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冲字营的二千多人,已经成功出去了。”
“知晓。”小狗福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一个老卒。
“告诉本将,顺着西面山道沿途所经的郡县,特别是临近江岸的。”
“韩将军,某曾跟随家兄,在纪江一带偷贩私盐。若无记错,若出了山道,便是司州边境的五子县。不过,北渝大军的本营,便离着五子县不远。”
“有无办法渡江?”
老卒摇头,“并无,五子县一带的艄公船,不过几十艘。”
小狗福想了想,“我似是记得,当初北渝是有个水师大将的,叫霍复,后来被我西蜀设计离间,连着训练水师的事宜,也不了了之。”
“确是,在以前的时候,纪江上曾有一支水师,战船也有一些。不过,应当是北渝人藏起来了。”
小狗福点头。
哪怕突围出去,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依然严峻无比。哪怕顺利到达五子县附近,在那边,也离着北渝大营不远,北渝王常小棠若是知道他们突围而出,肯定要来堵截。
接应海船的兵道,在这般光景下,当时河北一带最合适,但现在,连渡江的船都没有。虽然有霍复以往操练水师的情报,但若要寻到北渝人的藏船地,机会渺茫无比。
“韩将军,阮秋将军醒了……”
正忧心忡忡的小狗福,听到这个消息,急忙走了过去。离着突围的时间,已经不多,有些事情他要和阮秋说个清楚。
此时,躺在树板上的阮秋,在见着小狗福后,满脸都是自责,在其中又有一份不可思议。
昏迷的这数天时间,面前的这位少年,当真是守住了夹攻之势。在他的心底,此刻已经佩服无比。
“韩将军的意思……上官堂主战死了?呜呜呜。”阮秋一下子悲痛起来,约莫又牵了伤口,整个人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小狗福急忙安慰了句,随即冷静地说出了计划。
“韩将军,哪怕突围出去……我等亦是逃无可逃。”
“主公那边,应当已经出军了。再者说,真能突围出去,我或有办法一试,避开北渝本营的追军。不过,在迟一些的时间后,我等需团结一致,抢在北渝斥候的快马之前,杀出北渝的围歼之势。”
“韩将军,有几成把握?”
小狗福沉默了下,“不到三成。”
阮秋苍白的脸色,在顿了顿后,一下子豪爽地大笑起来。这一次,他并未称“韩将军”,而是直呼了小名。
“狗福,我终于明白,为何贾军师要收你为徒子,又为何主公要拜你为大将。狗福,有一日,你便是我西蜀的柱梁!”
小狗福并未倨傲,冲着阮秋一个抱拳,随即踏步而出。
突围的军势,在冲字营易甲出墙后,已经开始了。
……
远没有到天明时分。
一个面容清冷的裨将,披着北渝袍甲,此时抬了头,环顾着周围的敌势。在他的左右,二千多跟随的“北渝士卒”,亦是脸色坚毅地握着刀。
攻打西蜀墙阵的大军,还在夜战。昏黑的物景里,偶尔有北渝监军营的人追来,命他们赶紧整顿备战。
裨将垂下刀,侧头看了看西蜀墙阵的方向,脸色变得肃杀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