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鲤州大宛关前的土地上,一双鎏金的战履,沉沉而踏。
战履的主人,是一位金甲的统帅,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情绪,一双眸子却难掩复杂之色。
后背上,还背着一杆亮银枪。枪缨在风中不断晃摇。
他叫常小棠,中原半壁江山的王。
“主公,按着小军师的计划,我等快到大宛关了。”旁边的常霄,冷静抱拳开口。
常四郎收回目光,站了会后才开口。
“子由那边,可有情报传来?”
“未见。我猜测的话,是江南的蜀人四面而动,铁刑台不好传出情报,又或者说,需要多一些的时间。请主公宽心,说不得,会有大破成都的喜报传来。”
常四郎未作答,复而抬头,看着前方大宛关的轮廓。
“常霄,去传令吧,大军立即攻关。若是按着子由所说,此时,是从西面杀入西蜀的最好机会。”
“主公,徐蜀王那边……北堂秀恐拦不住。”
“北堂秀,又怎会是小东家的对手。他如何便如何,终归是能耗一阵的。”
“跛人东方敬,似是消失了一般。威武城前线,虽有蜀将陈忠的驰援,却不见跛人的任何动向。”
听到这桩情报,常四郎皱了皱眉。
“或是说,他折返回了成都?”
“不大可能,即便是折返,时间也来不及的。小军师那边,应该逼近成都了吧。”
“跛人东方敬,确是不世名谋。常霄,让铁刑台增派人手,务必查出东方敬的所在。”
常四郎顿了顿,将背上的长枪摘了下来。
“当务之急。便大破宛关,打碎西蜀的抵挡之势。诸君,与我一同杀敌!”
“愿随主公!”
常四郎身后,不仅是常霄,还有诸多的北渝大将,幕僚,都齐齐抱拳。
十万北渝大军,足够成为鲸吞之势了。
……
风尘与沙,不断荡过大宛关的城头。城头上,许多的西蜀守军,皆是一脸的凝重,远眺着城外的浩浩敌军。
此时,作为镇关的大将,樊鲁满脸都是怒火。先是常胜奇袭成都,这一下,城外的北渝王,又避开了威武城的鏖战,直奔大宛关。
最为关键的是,西蜀的援军,大多不在关墙里。有情报来说,连柴宗的定北关,西蜀叛贼黄之舟,都已经调兵遣将,蠢蠢欲动。
不过——
樊鲁垂下头,暴怒的脸,终于缓和了些。他转过头,看着城关下,已经从后城门不断离开的百姓,在其中,还有不少运送的辎重。
那一夜,不见踪影的小军师东方敬,忽然派人送来了信。信里云云,若是北渝叩打大宛关,势大不敌,便退守定东关。
很明显,小军师猜得很准。
信使入帐之时,樊鲁也曾问过小军师的所在,但信使未答,送信后便离开。
樊鲁心底叹息。
这镇守了一二年的大宛关,终归要被北渝人重新夺走。当然,他亦无太大的信心,能挡住城外北渝王的十万大军。