接下来,你可还有其他的计划?”
徐牧想了想摇头,“并无。便如我家小军师所言,妖后现在以稳守为主,为遏制这种被封锁的情况,定然会有应对之策。具体的……还需看了妖后的做法,再定下第二计。”
十处要地的初衷,便是锁住沧州,遏制沧州外的粮草,往沧州输送。
“对了左兄,可知粮王是谁?”
左师仁语气无奈,“我哪儿知,你不提,我险些忘了这号人。我听说,这家伙一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个藏的粮草,比起渝州王,都要不逞多让。”
“这便是粮王的可怕之处。不经意间,你总会忘了这个关键之人。”
“徐兄,你可有查出蛛丝马迹?你先前来信说,这个粮王,很可能便是妖后的人,给妖后送粮的?”
“应当是,但现在没查出什么。”
左师仁脸色有些恼怒,“王……王佐之才?这家伙,莫非以为自己有王佐之才了?刚偷偷给沧州送粮。”
“诶不对。”左师仁顿了顿,狐疑地继续开口,“寻常的时候,我也在沧州一带,派出不少人手盯梢,怎的没见过什么运粮队?”
“我估摸着,沧州里有不少暗道。但我家小军师定下的十处要地,足够盯死整个沧州,这种情况之下,估摸着粮王想出手,也莫得办法,会暴露的。”
东方敬的布局,隐约之间,似是将整个沧州,缓缓逼入了困境。
“如此说来,这场旱灾,似乎也有些好处。只是徐兄,你我都不知,沧州里还藏着多少粮草,多少大军。”
“前些时候,不是打了一场大仗么。我估计,粮草消耗不小,沧州里的藏粮,已经没多少了。”
“左兄,你我卡着她的喉咙了。”
左师仁面露喜色,“若是这样一来,直接灭了沧州,估摸着都不用天下会盟了。”
“没那么简单。”徐牧理智开口。他一直明白,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一个沧州,而是这天下间,遍布的妖后势力。
自从唐五元暴露,他便隐隐猜出了这一点。而且,连粮王这样的人,都甘愿被妖后所驱使。
这妖后,到底是什么来头。
徐牧的心底,想着想着,一时有些紧张起来。
“左兄,便如执棋一般,你我合力下了一子,接下来,该轮到妖后的棋步了。若是能在入冬之前,压住妖后的粮草补给,明年的会盟大战,便增了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